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瑜心跳了跳,看了眼右相,“相爺……。”
右相挑眉,依舊是一臉的風淡雲輕,似乎眼前死的不是當朝親王之子,而是一個普通的侍衛。
“本相什麽也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今夜也沒來過此處,告辭!”
右相讓人極快的收拾了背後殘骸,手段更是殘忍,直接将人全都扔下山崖,包括那一輛馬車。
至于宸王世子的屍首,右相留了一支箭給了連瑜,連瑜呆愣好一會,才顫抖着手将人化作一灘血水,直到消失不見。
連瑜帶來的人全都是右相給的,右相一離開,就隻剩下玲珑和連瑜二人了。
“趁着天黑,二公子快離開吧,相爺既允諾,就絕不食言,二公子盡管放心,告辭。”
玲珑很快也退下了,連瑜這才回神,一步步朝着京都方向趕回,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母親,兒子親手給您報仇了。
連瑜離開後,山上幾匹狼群下山,将地上的殘渣啃的幹幹淨淨,沒留下半點痕迹,風一吹過,什麽都不剩了。
次日,宸王妃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萦繞。
“王妃,世子和世子妃不見了。”
宸王妃蹙眉,“什麽叫不見了,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昨日下午世子就離開了大昭寺,可一直未進京,就連身邊的侍衛也都消失了。”
宸王妃怒極,“還不快去找!”
宸王府派出去不少人一路尋找,愣是沒有半點蹤迹,越來越讓人不安,眼皮一直在跳。
連太後知曉此事後,立即派人尋找,差點将整個京都翻了個遍,這人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愣是找不出半點影子來。
一連多日,整個朝廷上下都在尋找宸王世子,東鳴帝半點不着急,可面上還是十分配合,派人出去尋找。
過了半個多月,終于有人在懸崖下,找到了宸王世子乘坐的馬車,以及數十個侍衛屍首,早已殘破不堪,若非穿着宸王府侍衛的衣服,很難辨别是什麽身份。
既沒有找到宸王世子的身影,也沒有甄顔的身影。
連太後知曉時,猛的大吐一口鮮血,身子直直的栽倒在地,醒來後,“找!一定要将人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一會,又有一名侍衛趕來,“太後,在山下還查到了兩具别國屍首,均是來自東楚國。”
連太後聞言眉頭緊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給哀家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連太後根本不接受這個事實,好端端就被人襲擊了,沒了屍首,實在荒謬!
宸王妃得知後,整個人徹底崩潰了,而宸王則還沉浸在失去雲側妃的痛苦之中,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連幾日,宸王府跌宕起伏連續失去三條人命,連太後執意追查到底,發了狠的查。
除了能查出東楚人來過東鳴以外,半點線索都沒有。
就在這時,邊城傳來消息,趙侯爺失蹤了下落不明,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次日又傳來找到了一具屍首,就是趙侯爺的。
消息傳來,整個京都都愣了,一而再的出事,難道真的和東楚有關系?
不僅如此,東楚大軍勢如破竹,已經連續攻破了西越數座城池,西越太子身受劇毒,如今已經昏迷不醒,西越大軍群龍無首,潰不成軍,假以時日,一定會被東楚整個吞并。
連太後呆了,這一切還真讓甄顔料中了,可惜,甄顔也失去了消息,私下裏,連太後一直沒放棄尋找甄顔和宸王世子,盡管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而東鳴帝的臉色則是出奇得難看,被人當槍使了不說,還敗壞了名聲,當夜就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對策。
這兵馬借出去容易,想要收回來比登天還難。
群臣議論紛紛,都在痛罵東楚無恥小人,右相更是罕見的一臉凝重,衆位大臣商議來商議去,也沒個決定,一直僵持着。
有人主張派兵讨伐東楚,有人則主張按兵不動,然後再見機行事,萬一此事和東楚無關,是被栽贓嫁禍的呢,事情隻會越來越糟。
“砰!”
蕭妧手中的茶盞沒端住,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數瓣,茶漬打濕了裙角,映襯上印記。
“你說什麽?”
蕭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遵失蹤了,趙遵的屍首被找到了?
“這怎麽可能呢,青予,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他那麽狡猾多端,怎麽可能會死呢?”
青予紅着眼,“小姐,五日後侯爺的屍首就會快馬加鞭的送回京都,奴婢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蕭妧身子晃了晃,“不,我一個字都不信,都是假的,我要去問父親!”
