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妩恨不得掐死蕭妧的心都有了,一見她就控制不住。
蕭妧緊抿着唇斜了眼沈老夫人,沈老夫人動了動唇,“挽歌有錯在先罰她禁閉一個月,但念她是初犯,若再有下一次直接送走,絕不姑息。”
“外祖母!”甯挽歌瞪大了眼看着沈老夫人。
“閉嘴!”沈老夫人一聲怒斥,甯挽歌再不敢說話,乖乖站在沈老夫人身後。
蕭妧也不想步步緊逼,畢竟鬧僵了會讓沈流雲爲難,沈家内務她不好插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多謝沈老夫人還我一個清白,相信甯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蕭妧睜隻眼閉隻眼,此事就當揭過了。
沈老夫人重重一哼,看了眼陸梨苑,“既然是大皇子看中的人,咱們又何必擠破頭跟大皇子搶,山莊豈敢跟大皇子做對。”
沈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趕緊将蕭妧送走,少沾惹麻煩。
陸梨苑抿了抿唇,“母親的意思兒媳明白,隻不過右相并無意與大皇子聯姻,人雲亦雲京都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呢。”
說話間瞥了眼柳清妩,柳清妩眼皮跳了跳,“聽聞柳姑娘在京都和小九有些矛盾,不知真假?”
“夫人有所不知,柳姑娘幾次三番刁難我家小姐,柳姑娘連累長公主被貶爲縣主,太後不許柳姑娘進宮,柳姑娘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抓到私會家中侍衛……”
紅袖早就看不慣柳清妩索性就把柳清妩的老底揭出來,柳清妩瞪了眼紅袖,臉色一陣青白。
“你少胡說八道,老夫人我和蕭妧是有些嫌隙,她故意在污蔑我,明明是她不檢點被三皇子嫌棄,故意拿我撒氣!”
柳清妩是被趕出京都的,但沈老夫人卻不知情,還拿柳清妩當千金小姐似的對待,頓時臉色跟吃了死蒼蠅似的難堪。
蕭妧一步步走近柳清妩,柳清妩往後退了幾步,“你要幹什麽?”
“污蔑?”蕭妧嗤笑,“就憑你也配!”
“你!”柳清妩語噎。
“我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身子剛好就忘記怎麽傷的了是不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蕭妧最不在意的就是名聲二字!”
蕭妧的眼眸有幾分涼意,驚的柳清妩往後退了退,嗓子一緊。
蕭妧她真的敢,什麽都敢做,天不怕地不怕。
“我……我馬上走!”柳清妩是領教過蕭妧的瘋狂的,馬不停蹄的帶着人離開山莊,連個招呼都沒打,以後更是下定決心離蕭妧遠遠的。
沈老夫人臉色漲紅,斜了眼蕭妧哼了一聲,然後帶着甯挽歌離去。
陸梨苑不僅沒覺得蕭妧性子刁鑽,反而覺得蕭妧吃了不少苦頭,越發的心疼這個姑娘。
沈楓和沈逸也笑着看向蕭妧,“小九,回頭若有人再欺負你,我幫你打回去!”
沈楓撸起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蕭妧撲哧一聲笑了。
唐昭清忍不住輕聲咳嗽,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不清的神色,臉色顯得有幾分蒼白,緊靠着門框。
“蕭妹妹,是我誤會你了,你不要生氣我給你賠禮道歉,别往心裏去。”
唐昭清彎下身子,有些費力,身子纖細惹人憐惜。
沈逸和沈楓看了眼沈墨,站在一旁沒出聲。
蕭妧則笑了笑,“唐姑娘無需介懷,甯姑娘一時沖動差點害了唐姑娘,與我本就沒什麽幹系,何來愧歉。”
“小九說得對,這件事到此爲止,唐姑娘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吧。”
陸梨苑的目光掃過唐昭清時眼色微涼,又看了眼沈墨,長長的歎息一聲。
唐昭清抿緊了唇,眼看着幾人離去,目光轉移落在了沈墨身上。
“墨大哥……”
沈墨淡淡道,“我還有些事,回頭再來看你。”
說着,沈墨修長孤寂的身影直接離開了,頭也不回。
唐昭清緊緊攥着拳頭,心裏有一股郁氣堵着。
沈墨一出門就看見蕭妧朝着竹林方向走去,腳步不由得跟了上去。
“小姐,大少爺來了。”紅袖道。
蕭妧點點頭,“你先回去吧。”
“是。”
蕭妧走進亭中,挑了一處幹淨的位置坐下,潋眉凝思。
“小九。”沈墨啓唇,站在一旁目光眺望不知在想些什麽。
“墨大哥可看清了?”蕭妧輕笑,這一切都是蕭妧配合好的,故意演給沈墨看的。
唐昭清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來山莊絕對是有目的。
沈墨看清了唐昭清并沒有覺得沮喪和失望,除了一點失望和了然,更多的是慶幸。
沒了束縛的慶幸。
“多謝。”沈墨許久以後才道。
京都
趙七腳步極快,就差飛起來了。
“趙侍衛。”一路不斷有人打招呼。
趙七找了一圈,迫不及待地抓住一個小厮問,“爺呢?”
