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劉鏡塵是一起長起來的,沒人比她更了解劉鏡塵的品性。
他可不會因爲羞愧就自我了斷了。
但燕之也不會當面揭穿景行。
讓兩個人都難堪的事兒,她犯不上做。
“這一趟來來回回的走了不少路,王爺您受累了。”燕之不想再說劉鏡塵的話題,便岔開了話:“我代阿文謝謝王爺!”
“代阿文謝我?!”景行單手支着頭靠在小炕桌上一副不好惹的派頭,語氣中帶了些怨氣:“阿文算什麽?他的事能值得爺走動?”
“爺就知道你得陪着他走這一遭,所以爺才心甘情願地坐了十來個時辰的馬車。”他翻着眼皮斜眼看着燕之氣哼哼地說道:“可爺不是爲了阿文,爺就是爲了胭脂你!”
“你甭揣着明白裝糊塗,想和爺之間分的清清楚楚?”景行身子前傾,腦袋幾乎要紮進燕之的懷裏去:“你分的了麽?”
燕之垂眸看着他,一動不動的。
兩人鬥雞似的怒目而視,燕之越看他這幅無賴相越來氣,一雙手已是暗暗的握了拳頭!
景行忽然伸手摸到了她的袖籠裏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拳頭包在自己的手掌裏,他‘呵呵’笑出了聲兒:“真氣了?想弄死爺?”
燕之咬着嘴唇不說話,景行的眼中卻滿是笑意:“鄉下妞兒啊,你要麽就再狠點一刀子捅死爺,要麽就大度點,收下爺。如今你這樣狠不起來又不認命可不好,咱倆都難受……”
“我不會做那樣的事兒。”燕之把手從景行的手裏掙脫出來,她沉了口氣輕聲道:“你是賢王殿下,國之重臣,就算我是樂聖的女兒也是不能要了你的性命的。”
“王爺也别想三言兩語的激怒我,那樣的傻事,我才不會做。”
“王爺進了我的屋子,我這房子的四周便都是您的人了吧?”燕之擡手在指着屋頂說道:“上面就有。”
“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如何能傷的了王爺?”
“倒是我對着賢王爺一動手,以後可就真與您脫不了幹系了,對不對?”
燕之嗤笑一聲,俯身對着景行說道:“景行,咱倆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吧。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是個鄉下妞呢,可我不是!我是樂聖的女兒,王爺,這個身份您也頭疼吧?呵呵!”
景行點點頭,眼神閃爍如同兩團火焰:“成啊,确實變機靈了!”
“也沒多機靈,隻是不太容易被騙了。”燕之冷冷的說道。
“那爺就不騙你了!”景行突然伸手抱住了燕之,不等她掙紮就把她按到了身邊坐下,他兩手緊緊的摟着她的腰肢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胭脂現在是聰明人了,那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要說話就好好說,你别老動手動腳的!”兩個緊挨着坐了,燕之又聞見了他身上的藥香,心便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臉也跟着發了燒!
燕之一陣氣惱!
她非常抗拒景行對她的親昵動作,掙紮了幾下都沒有掙開他的鉗制,燕之發了邪火,張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上:“放開我!”
景行疼的身子一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嘶……”他抽了口涼氣,閉着眼仰了頭,生生地抗了這刻骨的疼痛。
“你還不如給爺一刀呢。”燕之松了嘴,景行卻沒有松手,鮮血已經洇濕了他肩上的衣衫,是黑紅的一片,他卻看都不看,眼睛隻看着燕之:“胭脂,咱們倆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