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沒了氣,素珍還在硬扛着,害怕的大聲呼救,“太後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知錯了……。”
連太後一個眼色,侍衛下手力道更狠了,不一會也沒了叫喊聲,軟軟的趴在凳子上。
空氣中的腥味越來越濃郁,直叫人忍不住作嘔,膽小的夫人漲紅了臉,不敢再繼續看,這一幕怕是揮之不去,夜裏都會想起。
連太後杖斃了兩個貼身女官,就算是給了蕭老夫人交代了,任誰都瞧得出,連太後正在氣頭上呢,誰敢出頭替蕭老夫人辯解,那就是找死!
素娥和素珍的屍首被拖了下去,留下一地的血迹未來得及處理,連太後從容的換了一副姿态。
連太後看了眼蕭老夫人,“讓蕭老夫人受委屈了,回頭讓太醫好好替老夫人診治,缺什麽盡管跟宮裏提,哀家一定會抓住刺客,給老夫人一個交代。”
連太後的意思此事就此揭過了,又道,“老夫人好福氣啊,有一個如此孝心的孫女,若不是蕭姑娘聰慧無雙,哀家至今也不敢相信,跟了哀家多年的奴婢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蕭老夫人聞言虛弱的朝着連太後笑了笑,“多謝太後關懷,民婦已無大礙。”
見蕭老夫人識相的沒有緊抓着不放,連太後滿意的點點頭,臉色緩和不少。
“是哀家一時疏忽了,今日是宸王大壽,衆位夫人能進宮給宸王賀壽,哀家十分高興,咱們不必爲了這些不愉快的打攪了雅興。”
話落,不少人跟着附和,從事就算過去了,連太後象征性的吩咐侍衛一定嚴查刺客,随後擡腳去了禦花園赴宴,好似這一切全沒有發生過。
衆位夫人隻字不敢提一句,緊跟着連太後離去,一路上說說笑笑,氣氛極好。
蕭妧的手一直被蕭老夫人攥着,“小九,就陪在祖母身邊吧。”
剛從鬼門關一腳踏回來的蕭老夫人格外珍惜這份親情,她從進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隻要宸王手中還握着兵權,連太沒犯什麽大事,即便連東鳴帝對連太後也沒辦法。
蕭妧豈會不明白蕭老夫人的意思呢,越是鬧越是如了連太後的心意,在沒有辦法給敵人緻命一擊的時候,不可輕易妄動。
“小九明白。”
朝仁郡主留在了最後,看了眼蕭老夫人,幸災樂禍道,“老夫人這一身傷痕,當真要繼續參加宴會嘛?”
蕭老夫人緊緊咬着牙,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既來了,又怎麽能所以離開呢,讓郡主失望了。”
朝仁郡主掩嘴一笑,自讨沒趣的扭着身子離開了。
蕭老夫人對着侍衛道,“将青央姑娘好生送回蕭家。”
“是!”
說完後,蕭老夫人又看了眼趙遵,眼中滿意之色立顯,趙遵今日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護着蕭妧,不惜以下犯上,就憑這份情誼和膽量,蕭老夫人一百個同意讓蕭妧嫁給他。
“一切回去再說。”蕭老夫人笑了笑,趙遵點了點頭。
蕭妧扶着蕭老夫人剛走到禦花園,就聽兩名小宮女急匆匆地經過幾人身邊,嘴裏時不時還在說着。
“玉貴嫔娘娘流了不少血,這肚子裏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蕭夫人也太心狠了,怎麽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呢。”
聞言,蕭老夫人身子一僵,看了眼蕭妧,“快去瞧瞧!”
衆人趕到時,容玥被兩個嬷嬷束縛跪在地上,連太後怒氣沖沖的上前對準容玥就是一腳,揚手就是一巴掌,将容玥打倒在地。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皇嗣下手,你可知玉貴嫔是什麽身份!”
容玥白嫩的小臉映襯着青紫的五個巴掌印,嘴角都流出血了,胸前那一隻腳印異常顯眼,整個人頭發散亂,狼狽至極。
容玥擡眸看了眼不遠處匆匆趕來的蕭老夫人和蕭妧,除了蕭老夫人身上有些傷痕以外,餘下的并無大礙,便松了口氣。
“住手!”蕭妧快走一步,上前攔住了連太後,将容玥護在身後,直接對上了連太後的眼睛。
那一刻容玥心裏湧出一股暖流,此生能嫁進蕭家,是她容玥幾世修來的福氣。
“不知我母親犯了什麽錯,值得太後娘娘如此大動幹戈,當衆責罰?”
其中一個夫人便上前了,“蕭姑娘,你這位母親實在太心狠了,居然推了玉貴嫔,害得玉貴嫔差點小産,如今在裏面生死不明,謀害皇嗣可是誅連九族的死罪!”
連太後淩厲的眸子緊盯着蕭妧,“你這位母親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皇嗣動手,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哀家定要她償命!”