蕭妧直接去找右相,右相一連好幾日都沒回來,忙的不可開交,蕭妧左等右等,始終未見右相回府。
五日後,趙侯爺棺柩迎回京都,蕭妧不顧衆人阻攔跑了過去,一副燒焦的屍首,根本瞧不出半點模樣,隻是身材和趙遵相差無幾,蕭妧唯獨認出那一塊玉佩,是他耍賴故意磨走的。
右相扶着蕭妧,“小九,逝者已矣,别想太多了,讓人安息吧。”
“父親,這一定不是趙侯爺,是假的!”蕭妧眼淚控制不住就掉下來了,手裏緊緊攥着那一塊玉佩,整個人差點暈厥。
“将小姐帶回去!”右相一聲令下,幾個丫鬟立即攙扶着蕭妧回府,蕭妧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丫鬟帶走。
一連數日,蕭妧沒日沒夜的坐着,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淚都快流幹了。
慶樂和趙娴兒日日過來勸慰,蕭妧也隻是笑笑不語,整個人都安靜了不少,時常一個人一言不發,一坐就是一整日。
容玥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把捉住了蕭妧,“你跟我去一趟西越,把事情前因後果弄個明白,去了西越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蕭妧擡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容玥,容玥又怕是事實,所以不敢多提,但看蕭妧日漸消瘦,容玥實在氣不過了。
“要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趙侯爺,去一趟西越,什麽都明白了。”
容玥沒有明提,但意思再簡單不過了,蕭妧點點頭,“好!”
兩人像商議好了似的,把此事跟蕭老夫人一提,蕭老夫人有幾分猶豫,現如今三國關系緊張,幾乎是一觸即發,東鳴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征戰。
萬一兩人出了點什麽事,蕭老夫人可要自責一輩子。
良久,蕭老夫人點點頭,“你們二人既然決定好了,我也不阻攔了,一定要萬事小心謹慎。”
蕭妧點點頭,“小九一定會護全自己。”
兩人拜别了蕭老夫人後,帶着青予和青央以及數十個暗衛,穿上了男裝,作了一番掩飾,完全找不出半點女子的身影,這才上了路。
右相知曉時,已經是次日了,臉色一黑,立即派人快馬加鞭去追,都走了一日了,哪是那麽好追的,氣的右相把趙遵罵了個狗血淋頭,又氣又無奈的讓人一路追查并且保護二人。
西越
西越帝一夕之間仿佛蒼老了許多,最引以爲傲的太子身中劇毒,隻能眼睜睜等死。
趙皇後拖着孱弱的身子陪在西越帝身旁,一句一句的安慰西越帝,“皇上,湛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西越帝擡眸歎息,苦笑一聲,“如今盛京那群人就等着太子咽氣呢,朕實在恨呐,養了這麽一群白眼狼,竟裏應外合勾結東楚!”
“皇上,攝政王來了。”
西越帝冷哼一聲,還未開口隻見一名男子走了進來,身姿高大,大約五十歲左右,渾身盡顯儒雅氣質,半點不似垂暮老人,眼眸中的透露着比鷹還銳利三分的英氣。
攝政王宋曜乃先帝最小的兒子,極擅長征戰,手裏有些兵權,前些日子西越帝身子差,特着封了攝政王代政。
宋曜卻是個野心勃勃的,開城放了東楚兵馬進城,令好幾座城池不戰而降,令西越士氣大跌,猶如一盤散沙。
偏偏在這個時候,西越太子宋湛出事了,西越帝竟連一個親信的兒子都派不上,全都一邊倒,不是裝聾作啞不問世事,就是矛頭掉轉對準西越。
這些皇子個個積怨已深,巴不得宋湛早點死,誰叫西越帝一直偏寵宋湛呢。
如今宋湛出事了,西越帝兵權又早早交給了宋湛,先如今就是個空架子,若宋湛醒來還好,若撒手人寰,那西越就是攝政王一人說了算。
“皇兄,捷城前方來報,太子已經吐血了,隻怕快不行了,皇兄和皇嫂一定要早做準備。”
攝政王是故意來報信的,果不其然,西越帝聞言抑制不住大吐了口鮮血,身子搖搖晃晃。
“皇上,您消消氣。”趙皇後不斷的撫平西越帝的後背,怒瞪着宋曜,“宋曜,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皇兄對你一向不薄,你爲何要屢屢氣他!”
西越帝擦了擦嘴角,笑着瞥了眼宋曜,“那又如何,即便東楚勝了,你依舊是個王爺,和大哥接觸這麽久,兩兄弟爲王的局面很快就要打破了,這個位置,還輪不找你來坐。”
宋曜臉色微變,“哼!皇兄何必挑撥我和大皇兄之間的感情呢,西越如何,日後與大皇兄再無瓜葛,你我兄弟一場,隻怕這一别,日後再也沒機會見面了。”
宋曜忽然笑了笑,“太子這個短命鬼不出今夜就該斷氣了,本王還要多謝皇兄将兵權都給了太子,
也省去了本王不少麻煩,今夜一過,這世上再無西越太子宋湛了,話不多說,本王還要去接掌太子兵權呢,省的群龍無首亂了分寸。”
宋曜說完,哈哈大笑着離去,一臉狂妄。
西越帝怒極攻心連吐好幾口鮮血,嘴角邊不斷地流淌,兩眼一陣陣發昏,耳朵裏依稀能聽見趙皇後的呼喚聲。
宋曜已經把控了整個西越皇宮,隐忍蟄伏多年,終于等到自己揚眉吐氣這日了。
越想越激動,宋曜連夜趕往捷城,因宋湛手握兵權,捷城内不許任何皇族人踏入,就怕有人圖謀不軌,所以大家一直在等。
有人祈禱如天神一般的男子趕快好起來,有人則希望宋湛趕緊咽氣,宋湛咽氣了,宋曜才能光明正大的接管宋湛手裏的兵權,才能一統西越。
半路上,宋曜和宋瑞碰上了,宋曜臉上帶着愉悅的微笑,“瑞兒,回去告訴你父皇,過了今夜,整個西越都将臣服于本王腳下。”
宋瑞聞言笑了笑,“八皇叔,瑞兒先在這裏恭喜您了,早日心想事成。”
宋曜更是一臉激動,兩人叙叙舊,宋曜則帶人快馬加鞭的往捷城趕。
宋瑞挑起冷笑,“蠢貨!”
