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馨擡起淚眼朦胧的眼睛,看了丫頭一眼,突然眼角掃到一個人影,當看清楚那人的面目的時候,驚了一驚,猛然站起身來:“刀疤?”
刀疤低頭,恭敬道:“娘娘,多年不見,您還好嗎?”
北堂馨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你怎麽會在這兒?”
“回禀娘娘,是奴婢見皇後娘娘帶人來頤和宮了,便去了禦書房找趙公公,讓趙公公去通禀皇上,皇上知道了之後便派他來了,剛剛皇後娘娘跟您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丫頭帶着哭腔說道。
“娘娘,這麽多年,您受苦了。”刀疤低着頭道,剛剛皇後說的他都聽到了:“老奴會将剛剛發生的一切禀告皇上,讓皇上知道事情的真相。”
“知道了又能如何?”北堂馨凄涼一笑:“知道了,他就能恢複我的自由身嗎?知道了他就能緩解目前南诏跟東晉敵對的局面嗎?知道了就能回到過去嗎?知道了就能将長孫胧月及長孫一家繩之于法嗎?”
刀疤垂目,低頭,沉默。
見刀疤沉默,北堂馨苦笑着問:“不能對不對?”
“既然不能,說跟不說又有什麽區别?”北堂馨長歎一口氣。
“娘娘,您要知道目前朝中的局面.。”刀疤開口道。
北堂馨伸出一隻手,示意他不用說了:“目前朝中的局面,我不是不知道,長孫家現在可以說是權傾朝野,長孫胧月冠蓋後宮,這十幾年來,他們一直在拉攏朝中的各位大臣,而朝中的事情往往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這也是皇上一直不對長孫胧月動手的最大原因。”
“既然娘娘您都知道,那您就不要怪罪皇上了,他也是身不由己。”
“我沒有怪他,這一切都是命,都是我的命.。”
“娘娘.。”刀疤欲言又止,皺着眉頭,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刀疤,你什麽都不用說,下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刀疤低頭,朝着北堂馨行了一個禮,轉身,退下。
“娘娘.”丫頭想要安慰北堂馨,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也不用說了,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是,娘娘。”丫頭躬身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再看了北堂馨一眼,然後才輕輕将門給帶上,剛走兩步,發現刀疤還沒離開。
刀疤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房間,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
丫頭看着刀疤邁開大步子,就要離去,丫頭趕忙過去攔住刀疤的去路。
“還有事?”刀疤冷聲問道。
丫頭有些戰戰兢兢開口:“奴婢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是奴婢知道您肯定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那能不能請您幫忙跟皇上說說,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可是頤和宮内沒有可供過冬的木炭跟火盆,可不可以請皇上.。”
話還沒說完,刀疤不敢置信問:“你們每年過冬都沒有木炭跟火盆嗎?”
丫頭使勁點頭:“是。”
刀疤拳頭握的咯咯響,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下的命令了,這個長孫胧月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如此苛待前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