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都讓自己保持清醒,爲的就是應對那些突發事件,而現在他卻隻想喝醉,喝醉後就不用面對那些不想面對的事情。
不知爲何,今天這酒怎麽喝都不會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如果你要說謝謝的話就免了,救你不是我本意,如果你要問我的名字或者是我住的地方的話,也免了,因爲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告訴你,畢竟于我,你隻是一個陌生人。”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說的那些話,猶如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般,卻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想起這些,端起酒杯,又是一杯酒下肚。
“叩叩。”敲門聲響起。
詹元軒放下酒杯,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進來吧,冷血。”
門被推開,詹元軒擡眼望去,冷血依然是之前那身衣服,站在門口,看到詹元軒的模樣,眼中閃過詫異。
也不怪冷血會覺得奇怪,因爲詹元軒幾乎不喝酒,他覺得喝酒會誤事。
“主子。”看了看桌子上,已經有兩個空酒瓶了,難怪暗衛會趕緊通知他過來,暗衛們不知道主子的情況,他可是一清二楚。
“冷血,來,過來跟我喝兩杯。”詹元軒遞過酒杯,到冷血的面前。
冷血接過酒杯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主子,慕蓉小姐還躺在床上等着您就救命,您卻還有心情在這裏喝酒?”不知爲何,看到主子如此堕落,冷血莫名的來氣,莫名的想要發火。
“我能做什麽,我說過,這是一個局,除了去找皇貴妃,别無他法。”詹元軒落寞的說道,“可是我知道,你和娘是不會讓我去的。”
想到這裏,拿起杯子,再次一飲而盡。
他的母親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身份,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幫母親沉冤得雪,如果他去找皇貴妃,勢必要将所有的事情公開,到時候,皇貴妃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母親。
他不怕死,可是母親的冤屈隻怕是永遠都不能昭雪了,母親這麽多年忍受屈辱,爲的就是有一天能重見天日。
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該怎麽做?
冷血聞言,陷入爲難,的确是很難選擇,如果去找皇貴妃是可以救慕蓉小姐,但那勢必要暴露身份,如果追究起來,主子就是欺君之罪,到時候不但主子,就連夫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詹元軒往椅子上依靠,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眼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落下來,伸出手一摸,才發現是淚,他居然流淚了,還記得上次流淚是十歲那年。
還記得那次母親一臉嚴肅,語氣嚴厲的跟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是男子漢的就将眼淚給我收起來,記住今天,記住所有的冤屈,總有一天我們會沉冤得雪,總有一天我們會将這些通通還給那些陷害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