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哼了哼,“你不是告訴宸王世子早有婚約在身,我這個做父親的,如何拆台?”
蕭妧回過神來讪讪一笑,“父親,當時在山莊一時着急……。”
右相之所以将蕭妧送走,就是爲了給某些人騰出時間,将蕭妧的事定下來,右相也松了口氣。
老狐狸老了護不住蕭妧,于是老狐狸找了一隻趙狐狸繼續守着蕭妧。
一道聖旨激起了驚濤駭浪,右相的寶貝嫡女竟嫁給趙侯爺,一個沒有底蘊家族支撐,雖說如今封了侯爺但比起百年傳承或者功勳家族比起,趙家太薄弱了些,一輩子擺脫不了商甲的身份。
蕭妧再怎麽說也是京都貴女,又是右相嫡女,不少人暗自咂舌,右相出了名的護犢子,怎麽會讓皇上将這件事定了下來?
外界如何傳,蕭妧倒是一臉平靜。
“小姐,趙侯爺不畏強權執意要娶小姐,還得罪了皇上和太後,被罰了三十棍。”
紅袖對未來姑爺滿滿的崇拜,能在皇上和太後中将蕭妧争取過來,将來必有一番作爲。
蕭妧蹙眉,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趙遵怎麽會無緣無故就捐給朝廷一大筆銀子,得了皇上一個承諾,這筆銀子恰到好處的讓皇上和太後啞口無言。
蕭妧滿肚子疑問,一聽紅袖這話就站起來了,“走,去趙府瞧瞧。”
“小姐?”紅袖一驚趕緊攔住了蕭妧,“外面天色這麽黑,咱們貿然去,不太好吧……”
蕭妧瞄了眼窗外的天,有幾分煩躁,非但沒有解決燃眉之急的高興,反而有種落入陷阱,成了獵物的感覺,像是早就合謀好的。
就在這時,窗外有一聲響動,一抹黑色人影閃過。
“小姐?”紅袖驚恐的瞪大了眼,手顫抖的指着窗戶,還以爲是看錯了眼,使勁揉了揉,那人影非但沒走反而越來越近了。
“奴…奴婢……那是……救!”
蕭妧極快的捂住了紅袖的唇,“那不是無賴登徒子,是趙侯爺!”
紅袖有些不敢相信,窗戶一打開露出一個腦袋,露出了男子絕色容顔。
果真是趙侯爺!
玲珑閣西側是一汪池水,大門那裏不少丫鬟婆子來回走動太過顯眼,趙遵在趙府轉悠好幾圈,最後還是沒忍住來了。
蕭妧松開了手,“你先下去吧,這裏不必伺候了。”
紅袖臉色漲紅,“小姐,這……”
兩個人雖有了婚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還沒過門呢,紅袖欲言又止。
蕭妧白了眼紅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下去吧,他能堂而皇之的進來父親一定清楚,到了時辰自然會離開。”
紅袖想了想也對,誰能來大半夜亂闖相府啊,肯定是右相默認,這麽一想紅袖稍松了心,而且瞧自家小姐這麽淡定的模樣,似乎跟趙侯爺很熟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奴婢就在外頭,小姐若有什麽盡管吩咐。”
說着紅袖就出去了,站在門外不遠處豎起耳朵聽着。
趙遵淺笑的朝着蕭妧走了過去,眼眸溫和,“方才是要去尋我?”
蕭妧點點頭,“你替我解決了終生大事,自然要好好謝謝你,明日去一味齋畫舫準備一席酒宴,不知趙侯爺可否賞臉?”
說着蕭妧瞄了眼趙遵的身子,“不是說打了三十棍,怎麽半點瞧不出來?”
蕭妧語氣裏還有幾分可惜,和調侃。
趙遵不僅沒惱,反而還有一絲得意,“明日午時趙某一定前去,這傷也是托了蕭姑娘的光,右相的女婿豈能随意打?”
