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你有錯在先,胡亂攀咬小九在後,瞧瞧你這副模樣,若繼續留在相府,隻會給相府抹黑。”
蕭老夫人對蕭瑩是厭惡至極,看了眼阮嬷嬷,“給大皇子送個信,今晚就将人接走。”
“祖母!”蕭瑩驚住了,不斷的搖頭,“爲什麽祖母如此偏袒,明明小九也去了畫舫,還跟男子出雙入對,我和大皇子雖沒有婚約,卻也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比起小九有婚約在身,孰輕孰重?”
蕭妧撇撇嘴,雖然蕭瑩這件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可蕭妧一點也不愧疚,一想起大皇子和蕭瑩在船上的話,蕭妧就惡心。
“哼!信不信由你,你自己被抓在先何故往我身上賴?”
“小九敢不敢驗證一番,你若敢驗證,證明你的清白,不用祖母提,我自會離開相府日後生死和相府再無瓜葛!”
蕭瑩逼急了,她就不信花前月下兩個人獨守在一起,什麽都沒有,豁出去了賭一把。
“胡鬧!”蕭老夫人一拍桌子,“孽障,非要擾的相府雞犬不甯是不是,真沒瞧出來,心思竟是個遮掩惡毒的!”
蕭妧俏臉一沉,正要開口,一名小丫鬟匆匆跑來。
“老夫人,三皇子妃來了。”
話落,蕭若一身金燦燦的宮裝逶迤而來,明豔動人的小臉有幾分冷意和嘲弄。
“大姐說的不錯,小九可敢一試究竟,孰是孰非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老夫人何必如此偏頗呢?”
蕭若一接到蕭瑩的口信,原本不想淌混水,可涉及蕭妧,蕭若忍不住上門了。
搬來救兵,蕭瑩有了底氣挺直了腰杆子,“祖母,孫女并無别的意思,隻希望祖母一視同仁,孫女若有錯甘願受罰,絕無怨言!”
蕭老夫人冷笑,“三皇子妃好大的架子!”
蕭若早就跟相府撕破臉皮了,渾然不在意道,“老夫人哪裏話,大姐好歹也是本妃的親姐姐,如何能見死不救,當初小九執意不肯嫁三殿下,想必也是因爲這個男子的緣故吧,本妃隻是來讨個公道罷了。”
蕭老夫人氣的狠了,“這裏是相府,哪裏輪得着你來放肆!”
“老夫人這是心虛了不成,爲了護着一個不知廉恥的小九,甯可舍棄兩個孫女,不惜丢了相府顔面,本妃佩服!”
蕭若如今是有诰命在身,可不懼蕭老夫人。
“這件事害得我們姐妹被世人誤會,就算是相爺權勢滔天,本妃相信,總有個能說理的地方去!”
蕭若繼續步步緊逼,隻要能毀了蕭妧,蕭若豁出去了!
蕭妧挑唇一笑,“你想如何驗證?”
蕭若斜了眼蕭妧,笑容有幾分陰冷,“一如當初本妃出嫁前讓嬷嬷驗一驗清白。”
蕭老夫人正要開口,蕭妧卻道,“是與不是又如何,我可是相府嫡女,身份尊貴豈能肆意被人踐踏?”
蕭若嗤笑,“若不是,本妃願和大姐除蕭姓,自此再無和相府有任何瓜葛,若是,還請祖母還三殿下一個清白,讓父親今早将殿下調回京都,另外幫大姐坐穩大皇子妃的位置。”
事到如今,已沒有了退路,蕭瑩咬咬牙豁出去了,“沒錯,若小九是被誤會,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蕭瑩信誓旦旦,蕭妧絕無可能保留清白,船艙二人相互糾纏不說,背地裏夜色房中還有人影閃爍,不是偷情是什麽?
蕭妧勾唇一笑,容顔如畫,眸光乍然閃過一抹厲色,轉而看向蕭老夫人,“祖母,三皇子妃和大姐既然這麽一口咬定,小九行事坦蕩,今日若不驗明正身,日後少不得要被猜忌懷疑,求祖母成全!”
若能将蕭若和蕭瑩二人完全脫離大皇子那一派,驗身又何所畏懼?
蕭老夫人愣了下,“小九?”
