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許久未見别來無恙啊。”甄顔嘴角挑起微微笑,自動忽略了趙遵身旁的豔紅色身影,原本冰冷的目光,一觸碰到趙遵立即柔和了三分。
趙遵蹙眉不悅,對甄顔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你是太子,西越最尊貴的太子殿下。”甄顔擡腳緩緩靠近趙遵,“殿下,隻要你肯答應娶了我,我一定助你完成大業,奪回屬于殿下的一切。”
當甄顔知曉西越雙生子的事後,是驚訝的,前世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但聽聞蕭妧作爲和親公主嫁給了西越太子,甄顔怒的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迫不及布置一切。
和親公主,前世那個人正是自己,是自己嫁給了太子成了太子妃,如今全都變成了蕭妧的。
是蕭妧奪走了屬于自己的一切,甄顔目光一淩,恨不得将蕭妧千刀萬剮解氣。
不過沒關系,過了今日甄顔就可以讓命運重新回到自己手中,隻有自己才能匹配趙遵一統天下。
甄顔像是沒有看見地上的殘屍,一步步靠近趙遵,眼睛裏隻剩下趙遵一人。
“隻有我能明白你的心意,之前我們錯過了太多,現在也不晚,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們重新開始。”
趙遵擰眉,毫不客氣的舉起長劍抵在甄顔喉間,“哼,之前在東鳴,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呢,當真不怕死!”
甄顔極快的退後一步,緊緊的抿着唇盯着趙遵,情緒有激動,“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啊,你爲什麽這樣執迷不悟,一定是被她蠱惑了,賤人,今天我就殺了你,是你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宋睿疑惑的看着甄顔,自從一年前将甄顔撿回,甄顔處處替自己謀劃,俨然就是自己的軍師,時常不苟言笑,性子冰冷,從未見過她這樣失态過。
隻見甄顔從腰間抽出一根細軟的銀絲鞭,細如發絲,不仔細瞧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銀鞭閃着寒光,握在甄顔手中運用自如。
甄顔一擡手,銀鞭宛若一條毒蛇直沖蕭妧而去。
“啪!”趙遵踮起腳尖,迎上銀鞭很快和甄顔糾纏起來,銀鞭所到之處均被割斷,削鐵如泥,幾個丫鬟躲之不及,啊的一聲慘叫,捂着傷口在地上翻滾,很快傷口就變成黑色,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腐化,慘叫連連。
紅色蓋頭下,蕭妧手心裏都是汗珠,低聲問道,“青予,二爺怎麽樣了?”
青予小心翼翼的護着蕭妧,“夫人莫急,二爺無礙。”
蕭妧這才松了口氣,鼻尖一陣濃郁的腥味令她忍不住作嘔,希望趕緊解決這一場麻煩。
這頭趙遵和甄顔在空中厮打,一劍一鞭,銀鞭毫不氣餒都是朝着蕭妧而去,每次還未觸及分毫就被打落在地,如此循環。
“你爲什麽要護着她,甯可不要西越了嗎,沒有她,我一樣可以幫你的天下,我究竟哪裏不如她!”
甄顔幾次失敗,有些氣惱的瞪着趙遵。
趙遵冷笑,“不自量力,你哪裏都比不上她!”
“你!”甄顔氣結,“哼,整個山谷都已經被包圍了,你們這些人插翅難飛,又何必自讨苦吃,乖乖放下兵器投降,我一定會向皇上求情饒你們不死,别忘了這裏可是東楚的地盤!”
“很快就不是了!”趙遵嗤笑,半點沒将二人放在眼裏,嘴角微微上揚,十分狂妄。
“你!”宋睿怒瞪着趙遵,被趙遵那一副不屑刺激到了,憑什麽趙遵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做了太子,而自己卻要費盡周折才能活命。
“若能活捉趙遵,本皇子重重有賞!”
“不!”甄顔極快的打斷宋睿的話,“全部集中精力,活捉新娘!”
宋睿瞬間領悟了甄顔的意思,有了蕭妧在手,還怕趙遵會不乖乖就範嗎。
“上!”
甄顔再次提起銀鞭,和趙遵癡纏,目的就是爲了纏住趙遵。
宋睿見狀,一揮手立即讓黑衣人湧入,兩方撕打起來。
蕭妧穩穩的站在中央,身旁是被數十個暗衛緊緊護着,趙七和青予二人拼死厮殺,很快有不少黑衣人陸續倒下。
外面突然湧出不少弓箭手,甄顔嘴角挑起得意的笑容,退後幾步,趙遵見狀趁其中不備,将甄顔手中銀鞭挑起,手中長劍直朝着甄顔射去,又快又狠,甄顔眼眸微微睜大,銀光從臉頰處擦身而過。
這一劍帶着殺意,甄顔又驚又怒,身子一閃手中銀鞭便被人拽走,再要去搶已經來不及。
剛才趙遵竟真的是要殺了自己,甄顔愣了好半響才回神。
趙遵握住了銀鞭,朝着長空抛去銀鞭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所到之處必有人倒下。
“放箭!”宋睿一聲令下,齊刷刷的弓箭朝着裏面射來,趙遵擋在前面,回去着銀鞭,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将弓箭全都聚集,冷然一甩出去。
“啊!”
