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給蕭若使了個眼色,蕭若強忍着一口怒氣,對着連寂夜道,“殿下,妾身去母親那裏呆一會。”
連寂夜點點頭,“去吧。”
範氏帶着蕭若回了屋子,屏退了丫鬟婆子。
“若姐兒,你今日實在太放肆了。”範氏深吸口氣,蕭若壓根就不該給老夫人難堪。
“母親,連你也找我的麻煩,要不是蕭妧鬧這麽一出,至于有今天嗎,你不幫着我就算了,怎麽還數落起我來了!”
蕭若隐忍好幾天的委屈,頃刻間爆發,怒瞪着範氏。
範氏聽了心裏發酸,這幾日三皇子妃已然成了笑話,新婚之夜被一個丫鬟奪走了寵愛,婆家不喜娘家不愛,連最大的依賴連寂夜的寵愛也靠不住。
“若姐兒,你是母親心裏掉下的一塊肉,母親怎麽會不希望你好呢?”
範氏苦口婆心,“想當初你聰明伶俐處處讨人喜歡,處事穩重大方,如今怎麽變得這樣咄咄逼人,天底下有幾個男人受得了這樣,你把和三殿下之間的情分消磨殆盡,日後該如何?”
蕭若聞言緊咬着唇不做聲了,眼角泛起淚花,倔強的不肯落下。
“哼,别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提醒你,殿下瞧你的目光已經不複存在往日的柔情,趁着回滄州,越是委屈可憐,才得男人憐惜。”
蕭瑩斜睨了眼蕭若,“你可别忘記了,當初小九是一副什麽模樣,你又是如何得三殿下青睐的。”
蕭若聞言原本心裏有一股怒氣,但聽到最後一句,立馬氣餒。
“你繼續跟祖母鬧别扭對你沒好處,父親一向不會違背祖母的,你到如今連皇子妃的诰命都沒下來,父親向來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
蕭瑩隻覺得蕭若好好的一副牌卻打的稀巴爛,真是可惜了。
蕭若被一句句的說,臉上有幾分惱羞成怒,睨了眼蕭瑩。
“别以爲你在想什麽我不知道,少幸災樂禍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蕭若直接站起身,甩袖就走了。
蕭瑩氣惱,“母親,你看她,我也是爲了她好,不吃虧不肯罷休的性子真是害死人了!”
範氏揉了揉額,無奈的歎息,低頭間忽略了蕭瑩臉上一閃而逝的幸災樂禍和鄙夷。
蕭若這頭怒氣沖沖的回了院子,卻發現連寂夜已經走了,跺跺腳趕緊追了上去。
最近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真夠堵心的,她才不信蕭瑩是真心的爲她好。
不過,沒有诰命這件事就跟一根刺似的,紮在蕭若心上。
晚上蕭若擺了一桌子酒席,陪着連寂夜喝了幾盞酒,小臉紅撲撲的,有幾分楚楚動人。
“殿下,是妾身太魯莽了,妾身知道錯了。”
蕭若委屈的梨花帶雨,哭的有幾分婉轉動人,“妾身隻要能跟殿下在一起,無論受多大的委屈都能忍受,是妾身太愚笨了弄巧成拙,反而拖累了殿下,妾身自責……。”
蕭若今夜特意打扮了一番,長得有幾分姿色,連寂夜瞧着蕭若這副模樣,回憶當初美好心立馬軟了幾分。
“若兒……”
“殿下雄才大略無人賞識,妾身替殿下不公,妾身當初被殿下折服半點不後悔。”
蕭若借着酒勁,語氣溫婉動人,刹那間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蕭若,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連寂夜被蕭若認可,心裏稍微好受些,看着蕭若的目光也柔和幾分。
“好了,這些都過去了,本殿必不會辜負你,一定會好好對你。”
話落,一屋子的丫鬟全都退下了,隻留下兩人獨處。
放下酒盞,兩人許久未纏綿,借着酒勁兩人都有幾分情動,連寂夜橫着抱起蕭若走向床頭。
蕭若肯放下架子回到從前,連寂夜借着台階自然就下了,畢竟是寵愛好幾年,又費盡心機娶來的女子。
卸去珠钗,蕭若長發飄飄依偎在連寂夜懷裏。
兩人剛翻滾到床上,蕭若一隻手抵在連寂夜胸前,咬了咬唇,有幾分猶豫。
“怎麽了?”連寂夜眼神有幾分熾熱,似乎很快就要将蕭若融化。
男人在床第之間往往會答應很多事,蕭若實在忍不住,擡眸看了眼連寂夜。
“殿下,妾身的诰命什麽時候下來?”
連寂夜身子一頓,迷醉的眼神還有幾分模糊。
蕭若拉回衣裳,一臉認真又問了一遍,“殿下,妾身的诰命什麽時候下來?”
連寂夜将頭埋進蕭若的脖子間,嘟嚷一句,“過些日子就能下來。”
蕭若一聽,臉色立馬一沉,“殿下,妾身的诰命應該是婚後第二日就該賜下來,今兒都第三日了,内務府辦事也太沒有下效率了,過幾日咱們去滄州,誰知道妾身是三皇子妃,妾身又該如何管家啊。”
蕭若的語氣裏有幾分埋怨,連寂夜一聽眸光裏的熾熱退散不少,身子一翻,躺在了一旁。
“許是這幾日有些忙吧。”
“那殿下明兒去催催可好?”蕭若一把拉住了連寂夜的胳膊,渾然不覺連寂夜心緒變化。
“殿下,這幫人也太不将殿下放在眼裏了,不過一個诰命,居然拖這麽久,豈有此理!”
蕭若不悅的嘟嚷,連寂夜酒清醒了幾分,緩緩起身穿上了衣裳。
“殿下,這麽晚了你去哪?”蕭若詫異道。
“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沒辦,你先睡吧,不用等了。”
連寂夜的臉色有幾分陰沉,穿上了衣服,卻被蕭若一把拽住了。
“殿下,妾身到底哪裏說錯了,爲什麽一個個要這麽對我?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殿下,你說過,會給妾身最好的,這些都忘了不成!”
蕭若帶着質疑,眼看着連寂夜就要走了,又着急又氣憤,語氣不自覺就變的有幾分僵硬。
連寂夜深深的看了眼蕭若,“明兒,本殿就去問問,你先睡吧。”
話落,連寂夜甩開了蕭若擡腳就要走。
“殿下是嫌棄妾身了嗎,要去找素玉那個狐狸精嗎,都怪妾身身子不争氣,否則如今也不會連累殿下。”
蕭若一急朝着連寂夜背影大喊,哭的傷心欲絕。
想起那個孩子,連寂夜對蕭若是心疼和愧疚的,走到一半,身子忽然頓下,瞧着蕭若有幾分複雜情緒。
“沒有的事,我就是出去處理要事,早點歇着吧。”
連寂夜深吸口氣,硬是擠出一抹微笑,似是安慰。
殊不知,幾日前連寂夜的所有公務全部被停了,壓根就跟朝廷不沾邊了,哪裏來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