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從書中擡起頭來，看向李振，勉強露出一個笑臉。
李振緩步過去，在莫伊的對面坐下，看着她看書時那專注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躊躇了好一會才開口：“莫伊，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莫伊擡頭便看到李振一臉沉重的樣子，将書本放下：“是，老爺請說。”
莫伊沒懷孕之前對他也是客氣的很，但自從懷孕之後，便對他大呼小叫的，此次莫伊再次對他這麽客氣，倒是讓他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複自然。
“關于你此次小産的事情，我已經查到是誰幹的了。”
莫伊的表情很平淡，看李振的表情，哭笑了一下，然後将書本再次拿起來，淡淡應道：“是嗎？”然後繼續看書，看似平淡，但緊緊握住書本冒出青筋的手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莫伊淡然的表情跟反應讓李振很是震驚，聽到已經查到了兇手是誰，她怎麽能這麽平靜，是她早就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是誰？”
莫伊繼續看書，沉默了一會才回答：“猜到又如何？沒猜到又如何？有什麽區别？”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振眯着眼睛反問。
“不管我是不是猜到兇手是誰，最終的結局并不會因爲我猜的對與否而發生任何改變，既然是這樣，猜到跟沒猜到，沒有任何區别，不是嗎？”
莫伊跟在他的身邊多年，一向對他尊敬有加，禮貌有加，這次用如此默然的态度跟冷淡的語氣跟他說話卻是頭一次，難道她還在爲上次他爲了三位姨娘的事情跟她吵架的事情生氣？
自從上次吵架之後，莫伊便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見到他的表情也不如前。
難道上次他話說太重了，傷了她的自尊心？
“你是不是爲上次三位姨娘的事情還在生我的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生您的氣？莫伊不敢，莫伊不過是老爺您花錢買回來的一個姨娘，有什麽權利生氣，有什麽資格生氣？”莫伊嘲諷道：“再說了，我将您三位心愛的姨娘給殺了，沒有事先跟您商量一下，您生氣也是應該的。
“你當時爲何不告訴我，三位姨娘之死不過是你故意散布出來的消息？”
“如果我事先都告訴老爺我心中的疑慮，将我心中所想都告訴老爺，老爺會相信我嗎？會相信是太師夫人做了這麽的壞事嗎？”
李振緘默了，如果莫伊将事情告訴他，他定當會認爲莫伊是在污蔑吧！他怎麽也不會相信張蘭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不設這個局，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張蘭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嫁給他的，在他的身邊多年，一直都緊守本分，是一個難得的賢妻，可以說他對張蘭的信任超過府中的任何一位姨娘。
看着李振沉默的樣子，便明白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有多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