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風燈她朝着身後的房子走去。
登上兩階不高的台階站在屋前的平台上燕之擡了頭,隐約地能看見頭上搭着雨檐。
試着推了推緊閉的房門,一扇門闆應聲而開。
燕之先把風燈舉了進去照了照,在确定沒有耗子在地上亂竄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進了屋。
屋子一看就是長久的沒有人居住了,四處飄散着陰冷的黴味。
擡手在鼻子前面扇着風燕之原地轉了圈,周圍的陳設立時盡收眼底:“真夠髒的……”
房間内除了一桌一床再無旁的物事,倒是一目了然!
燕之先用手推了推那張桌子,桌子挺結實也挺沉,她竟然沒有推動,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木頭做的。
把風燈放在桌上,她走到那架木床邊看了看,床上落滿了灰塵,床頂上還挂着些破敗的蛛網……
“這怎麽睡啊……”燕之又往四下踅摸了一番,想找個盆子搌布把床和桌子都收拾收拾。
外面院門有了響動,緊接着院子裏響起了男子說話的聲音:“成了,就放這兒……王爺說把這東西送給那個沖喜娘子……讓她天天照照……”
燕之先是被突然的響動吓得緊張地屏住了呼吸,随即她又明白過來趕緊跑了出去:“等一下!”
院門口站着兩個仆役打扮的漢子,隻瞟了燕之一眼就低頭走了出去,院門關死,外面咔哒一聲落了鎖……
院子裏除了她的那個大包袱又多了個小包袱,以及一件一人多高的物件,燕之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才明白:先前被她擺在景行房裏的那面‘照妖鏡’如今被擺在了她禁足的地方!
“這人的心眼都沒針尖兒大!”燕之對着前院的方向撇撇嘴,走過去拿了那個小包袱:“我這狗記性啊!沒誰了!”
猛然想起連着下了幾天的雨,地上定是濕的,她忙來來回回的跑了兩趟,總算是把大包袱也搬進了屋子,而那面銅鏡則被她暫時放在了檐下,想等着把屋裏收拾幹淨了再弄進來。
盡管有喜帳包着,放在最下面的那床被子依舊是被浸濕了。
屋裏到處都是灰塵,地上隻要走過就會留了足印,燕之舉着被子想找個幹淨地方晾上都不成,末了隻好把小包袱解開,将包袱皮鋪在桌子上才把濕被子搭在了上面。
小包袱裏包着兩套衣裙,燕之隻看了那顔色就知道是和府裏的丫鬟們穿的衣裙是一樣的。
把大包袱在床上攤開好歹整理出一塊能容身的地方,燕之連鞋都沒脫就蜷在了上面。
身下是亂成一堆的褥子枕頭,身上裹着那床沒濕的被子她的牙齒‘格格’地碰在一起,周身都覺得冷。
“有什麽事兒都等到天亮了再說吧……”
窩在床上,外邊有夜風帶着哨聲刮過。她往窗戶的方向看了看,破敗不堪的窗戶紙被風吹得‘嘩嘩’直響。桌上風燈裏燈光也似乎比外面搖得還要厲害……
燕之撩了被子把頭也蒙在裏面,立時聞出被子裏景行身上的味道。
他大約是吃久了藥,身上都染了揮之不去的藥香……
“呵呵……”燕之咧嘴笑了笑:“什麽沖喜娘子啊,三天,你就是把我當做了一副救命的藥!”
藥用過了,藥渣自然是要被丢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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