“砰!”
越來越多的黑衣人中箭倒下,趙遵甚至都沒給對方喘口氣的功夫,就見他踮起腳尖,直沖宋睿而去。
“啪!”宋睿猝不及防,胳膊上被銀鞭甩到,身子一卷被放倒在地,臉色頓時慘白。
胳膊處隐隐發黑,宋睿大驚,“甄姑娘!”
趙遵挑唇,直接将兩人分開,又集中火力對準甄顔,對着暗衛下達命令,“殺!”
很快數十個暗衛全都攻上甄顔,甄顔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迎了上前。
趙遵指尖一抹銀色一閃,甄顔手腕上處發緊,手中長劍哐當掉在了地上。
甄顔瞬間就被包圍,身上受了不少劍傷,原本白衣勝雪早就變成了粉色。
“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甄顔被束縛,怒吼着趙遵。
甄顔被擄,宋睿受了傷,黑衣人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今日是我大婚之日,哪輪得着你們說來就來?”趙遵發起内功,直接将手中銀鞭摧毀。
看的甄顔十分心疼,那根銀鞭可是她費了好大功夫得來,就這麽被毀了,實在可惜。
一旁的宋睿撿起地上一把劍揮向胳膊,頓時鮮血四濺,宋睿險些暈厥。
趙遵斜了眼宋睿,眼眸中略帶一絲冷笑,一個愣神間任由黑衣人将宋睿帶走。
“大皇子!”甄顔有些慌了,眼睜睜看着宋睿離開。
“二爺?”
趙遵擺擺手,趙七才點點頭,要不是趙遵有意放水,宋睿根本跑不了。
“趙侯爺,這是個誤會。”甄顔嗓子一緊,大罵宋睿不厚道,竟扔下自己離開了。
“蕭姑娘,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麽做的,看在你我都是東鳴人的份上,饒了我一次吧。”
甄顔見趙遵神色冰冷,立即将目光看向了被護的緊緊的蕭妧。
蕭妧沒做聲,她跟甄顔可沒什麽交情,尤其是甄顔之前還曾挑撥過秦國公府和右相府,讓慶樂吃了不少委屈,也讓秦昀霆受盡磨難,死不足惜。
“夫君……”
蕭妧一開口,趙遵就明白了蕭妧的意思,撿起長劍在甄顔身上揮舞,廢掉甄顔的武功将她手腳筋挑除,順帶将她整張臉毀的徹底。
一聲慘叫,甄顔軟軟的倒在地上,擡眸看了眼趙遵,下一刻眼睛一陣劇痛,眼前一片漆黑,
“啊!我的眼睛!”甄顔在地上翻滾,嘶嚎,張嘴之時嘴裏一股血噴出,一粒紅色掉在了地上。
頃刻之間一個翩若驚鴻的仙子就變成了狼狽的乞丐婆。
“将她送去東鳴邊關,交給秦副将。”趙遵低聲道。
“是!”
甄顔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任由侍衛擡着,恨不得昏死過去,隻是最後一眼就映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瞧的清清楚楚,趙遵下颌處光滑白皙,根本沒有一顆細小的痣。
陪伴太子多年,甄顔對那個人十分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甄顔忽然愣了,一個想法湧入腦海中,她前世嫁的人并非趙遵而是太子宋湛!
可笑的,她居然親手差點害死了她的夫君!
甄顔依依呀呀說不出一句話來,兩隻手更是擡不起來,沒有人知道她要說什麽。
既震驚又懊悔,發出一聲痛哭的悲鳴。
見人都走了,錦郡王世子跳了出來,看着趙遵的目光更加崇拜,“殿下爲何要放走那個張牙舞爪的宋睿呢,就應該将他活捉,再狠狠折磨一番,看他還怎麽嚣張。”
趙遵沒好氣瞥了眼錦郡王世子,見他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冷聲道,“接下來該什麽了?”
錦郡王世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紅袖清了清嗓子,這才一拍腦門,“快快,送入洞房!”