“簡直一派胡言!”蕭妧冷聲道,“真是奇怪了,怎麽今兒出事的全都是蕭家人,先是祖母,再者是我母親,我母親今兒是和玉貴嫔娘娘第一次見面,往日無冤無仇又怎麽會在宮裏傷害玉貴嫔娘娘呢,而且又是玉貴嫔娘娘讓宮女請的我母親,這位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敢污蔑堂堂西越公主,你實在故意挑釁兩國關系嗎?”
不必容玥開口,蕭妧就什麽都明白,容玥整張臉都已經麻木了,火辣辣的疼,但心卻是暖的,在這個陌生的國家,還有護着她的家人。
被蕭妧指責的那位夫人臉色一紅,立即反駁,“胡說什麽,在場的這麽多人看見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連太後看着蕭妧則眼眸中冷意更甚,揚手便是對準了蕭妧臉頰一巴掌。
“不懂規矩!方才哀家一忍再忍,可不是讓你蹬鼻子上臉的。”
蕭妧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小臉火辣辣的麻木了。
“小…。九?”
衆人算是看明白了,連太後今兒設的鴻門宴就是給蕭家準備的,于是衆人不敢再幫着蕭家說話了,隻低頭在一旁裝傻充愣。
連太後一個眼色,束縛容玥的其中一個婆子,對準了容玥便是一巴掌。
蕭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護住了容玥,反手朝着那嬷嬷一巴掌甩去,那嬷嬷猝不及防被打懵了。
“你放肆!你一人奴婢狗眼看人低,我父親雖辭官了,我母親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一個小小奴婢也敢對我母親動手,哪個不知死活的給你的膽子!”
蕭妧宛若發了瘋的小野獸,露出了獠牙,惡狠狠的看着那嬷嬷,那嬷嬷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往後一退。
連太後臉色驟變,居然就成了蕭妧口中不知死活的人,還未開口就聽蕭妧又道,“事情還未查清楚就妄下定義,草菅人命,這就是太後娘娘的處理方式?”
“這還有什麽,容玥是西越容将軍的唯一女兒,容将軍對容玥十分愛護,手中又有兵權,在西越份量極足,容玥出了什麽差錯,西越必将這筆帳算在東鳴頭上,到時候皇上一定被西越記恨,搞不好就是一場厮殺,右相辭官了,皇上被西越牽制了,最後得益的人不言而喻了。”
趙遵緊緊地捏着拳,看着蕭妧臉上那隻鮮明的巴掌印,眼眸中升起濃濃的戾氣,看的連太後心驚。
趙遵這一番話直接就點名了容玥在西越的位置,玉貴嫔是和親公主,容玥又何嘗不是呢,人家還有一個做将軍的父親。
還有一層意思便是連太後和宸王母子心懷不軌,故意挑起事端,最後來個漁翁得利。
畢竟這麽多年了,連太後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心想扶宸王上位,不計一切後果的拉東鳴帝下水,衆人都心知肚明,隻不過都沒有明說罷了。
卻沒想到被趙遵一下子戳破了,此言一出,若日後宸王真的上位了,名聲也都臭了,必然被人指責。
“趙遵!”連太後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眸光銳利的看着趙遵,“你休要血口噴人,别以爲哀家不能那你怎麽樣,你别忘了,這裏是皇宮!”
趙遵嗤笑,“趙某自然知道是皇宮,是天子的地盤,東鳴的一切都是皇上的。”
“來人啊,将趙遵給哀家拉下去關起來,沒有哀家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探視!”
連太後實在不想看趙遵那一張嘴臉,已經失敗過一次了,這次說什麽也要扣住了謀害皇嗣的罪名,将整個蕭家連根拔起。
趙遵挑唇,“今日是皇上吩咐趙某護着皇宮内部安全,恕難從命!”
兩撥人拔刀相向,各不相讓。
連太後氣的腦仁一抽一抽的疼,看了眼侍衛,“皇上呢,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見皇上來!”
“是!”
連太後就不信東鳴帝會這麽護着趙遵,等着東鳴帝時,連太後瞥了眼人群中一名夫人。
“太後娘娘,蕭夫人推了玉貴嫔是事實,是臣婦親眼所見。”那名夫人立即站出來指責容玥,“臣婦聽聞玉貴嫔這些日子一直未适應宮中生活,平日裏又沒個人陪着說話,懷着身子自然就多愁善感了,恰好玉貴嫔和蕭夫人都是來自異國他鄉,兩個人自然比旁人親近些,又恰逢蕭夫人進宮了,所以才會召蕭夫人說說話,誰知……。”
蕭妧便眼眸一瞟見一名長相異域特色的小宮女,朝着這邊走來,于是趕緊問道,“幾位夫人難不成親眼所見我母親推了玉貴嫔娘娘?”