蕭妧聽趙遵大言不慚的提起女婿二字,蕭妧漲紅了臉,嬌嗔瞪了眼趙遵。
燈光下,恍惚的蕭妧容顔姣好,膚若凝脂美的令人窒息,一颦一笑皆是風華。
兩人相處了一陣,直到紅袖捏着嗓子不停的咳嗽,蕭妧斜了眼趙遵,“時間不早了,你快走吧。”
趙遵知她害羞,與以往不同,于是也沒過多的舉動,要徐徐圖之,急不得。
趙遵身輕如燕,似乎那三十棍對他沒有半點影響,如來時那般匆匆離去。
蕭妧抿緊了唇,眼眸微閃劃過一抹狡黠。
次日
蕭妧陪着老夫人用了早膳,老夫人語重心長的囑咐蕭妧,“小九啊,如今定了親,也該收收心性子了,回頭就跟着祖母學學規矩,日後也不至于亂了分寸。”
蕭妧點點頭,“祖母,小九知道了。”
蕭老夫人對于趙遵還是十分滿意的,沒得挑,所以叮囑幾句就放行了。
蕭妧臨走前,一名丫鬟攔住了蕭妧,“相爺說,小姐若要出門莫要忘了百遍家規還未寫完。”
蕭妧臉色一沉,“回去怎麽告訴父親,我一定一字不少的寫完。”
紅袖快哭了,她家小姐還成日地往外跑,百遍家規肯定抄不完,到時候還要挨罰。
蕭妧撇撇嘴,右相這是在告誡蕭妧呢,這主意全都是某人出得,抄家規也有他一份!
蕭妧帶着紅袖提前去了畫舫,屹立山水之間,神秘兮兮的将場地布置妥當。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趙遵邀約而來,來的時候急色匆匆,在見到蕭妧的那一刻很快潋去了。
蕭妧擺擺手屏退了丫鬟,隻留下二人獨處,撐着下巴看着一桌子酒菜。
今日她一身鵝黃色長裙,越發嬌俏動人,眉宇間還有一抹驕橫。
“你來晚了,先自罰三杯!”蕭妧撅着嘴,将手裏的酒盞高高舉起。
趙遵嘴角上揚,落座後也不接蕭妧手中的杯子,傾身就着蕭妧的手抿了小口,一隻手舉起蕭妧的胳膊,将酒杯傾斜,如數灌入口中。
蕭妧也沒在意,有些興奮道,“還有兩杯。”
蕭妧伸手倒了滿滿一杯,趙遵依依喝下,然後再解釋道,“路上有些事耽擱了,罰也罰了,是否該消消氣了。”
蕭妧點點頭,“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此事就算了吧。”
趙遵伸手摟過蕭妧,蕭妧一聲驚呼身子就坐在了趙遵大腿上。
“做什麽怪,讓别人瞧見了笑話。”蕭妧扭着身子掙紮。
“不怕,你我日後本就是夫妻,有什麽可笑話的。”趙遵一隻手摟住蕭妧的腰,另一隻手伸出筷子,“是不是還未吃飯呢?”
蕭妧有些急躁,心裏裝着事所以沒太反駁。
趙遵二話不說就給蕭妧喂飯,蕭妧見掙紮不過索性就由他去了,趙遵一邊喂着食物,一邊跟蕭妧說話,分散蕭妧的注意力。
“是我走了大運,得了個大寶貝,日後誰還敢笑話我。”趙遵說着,蕭妧忍不住笑了出來。
“咳咳……。”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趙遵将桌上酒盞遞到蕭妧嘴邊,蕭妧沒反應過來,一杯酒已經下肚。
蕭妧愣了下,緊緊的盯着酒盞,“我……我去方便一下,去去就來。”
趙遵不疑多想就放走了蕭妧,蕭妧沖了出去,不停的拿手扣着喉嚨,急的跺跺腳。
“該死的!”
蕭妧一出現,另一頭紅袖一聲令下,一名女子走進船艙。
女子身着暴露,身姿修長纖細,那勾人眼神有幾分熟悉,紅唇妖娆迷人,猶如一朵潔白青澀的百合蛻變成一朵妩媚使人欲罷不能的花蕾,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萬種。
女子正是水仙姑娘,水仙一見趙遵,目光有幾分癡迷和不解。
那一夜明明是趙遵花了一百萬兩白銀買了她的第一夜,可卻讓她彈了整晚的琴,從未有人見到自己不心動的。
而趙遵是第一個。
趙遵渾身發熱,眼眸染上一抹熾熱火紅,小腹一緊眯着眸睨了眼妖娆多姿的水仙。
近在咫尺的翩翩起舞,揮袖抛起,扭動着身姿,媚眼如絲的看着趙遵。
趙遵一隻手緊握酒盞,指尖泛白。
水仙見他明明是動了情,卻半點不爲所動,一咬牙伸手褪去衣裳,露出白皙的肌膚。
就在水仙快要撲過來時,趙遵身子一閃,冷着臉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滾!”
水仙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凄哀道,“奴家是來侍奉公子的,是不是奴家哪裏做的不好?”
趙遵手裏那隻酒盞嘎吱一聲捏碎成數瓣,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煞氣,冰冷的眸子看着水仙,驚的水仙激靈一下小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