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躲在一處已經荒廢了的破廟内,詹元軒找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蜷縮着身子躲在破廟的角落瑟瑟發抖。
詹元軒忍住眼眶中的淚,緩緩在老夫人面前跪下,哽咽輕喚,“娘。”
蜷縮着的老夫人聞聲,轉過身子,在看到詹元軒的時候,睜大眼睛,“兒子,我的兒子。”
急忙起身,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詹元軒,“真是我的兒子,你到哪裏去了,娘到處找你,一直找你,可都沒有找到。”
“孩兒沒有走,一直都在。”詹元軒輕輕的抱住娘,聲音有些沙啞。
“是娘錯了,娘對不起你,娘不該将燭油滴在你的手上,一定很痛吧?”老夫人放開詹元軒,執起他的手,仔細的端詳着他手上的每一寸肌膚。
詹元軒看着她那專注的樣子,眼中閃過疑惑,燭油滴在他手上是他十歲那年的事情,而娘此刻怎麽會突然提起?
老夫人輕輕的吹了吹詹元軒的手心,“娘吹吹就不痛了。”
這更讓詹元軒感到詫異,娘是怎麽了?
就在詹元軒疑惑不解的時候,冷血扶着青桐出現在破廟中。
青桐忍着背上的痛在詹元軒的背後跪下,低聲道,“主子,青桐有罪。”
“青桐?”詹元軒回過頭,正看到青桐朝着他磕頭,“你身上有傷,快起來,冷血,快扶她起來。”
青桐搖頭,執意跪着,“主子,您讓青桐将話說完。”
詹元軒看了看青桐,再看了看冷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其實夫人早在被打入冷宮的那時候就已經得病了,當時的夫人一會笑一會哭的,青桐很是擔心,所以偷偷的去找了太醫來給夫人看病,根據太醫把脈後的診斷,說夫人是因爲受了太大的刺激,導緻她得了失心瘋。”
“失心瘋?”詹元軒目瞪口呆的看着青檸,喃喃道。
青桐點頭,繼續說道,“太醫給夫人開了藥,夫人服用過後一直時好時壞,平常看着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别,所以主子您一直都不知道。”
詹元軒看了看老夫人,她依然在給詹元軒吹着手心,母親得病這麽多年,他竟然一無所知,還以爲母親是真的不疼他,不愛他了。
“娘,是孩兒對不起您,孩兒誤會了您。”詹元軒朝着老夫人磕頭,哭着道。
“青桐有罪,請主子責罰。”青桐再次磕了一個頭,請求道。
“冷血,将青桐扶起來。”詹元軒抹掉眼淚,“青桐,我應該感謝你,如果這麽多年不是你一直陪在娘的身邊,我真的不知道娘會變成什麽樣,你沒罪,是我有罪,是我太疏忽了。”
青桐使勁搖頭,不是您疏忽,而是夫人一直都很正常,除非受了刺激才會變得跟往常不一樣。
“娘,我們回家,孩兒送您回家好嗎?”詹元軒扶着老夫人,輕聲說道。
老夫人朝着詹元軒笑了笑,使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