“是啊是啊,玉貴嫔肯定多想和蕭夫人聊聊家鄉,我也親眼看見兩個人在亭子裏遣散了丫鬟想好好聊天,當時我和三位夫人恰好就在另一處亭子裏,瞧的清清楚楚。”
生怕蕭妧不信似的,又說了幾句話堅持,幾個夫人連連點頭附和。
“誰知道蕭夫人起了壞心,趁人不注意故意推了一把落入後池中,也不知裏面情況如何了,但願小皇子能安然無恙。”
另一名夫人也雙手合十,不停的替玉貴嫔祈禱,“早就聽聞蕭夫人性子急躁,不是個好相處的,沒想到居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若是玉貴嫔沒懷身子就罷了,說到底,孩子可是無辜的。”
那名哭的泣不成聲的小宮女走近,跪在了地上,對着連太後磕頭。
“求太後娘娘替貴嫔娘娘做主,懲罰這個狠心的女人,玉貴嫔懷胎五個多月了,還做了許多小孩的衣裳,若是貴嫔娘娘醒了,一定會受不住打擊的,貴嫔娘娘自小被嬌寵長大,從未受過半點委屈,如今來了東鳴國卻被人陷害,國王要是知道了會氣憤的。”
小宮女也是個機靈的,話語中還将蠻夷牽扯進來,給足了玉貴嫔的底氣。
蕭妧看着小宮女,“我母親對玉貴嫔下手的原因是什麽,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貴嫔娘娘,一個卻是普通民婦,兩個人能争執什麽?”
小宮女眼珠子一轉,“是蕭夫人故意奚落我家娘娘當初被右相大人拒絕的事,我家娘娘和蕭夫人解釋了好幾次,蕭夫人醋意大發,一惱之下便做出了此事。”
蕭妧勾唇冷笑,一隻手指着剛才說話的那位夫人,“方才你說,我母親和玉貴嫔遣散了丫鬟想好好聊天,既然沒有伺候的,爲何這位小宮女卻知曉的這麽清楚呢,你們二人到底哪一句話是真?”
小宮女愣了下,順着目光看向了那名夫人,那名夫人噎住了,臉色漲的通紅,見衆人都在看自己,着急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可能是聊着天不太注意……”那夫人結結巴巴的硬着頭皮解釋。
“你方才可是說了瞧的清清楚楚,還有這三位夫人也一同指證我母親呢,怎麽一轉眼就不認賬了,大家可都是聽的清清楚楚,太後面前還敢撒謊,這可是死罪!”
蕭妧說着,幾個夫人臉色大變,趕緊解釋,“許是後來聊的有些投入,便沒怎麽在意,我們是賞湖去了,又不是盯着二人,若早知曉這個結果,一定去制止了。”
連太後也點點頭,“這個解釋倒也沒錯,也不能時刻盯着二人,亭子裏隻有你母親和玉貴嫔,玉貴嫔斷然不會拿肚子裏的孩子開玩笑,除了你母親還能有誰!”
蕭妧在等,冷靜下來尋找破綻。
這時房門打開了,走出來幾名太醫,宮女們端着一盆一盆血水走過,生過孩子的人都知曉,這一定是保不住了。
“哎,可惜了。”其中一個夫人歎息道,和餘下的兩名夫人面面相觑,眼中閃過得意之色。
“太後,實在太可惜了,好端端一個皇子就這麽沒了,太後請節哀。”朝仁郡主上前一步,安慰道,眼中盡是幸災樂禍,過了今日大房就徹底完了!
連太後臉上故作悲戚懊惱,好像多在乎玉貴嫔肚子裏的孩子似的。
一名太醫道,“太後娘娘,玉貴嫔其實并未懷胎,隻不過初來東鳴有些不适應,加上心結難解,故而推遲了葵水,肚子漸漸漲大積攢了幾個月的葵水,要不是今日落水,隻怕再有一個月就會血崩而亡。”
此言一出,震驚了所有人,包括連太後在内,“這絕對不可能,那麽多太醫把脈,就是懷胎了,這麽可能是葵水積攢呢?”
餘下的太醫紛紛點頭附和,“回太後娘娘話,劉太醫說的是真的,此脈象和懷胎十分相似,以至于讓人誤診,玉貴嫔葵水已清除幹淨,根本無小産迹象,太後若不信,盡管派人去查。”
連太後卻是不信,“太醫呢,去将太醫通通給哀家請來!”
這時,何公公手握聖旨趕來,“聖旨到!”
連太後眼皮跳了跳,有一股不詳的預感,這個時候怎麽來了聖旨呢?
衆人紛紛跪地,何公公打開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蕭大老爺護君有功,救朕于危難之中,朕深受重傷唯恐不能處理朝政,特封蕭未爲當朝攝政王,一切大小事務代朕處置,任何人不得有異議,直至朕養傷痊愈,欽此!”
“皇上方才被刺客圍剿,幸虧攝政王及時趕到,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如今受了重傷,不敢耽擱救治,幾位太醫快随老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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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在上之染瘾世子爺(完結文)
一諾千金
本文1vs1,男強女強,寵文加酸爽虐渣。
她是蘇國公府三房正兒八經的嫡女,母親威武父親寵愛,偏偏自己是個沒腦子打亂一手好牌,上趕子給人做妾,壞了名聲。
母親慘死父親丢失世子繼承資格,親戚嘲笑鄙夷,大姐是正妻處處打壓她,就連庶出的兒子也是個癡傻,讓她活活餓死。
再睜眼,蘇晗是尊貴的五姑娘,時局動蕩,偏偏她慧眼識珠榜上了大款,一路斬妖除魔,一躍成了當今最不能得罪的人,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