面對這樣的場景,趙遵居然還能想起這事,和一般人當真不同。
隔着紅蓋頭,蕭妧還沒瞧清怎麽回事呢,就已經結束了,忽然一個天旋地轉,身子一騰空被人抱在懷中。
蕭妧差點驚呼,忽然嗅到了熟悉的冷香,緊繃着的是身子才軟了,将腦袋靠在趙遵肩上。
趙遵擡腳就離開了屋子,留下一地狼藉交給了趙七處理,衆人都自覺的沒有勞煩趙遵。
一腳踹開房門,趙遵将蕭妧放在了榻上坐着,蕭妧一顆心砰砰直跳,緊張的攥着手心。
這一年多以來,她和趙遵早就熟悉了彼此,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唯獨沒有做出什麽逾矩的事,蕭妧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低着頭,小臉紅撲撲的。
趙遵看着眼前的一抹紅色,咬了下舌尖,麻木的疼意傳來,果然不是在做夢。
終于等來這一刻,竟有些激動的不知所措。
蕭妧正納悶,瞅準了面前一雙黑靴,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爲何遲遲不肯動手呢。
“呀,你是不是受傷了?”蕭妧越想越覺得可能,伸手就要拽掉頭上的紅蓋頭,一着急紅蓋頭和鳳冠糾纏在一起,越是着急越是拿不下來。
趙遵上前一步,“别動,我沒受傷。”
蕭妧聽着才放下了手,任由趙遵解開了紅蓋頭,忽然眼前一亮,蕭妧立即擡眸看向了趙遵,細細打量,渾身完好無損,蕭妧徹底松了口氣。
“這裏他們都能進來,已經不安全了,咱們……哎,你笑什麽?”蕭妧一擡眸,微微蹙眉,鳳冠是漂亮但太重了,壓的她脖子生疼。
趙遵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将鳳冠取下,沒了鳳冠的束縛,蕭妧的脖子立即得到了釋放,舒服多了。
烏黑的秀發猶如瀑布一樣散開,一張風華絕代的小臉五官十分出色,令趙遵忍不住怔了下。
“傻看什麽呢,說不準他們還會再來的。”蕭妧嘟嚷着。
“不怕。”趙遵淺笑,“什麽也趕不上今夜來得重要,我早已經安排妥當,你不必擔憂。”
若趙遵沒那個心思,宋睿根本進不來。
蕭妧聽他這樣說才松了口氣,有些緊張,目光亂瞟就是不去看趙遵,清了清嗓子,“咱們還未用膳呢……”
趙遵站起身,伸手解開了紅色長衫露出裏面的白色裏衣,然後走近蕭妧,牽着她的手朝着屏風處走去。
蕭妧不明所以,臉紅低着頭跟着趙遵一起走,一陣溫熱感傳來,蕭妧擡頭眼睛發亮。
一處蓮花形狀的池子還冒着熱氣,岸邊放着不少可口的酒菜,樣樣都是蕭妧最愛吃的。
這一日下來聞夠了腥味,蕭妧早就想好好洗一洗了,趙遵從身後擁住了蕭妧嬌小的身子,兩隻手握着衣帶。
“想好了,過了今夜就再也不能後悔了,日後我若是個小商人,你便是商人婦,若我是皇子乃至太子,你便是我身邊唯一的妃,哪一日我淪落成了乞丐,那你就是乞丐婆了。”
耳邊是溫熱的氣息緊貼着,讓蕭妧不自覺背脊發緊,渾身一股酥麻的暖流湧過,兩腿忍不住發軟。
趙遵一隻手攬住了蕭妧纖細的腰肢,讓她站直了身子,又問了一句,“想好了沒?”
蕭妧臉色漲紅,映襯着水上冒出來的熱騰騰蒸汽,越發妖娆,羞的都快将腦袋低到胸前了。
“我不是早就答應了麽,怎麽到現在還問?”蕭妧忽然擡眸,翹起了紅唇故作不悅,“你不信我?”
話落,腰間手指靈活的将衣帶解開,背後一陣粗喘,趙遵擱在蕭妧肩上的臉頰越發得滾燙,呼吸變得急促,輕輕啄吻,密密麻麻。
蕭妧忍不住繃緊了身子,渾身一激靈,緊張的兩隻手抓住了趙遵的胳膊,不自覺溢出破碎的聲音,令她忍不住害羞。
“放松。”趙遵另一隻攬住腰間的手将她的九層嫁衣,一層層剝落,輕聲安撫。
趙遵忽然将蕭妧闆正了身子,蕭妧整個人腦袋都是模糊的,被他牽着走,趙遵彎腰低頭吻住了那一雙惦記許久的紅唇。
蕭妧整個身子發軟,趙遵一手攬腰一手從密長的發間穿梭扣住了蕭妧的後腦,讓她避無可避。
趙遵的吻來得兇猛,将蕭妧輕的快要喘不過氣,漸漸反弓着身子直挺着,趙遵豈能給她逃跑的機會,彎身欺壓。
兩人都隻剩下一層裏衣,貼的緊密,映襯着白如雪的肌膚,趙遵眼眸都熾熱了,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徹底吞噬。
在蕭妧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趙遵才松了口,将蕭妧的兩隻手放在了脖子上後緊勾着,抱着她入了水。
蕭妧迷茫的看着趙遵,有一絲懼意,整個人都僵住了,像一隻鴕鳥緊低着頭。
“張嘴。”趙遵從岸邊拿起一杯酒,蕭妧下意識張嘴,趙遵将一杯果酒遞到了蕭妧唇邊。
甜甜清爽的果酒讓蕭妧眯着眸,“這是什麽酒?”
趙遵見她喜歡喝,又倒了一杯,“是百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