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我做什麽?不是要叫人過來收拾?”想起舊事,燕之心裏有氣伸了那隻沒被拉住了的手要去拉門栓:“什麽時候把門落闩了……”
“咱先說正事兒,你急什麽。”景行又把燕之的另一隻手拉住,一邊一隻夾在了自己的腋下,他把騰出來的兩手支在了門闆上。
燕之被他圈在手臂當中,身後是門闆身前是嬉皮笑臉的景行,她完全動彈不得。
“咱們是得好好談談。”燕之沉了口氣,把心裏那股子怒氣強壓了下去,她擡眼看着景行說道:“天天這麽糾纏不清的确實不是個事兒,你說吧,你到底要怎麽着?”
“别和國師走得太近,别管徐八妹的閑事。”景行低頭抵在在她的額上輕聲道:“等着爺。”
“我在外面見什麽人說什麽話還要王爺您管着?”燕之抿了下嘴唇,擡眼看着他。
“别人爺不管,就這倆人不成。”黑暗中,兩人的視線中都燃着火苗,可說是針鋒相對。
燕之自從在賢王府出來之後景行見了他每每說話便會放低了姿态,像今天這樣強勢的時候并不多見。
燕之是個相對理智的人。
哪怕是現在她正在生氣仍是能夠用心去思索他的話。
思前想後,燕之猛然一凜,她把自己手從他的腋下抽出反手揪着了景行的衣袖:“你要做什麽?讓你姐姐與徐奉和離,又不許我與徐金蟾走得太近……景行,你是不是要動……”
景行低頭吻住了燕之,很溫柔地吮了下她的唇瓣吞了她要說的話。
“這裏都是冰的。”景行用一個手指在燕之的唇上點了點:“等着爺。”
燕之打了個寒顫,他的指尖也是冰的。
“景行……”燕之伸開雙臂抱住了他,他的腰肢纖細的可憐,竟讓她覺得自己稍稍用力就能把他勒成兩半:“你的好好的……我沒圖你什麽,就圖你能太太平平的活着。”
三年,他時日無多。
燕之忽然覺得自己很蠢。
他的心,她看得到。
他的難處,她也看得到。
可她卻沒了耐性。
她要的戀愛非常簡單:堂堂正正,彼此相愛。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燕之才會特别委屈,因爲,即便是這麽簡單的戀愛她都不能擁有。
“爺知道。”景行笑得像個孩子,眉眼彎彎喜氣洋洋:“你沒那多麽心思,嘴裏雖然經常罵爺,你心裏一直沒放下過爺。”
他把燕之擁進懷裏,一隻手撫着她披在背上的發絲很輕的歎了口氣:“咱算是和好了吧?”
“沒有……”
燕之窩在他的懷裏哽咽了一聲兒:“你明天再來問問我……”
“呵呵!”景行笑得時候燕之貼在他的胸口聽得特别清晰:“那好,爺明兒再來問。要是胭脂還不肯點頭,爺就天天來問。”
“要是我一年,兩年,三年都不肯答應呢?”
“沒有關系。”景行抱着她輕輕的搖了搖:“咱先把兒子生了,旁的事情燕之慢慢想。”
燕之閉了眼,兩顆豆大的淚水落在景行的袍子上洇了進去……
三年以後呢?誰還會這樣擁着她問:胭脂,咱們和好了吧?
……
景行送了燕之一個院子,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燕之把家裏來的車馬都安排到了對面的院子,并且不許兩個丫頭在她屋裏陪住。
雖然一家人分成了兩下住着,好在不遠,來來回回的也沒幾步路。
羽沒用燕之開口,自己搬去了對面,她和宮分了工,她白天跟着燕之,晚上就是宮和穆兮分别護衛。
燕之現在有了兩輛馬車可以用着,先前雇的那輛便有些多餘。燕之仍然把車把式留了下來,工錢照舊,隻是讓他改去拉貨。
一間飯食鋪子每天要用的各種東西不少,過去人手不夠,燕之都是讓人把貨送到鋪子裏。
商人做生意掙得是銀子,因此人家即便給她送貨也要附加了要求,必須要訂夠多少才成。
香料油鹽還好說,尤其是糧食,要多了沒地方放,夏天還要生蟲。現在鋪子裏有了拉貨的車就活泛了許多,燕之可以按照買賣的需求來安排進貨的數量,方便了許多。
自那晚之後,連着幾日景行都未露面。
他不來,燕之也不會刻意的去打聽他的消息。
二人心照不宣,安安靜靜的幹着自己的事情。
新宅子的地基已經打好,開始起了牆。
燕之先前對于土木工程是毫無興趣,不過是偶爾過去瞅瞅。
哪知看着看着讓她看出了不少問題,于是燕之索性又把工匠們聚在一起,她把自己想法很籠統的對着大夥講了一遍,說不清楚的地方就在地上畫圖。
如此連說帶畫的,工匠們總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在磚牆才壘上還未幹透,拆着倒不費勁。
在原有的地基上,蓋好的磚牆又被拆成了一塊一塊的磚,新居照着燕之畫在地上的樣子改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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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俺啊~
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