自古以來,驗身對未出閣女子是一種莫大的羞辱,極少有人願意去驗身。
蕭妧笑了笑,堅定道,“祖母,小九不怕。”
蕭老夫人見她執着,越發的心疼蕭妧,良久斜了眼阮嬷嬷,蕭若卻道,“老夫人,這位秦嬷嬷是個經驗豐富的,一定不會弄疼小九的。”
顯然蕭若就是不相信蕭老夫人。
蕭老夫人沒好氣白了眼蕭若,“不勞三皇子妃費心了,讓阮嬷嬷陪着我放心。”
蕭若笑了笑,沖着秦嬷嬷使了個眼色,“秦嬷嬷也跟着吧,瞧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畢竟是本妃的妹妹,怠慢不得。”
蕭老夫人一臉的怒氣,隐忍未發,心中自然是相信蕭妧的。
蕭妧緩緩站起身,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從容不迫,臨走前看了眼蕭若和蕭瑩。
“兩位姐姐可不要忘了自己說的話才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蕭若抿唇看了眼蕭瑩,蕭瑩道,“小九若大大方方承認了,也省的遭罪,更不會傳揚出去。”
見蕭瑩信誓旦旦,蕭若松了口氣,“是與不是一驗便知,又何必浪費唇舌拖延時間。”
蕭妧冷聲一笑,邁開了步子走進屏風内。
不知爲何,蕭若眼皮一直在跳,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萦繞心頭,是不是擡眸望了眼屏風。
蕭妧一進去,伸手就要揭開衣服。
“九姑娘,不必了。”秦嬷嬷一把攔住了蕭妧的胳膊,低聲道,“老奴曾是趙府的奴才。”
蕭妧略驚訝。
秦嬷嬷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牌,那玉牌質地細膩光滑,周邊雕刻着複雜的花紋,上頭刻着一個趙字,和青予和青央的玉牌上的花紋差不多,蕭妧這才相信了。
阮嬷嬷是個聰慧的,一句話沒提,心裏對這位趙侯爺越發的認同了,相爺的眼光果然獨到!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蕭妧穿上衣服緩緩走了出來,臉色難看。
“小九,快來祖母這。”蕭老夫人剛才就後悔了,不該一時之氣就讓蕭妧受了委屈。
蕭妧緊緊咬着牙不出聲,眼眶裏的淚珠在打轉,挪不動腳步站在原地。
蕭老夫人更加心疼了,走過去拉住蕭妧,“小九,讓你受委屈了。”
蕭妧有幾分心酸,這個家唯有蕭老夫人是她毫無保留的付出和疼愛,思及前世,蕭妧忍不住掉眼淚和懊悔。
蕭若抑制不住激動站了起來,連忙看着秦嬷嬷追問道,“如何?”
秦嬷嬷還未開口,阮嬷嬷就道,“九小姐冰清玉潔,自然是完璧之身。”
蕭若愣了下,“這怎麽可能?”
“三皇子妃,老奴親眼所見是真的。”秦嬷嬷艱難地說出一句話。
蕭若臉色一僵轉而瞪着蕭瑩,厲聲道,“你不是跟我保證過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瑩心底咯噔一沉,“這不可能,采菊明明說好幾次夜裏都聽見小九屋裏有男人的聲音,還有在畫舫……。”
“夠了!”蕭老夫人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一身怒意讓二人渾身一激靈。
“祖母。”蕭瑩跪在老夫人跟前,“孫女是被人誤導了……。”
蕭老夫人一腳踹開蕭瑩,冷聲道,“哪個是你祖母,莫要叫錯了人,相府廟小供不起兩尊大佛,來人啊,将這位瑩姑娘和若姑娘送出府,另外立即派人請宗祠長老過來一趟!”
蕭瑩和蕭若心裏一沉,這才意識到後果,尤其是蕭若,臉色十分難堪,袖下拳頭緊攥怎麽會輕信了蕭瑩這個賤人!
不一會蕭若便想開了,原本她就和相府鬧僵了,也不差這一件了,蕭若已經是三皇子妃了,就是皇家人,她笃定相府不敢将她除名。
至于蕭瑩的死活,本就跟她無關。
“小九,是本妃不該信謠言冤枉你,既然你是清白的最好不過了,不過這捕風捉影的事,也未必無處可尋,日後還是要小心些爲好。”蕭若硬擠出一抹微笑道。
“用不着三皇子妃費心了。”蕭老夫人懶得再跟蕭若浪費口舌,這口氣一定要出!
蕭若讪讪一笑,自知理虧帶着人灰頭土臉的離去。
“五妹妹!”蕭瑩叫住了蕭若。
蕭若腳步未停,恨不得掐死蕭瑩這個賤人,又怎麽會同情蕭瑩替她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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