小厮手指了一個方向,趙七立馬運起輕功奔了過去。
“爺!”
廊亭下一抹修長的身子微彎陷進了榻上,慵懶的眯着眸,優雅的舉起一件上好的瓷器觀賞。
趙七趕緊道,“爺,有九姑娘消息了。”
忽然某人手一松,啪嗒一聲,上好的瓷器碎成了數瓣,趙七看着一陣肉痛。
“你說什麽?”面前的男子噌的一下站起來,内斂的霸氣十足,眼眸中劃過欣喜。
“在何處?”
“在百裏外的閑暇山莊,是剛剛公主府那邊傳的消息,這會大皇子應該也知道了。”趙七道。
趙遵眯着眸,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大皇子,然後道,“準備厚禮,去右相府!”
“爺,您日日都去,送出去的禮右相倒是收了,可也沒見您進去過啊。”
趙七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道,“還是屬下去吧,免得又白跑一趟。”
趙遵沒好氣睨了眼趙七,“我記着庫房裏有一副山莊景色圖,那裏的桃花别樣妖娆,送過去!”
趙七抽了抽嘴角,總覺得趙遵這模樣有點威脅的意味。
“是,屬下這就去。”
右相眯着眸,看着桌子上一副巨畫,笑的有些深意,“請進來吧。”
趙七驚訝,趙遵竟真的被請進去了。
“晚輩見過相爺。”趙遵對右相十足的客氣。
右相哼了哼,“不知趙侯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小氣,趙遵心裏想着卻不敢說出來,一本正經道,“相爺,晚輩探子來報,百裏外的閑暇山莊有異,所以特來向相爺請辭準予晚輩一探究竟。”
右相挑眉,“哪個攔着你不成?”
趙遵繼續厚着臉皮,“最近晚輩抓了幾個人,和大皇子以及世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晚輩一時抽不開身,還請相爺關照關照。”
右相心裏大罵一句老狐狸,趙遵手裏抓的人分明就是連太後的人,卻偏偏扯上了大皇子和世子!
擺明了就不想讓這二人去,順帶賣了一個人請給自己。
右相嘴角抽搐,繼續打太極,“事關大皇子,本相應該要避嫌才是,如何能插手?”
趙遵慶幸,蕭妧這小迷糊的性子不似右相,是個愛記仇的。
“晚輩既然被朝廷受封拿着朝廷的俸祿,就該替朝廷分憂,大皇子近期确實不像話,是該消消氣焰,相爺也是在替皇上分憂啊。”
皇上如今将大皇子推出來擋槍,屢屢壞了右相大事,右相氣還未消呢,趙遵适當的送上一個機會滅滅皇上的威風。
右相這才爽快的答應了,“也好,既然趙侯爺這麽說了,那本相就代勞了。”
趙遵撇撇嘴明明右相早就惦記着,算計起來還要受害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大皇子沒被右相算計,算他命好!
或者說,右相壓根懶得跟他計較!
“多謝相爺成全,聽聞山莊自釀桃花酒,晚輩一定替相爺讨幾壺回來。”
趙遵這殷勤的模樣,右相心裏才舒服了,也不客氣,“那就多謝趙二爺了。”
出了相府趙遵直徑就去了大皇子府,一臉凝重的模樣。
大皇子正好收拾了要出門,“趙兄這是怎麽了?”
“殿下,臣屬下在西南那一塊發現了相爺身邊的人,我正有幾分奇怪呢,好端端去那做什麽?”
趙遵話落連寂銘臉色煞白,“去了西南?”
趙遵點點頭,連寂銘頓住了腳步,如此一來就不能去山莊了,西南那一塊恰好被連寂銘發現一座鐵礦,若是被右相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連寂銘驚的一身冷汗。
連寂銘想了想,“趙兄,有件事還請趙兄幫幫忙。”
趙遵故作一頭霧水,“臣一定萬死不辭。”
“近日咱們找的蕭九姑娘就在閑暇山莊,宸王世子那邊也得了消息,這會已經趕了過去,咱們不能讓他捷足先登,本殿手還有要緊的事,如今本殿派你去保護蕭九姑娘,莫讓宸王世子鑽了空子!”
連寂銘一時半會也找不着人,隻能找趙遵了。
趙遵一臉驚訝和爲難,“這……”
連寂銘急的火燒眉毛了,他要立即去一趟西南,刻不容緩,但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宸王世子。
“如此我就替殿下跑一趟。”趙遵點頭答應了,連寂銘又道,“至于趙兄手頭上的事就交給右相吧,先把右相拖住要緊。”
“是!”
趙七站在趙遵身後嘴角抽搐的厲害,默默替大皇子悲哀,越發的敬佩他家爺,估摸着他家爺把大皇子賣了,大皇子到頭來還會感激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