“王爺。”徐奉擡眼看着他笑了笑:“安王府特造的茶磚雖然不多見,可這塊未必就是從卑職府裏出來的。”
“您說,卑職若是死不承認……這事情鬧大了陛下要是問起來,您是不是也脫不了栽贓陷害的幹系呢?”
“再者說了,既然是我與阿姃要和離,怎麽也得我們兩個人當面說清楚吧?您現在這樣逼着卑職簽下和離書……卑職就想啊,是不是阿姃也是被誰逼的不能出來見我了?”
“卑職與阿姃有三個孩兒,阿姃就是舍得卑職,她也舍不得那三個孩兒……”
“真壞!”景行擡起右手來伸出食指對着他指了指:“你說你的聰明勁兒怎麽就不用在正地方呢?”
“你咬死了不認這茶磚是從你徐府出來的就成了?”景行也笑了笑:“你說,本王若是現在就請上幾位大人去到你的家裏,當着你老母親的面把徐小姐請出來問問會是怎樣的結果?”
徐奉浸淫官場多年自然不是景行幾句話能吓唬住的,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她根本就不是賢王的對手。
用不了幾句話,她就得照着賢王爺的話往下說去……
徐奉低了頭,抓着衣袖在臉上抹了一把。
他把眼前的事情又想了想,随即歎了氣。
賢王是鐵了心要拆散三郡主的婚事了,憑着賢王府的勢力抓着他的錯處不放,他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
而今後沒了賢王府這棵大樹,他也會愈加的難混了。
“我簽。”思量到此徐奉終是點了頭,一滴汗珠子被他甩到地上。
景行往後退了一步,唯恐他滿頭滿臉的汗濺到自己身上:“哎,不忙。”
“……”徐奉擡頭看着他,以爲對方又改了念頭。
“你那番話倒是提醒本王了,我那三個外甥還小,确實離不開娘。”景行和顔悅色地說道:“這麽着吧,三個孩子都跟着我三姐回來吧,我這個當舅舅的受點累養着他們就是了。”
“你放心,他們在王府裏吃不了虧,比跟着你這個沒出息的爹強!”
“王爺……您這樣做也未免太絕了吧?”徐奉的眼睛都紅了,不管他與三郡主之間有多少真情,他的三個孩子他可是都放在心上的。
“不行啊?”景行橫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走到書案後面坐下:“那本王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這就帶着人去徐府一趟,公事公辦最好。”
“徐大人你呢私通藩王意圖不軌……這個得挨一刀吧?”景行擡手做了個刀砍斧劈的動作。
徐奉又是一顫,隻覺得脖子上刮起了冷風……
“如此大罪,怎麽也得把你家抄了吧?”
“抄家都是輕的,陛下若是龍顔震怒沒準兒還得株連九族……”景行搖搖頭輕聲道:“哎呀,以後你徐家可真是清淨了……”
“一切都照王爺您說的辦。”徐奉頹然說道,一句話幾乎用了他所有的力氣。
“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景行從書案上拿起幾張紙再把筆墨往前一推:“寫!”
“王爺,于大人過府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福全在書房門外禀告道。
“來的正好。”景行馬上開口道:“請于大人來書房。”
和離書并不是徐奉寫了就成的,它上面還得有人證才成。
于大人是兵部的老人,爲人沉穩持重做事一闆一眼,正是做人證的好人選。
……
一個時辰之後,景行親自把于大人送出了賢王府,看着莫名其妙做了證人的于大人皺着眉上了馬車,又看着馬車漸漸走遠,他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階:“備車,本王要去南菜園。”
總算是把三姐的事情圓滿的解決了,景行不動聲色的高興着。
高興之餘他更想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