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宸在東晉住了近一年,兩人十分要好,同吃同睡同念書,用這麽一句話說吧,當時他們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一直到北堂宸離開,直到今天,他們才見面。
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有書信往來,但是卻從未見面,現在的北堂宸已經是南诏的皇帝了,而詹元軒卻還隻是個落魄的皇子,每日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
“說吧,在這裏布置了多少人手?”詹元軒喝了一口酒,笑着問道。
他太了解北堂宸了,他一定在這樹林當中布置了最最嚴密的人手,如果此刻有人想要來取他們的性命,那基本等于是用雞蛋來碰石頭。
所以他才能放心的陪着北堂宸喝酒,喝個痛快。
北堂宸聞言,嘴角揚起,喝了一大口,笑着道,“放心,就算是我們倆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别人也休想動我們分毫。”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否則的話怎麽能穩坐南诏皇帝之位。
這點詹元軒也是深信不疑,有很多時候他在慶幸,慶幸這北堂宸是他的表哥,如果是他的敵人的話,面對這樣的敵手,他還真是頭疼,因爲他知道,這北堂宸真的比鬼還要難纏。
“你說說你,之前在南诏的時候聽到風聲,先是聽說你因爲發燒,燒的腦子壞掉了,變成了傻子,還沒等我從中緩過神來,又聽說你被一場大火燒的面目全非,一雙腿全廢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
“我不是都寫信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嗎?”詹元軒賠着笑臉道。
“幸虧你寫信告訴我真相了,否則啊,我隻怕是要帶着十萬大軍壓境,血洗整個東晉。”北堂宸揚手道,他跟詹元軒雖說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如果詹元軒有什麽事,他一定不會放過整個東晉的。
聽到北堂宸的話,詹元軒的心裏暖暖的,以前的時候總覺得孤獨無依,可現在想到靖兒,想到北堂宸,想到娘,他頓時覺得自己很幸福,心中劃過暖意。
“你放心吧,我會沒事的,不但我沒事,我娘也不會有事的。”
“你們兩個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們有什麽事的話,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辦了,所以爲了我,你們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知不知道?”北堂宸眼眶帶淚,說着如此動情的話,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
不但北堂宸如此,詹元軒也是如此,鼻子酸酸的,拍了拍北堂宸的肩,“你說你,現如今都是一國之主了,還說這樣的話,丢人不丢人。”
一聽這樣的話,北堂宸頓時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詹元軒見北堂宸笑了,便一臉嚴肅的問正事了。
“說吧,這次進京的目的是什麽?”詹元軒将頭靠在後面的大樹上,輕輕地摩挲着拿在手上的酒瓶,“可千萬别說是想我了,來看看我之類的,你知道的,我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