随即,宋瑞派人一路将整個捷城包圍,隻等着宋曜取得兵權。
連夜趕路四五個時辰,終于來到了捷城腳下,估摸着時辰,太子絕堅持不住天亮。
所以,宋曜等了一會,直到天大亮,城内也沒有任何哀嚎聲響起,宋曜蹙眉。
“短命鬼連死都在掙紮,哼,也是徒勞無功。”
宋曜一路趕往捷城内,剛到城門處就被人攔截,宋曜臉色一沉,“放肆!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本王是攝政王,過來瞧瞧太子傷勢如何,還不快讓開,耽誤了太子傷勢,你們可擔待的起?”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闖捷城半步,攝政王請回吧。”
宋曜聞言二話不說,拔劍殺了方才說話的侍衛,那人倒地不起,立即引來不少侍衛舉兵相對。
宋曜冷着臉,“豈有此理!如今西越正是關鍵時刻,你們這幫頑固不化,難道要看着西越淪爲東楚的附屬嗎,太子手握兵權,你們不去保家衛國反而處處阻撓本王,究竟是何居心?”
侍衛面面相觑,身子往後退了退。
宋曜見狀又道,“我們都是西越子民,難道你們能看着黎明百姓置身于水火之中見死不救嗎!本王知道,你們都是太子的部下,可如今,太子病危,你們要做的不是守着太子,而是舉兵相向,替太子報仇雪恨!”
話落,其中一名副将大喊一聲,“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讓攝政王進去!”
衆人聞言有幾分不知所措,但堅決不讓宋曜進城。
宋曜嘴角挑起,一臉凝重,“你們副将過來見本王!”
不一會,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城牆,“末将拜見攝政王,恕末将不能親自下去遠迎。”
宋曜擡眸,“劉将軍,如今情勢已定,本王要見太子一面,若再不派兵對抗,整個西越都要淪陷了,你是個将軍,應該懂得取舍!”
劉将軍一臉凝重和懊惱,宋曜一見這模樣更是大喜,故作不知,“本王是奉了皇上之命探望太子,本王命你開城門!”
劉将軍隻道,“王爺若非要進城,隻能帶一半人馬,否則,末将實在不敢開城門。”
宋曜見說了半天,劉将軍可算是答應了,立即點點頭同意,他就不信誰還敢将他如何!
話落,劉将軍一聲令下,打開了城門,宋曜一夾着馬腹直接沖了進去,身後大約數萬名侍衛跟了上前,留下一半在原地待命。
見宋曜進城後,那些侍衛立即關上城門,砰地一聲巨響。
宋曜一進城就覺得哪裏不對勁,街道上十分肅靜,甚至連一個百姓都沒看見。
“劉将軍,這是怎麽回事?”宋曜眼眸一跳,察覺到不對勁。
忽然,城牆處走出一個身影,一襲銀白色铠甲閃着冷冽的寒光,一張絕色容顔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令人驚豔,眉宇間隐藏着一絲戾氣,整個人俯瞰整個捷城,竟有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
宋曜整個人都傻了,城牆之上那人可不就是病的隻剩下一口氣的西越太子嘛!
可如今看來,哪有半點中毒的迹象,宋曜嗓子一緊。
“八皇叔,别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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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頭:殿下嫁到》
他主外,奪嫡謀權無所不作!
她安内,宅鬥争寵無所不爲!
旁人嘲笑她不過區區一介婢女,卻仍然妄想要爬上皇子的床榻!
雲舒:搞錯了吧!是你們口中尊貴無邊的皇子想要爬上本姑娘的床榻!
皇子府中莺莺燕燕,各色千秋,弱柳扶風型、霸氣外漏型、溫柔似水型……
唯獨沒有像她這種,嗯……啥啥都行!
雲舒:本姑娘既能披甲上戰場,又能着裙入閨房,既能英姿騎戰馬,也能嬌羞吟卧床……不服來戰!
小劇場
雲舒:“嗯……疼……”
夜傾昱:“忍一下……就好了……”
半晌之後……
雲舒眉頭緊蹙:“诶,别……你輕點……”
夜傾昱滿頭大汗:“舒兒乖,聽話……”
又是半晌……
雲舒:“殿下,你要是不會挽發就算了!”
頭皮都要給她揪掉了!
夜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