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頭好暈。”紅袖雖喝了解酒茶,小臉紅撲撲的,走路有點晃。
“這酒量可不行,回頭好好練練。”
蕭妧一路扶着紅袖,心裏卻把某人罵個半死,氣喘籲籲的上了馬車,累的都不想動彈。
“回去吧。”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蕭妧又給紅袖灌了好幾碗醒酒茶,紅袖才清醒了些。
下了馬車一進府内,院子裏莺莺燕燕不少。
“呀,這不是小九嗎?祖母将你禁足,你怎麽還……。”
說話的正是蕭芝,捂着嘴幸災樂禍,話說一半欲言又止,那目光時不時的在蕭妧身上打量。
一院子裏的姑娘面面相觑,看向了蕭妧,私下議論着什麽。
蕭妧懊惱,倒把這一茬給忘了,睨了眼蕭芝,“你不是也被禁足?”
蕭芝臉色微僵,不僅不惱反而笑意盈盈的,“今兒三皇子下聘,擡了整整百擡聘禮,擺滿了一院子,可見三皇子對五妹妹是真心的。這麽多姑娘好添妝,父親允我出來一日,哎,也不能沒有人招待不是。”
蕭芝故意拿話氣蕭妧,她就不信了,蕭妧會不生氣,等了她一天了,可算是等到了。
蕭妧一挑眉,“沒辦法,誰叫五姐姐是嫡出呢,三姐姐也别眼紅,這是大房的事,我一個姑娘能插手?”
蕭妧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堵的蕭芝臉色一變,氣的攥緊了帕子,恨不得上前撕了蕭妧的嘴,居然敢嘲笑自己是個庶出。
果然,原本還有些熱絡的姑娘,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跟個庶女站在一起,不是擺明了降低自個兒的身份嗎。
蕭芝又氣又惱,“你!”
蕭妧壓根就沒把蕭芝放下眼裏,橫了眼蕭芝,“給五姐姐添妝來相府做什麽,祖母說了,五姐姐出嫁前不能回相府,人在隔壁,你們來錯了地方。”
蕭妧沒功夫搭理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打扮的花枝招展,來相府的目的不言而喻。
今兒送聘禮的可是三皇子,尾随的還有蘇斐呢,而且這些人,都是從未見過的。
像是想到了什麽,蕭妧嘴角彎起嘲諷,然後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蕭芝漲紅了臉,一把攔住了蕭妧,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雖不敬重我是姐姐,但我也不能跟你計較,滿身的酒氣,三皇子和五妹妹情投意合,你又何必……。”
蕭芝就不信蕭妧不炸毛,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被搶走,喝的酩酊大醉才回來。
落在别人眼裏怎麽想,輕浮不自重!
蕭妧蹙眉,“瞧你!我不過是去了新開的攬酒香吃了幾分醉蝦,也值得大驚小怪,什麽時候三姐姐也學的那些長舌婦,口無遮攔,壞人清譽?”
“你!”
蕭芝臉色一陣青白,從未覺得蕭妧這般伶牙俐齒。
蕭妧擡腳就要走,臨走前回眸看了眼蕭芝,“别怪我沒提醒你,我的名聲本就不好,你若不介意,盡管試試看!”
蕭妧的語氣裏有幾分挑釁和藐視,尤其眸子裏的冷意迸發,瞧的讓人心驚。
蕭芝微愣,隻能眼睜睜看着蕭妧帶着丫鬟離去,氣憤的跺跺腳。
“豈有此理!”
幾位姑娘面面相觑,她們本就是小戶人家的嫡女,生怕惹了不好的事,原本也是想來攀高枝兒的,現在想想還是早溜微妙。
一個個找了借口就走,跑的比誰都快,蕭芝好不容易找來這些人,看着她們走了,氣惱不已。
這是蕭若求她的,給了她不少好處,整個京都城,能來給她添妝的人少之又少,爲了面子!
蕭若豁出去了。花了不少價錢,給自己充面子。
“九姑娘,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臨了,蕭妧還是被阮嬷嬷攔截,蕭妧小嘴一抽,隻好乖乖跟在阮嬷嬷身後。
一進屋子魚香味四溢,出奇地香濃,蕭妧吸了吸鼻子。
“小姐,這不是咱們在攬酒香吃的那個魚嗎?”
紅袖沒出息的咽了咽喉嚨,蕭妧立即回頭瞪了眼紅袖,紅袖縮了縮脖子,不做聲了。
“小九啊,這味道真不錯。”
老夫人難得有興緻,喝了幾口魚湯,鮮美至極。
蕭妧看着還在冒熱氣的魚鍋有些好奇,一路走來早就涼了才是,這倒好,跟剛出鍋似的。
“祖母,今兒是小九不對,不該透透溜出去,請祖母責罰。”
蕭妧低着頭,趕緊把錯認了。
老夫人放下筷子,心疼壞了,一隻手拉着蕭妧,自然聞到了淡淡的酒香,無奈的搖頭。
“今兒三皇子下聘,鬧的動靜有些大,祖母也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哎,若姐兒太不争氣了。”
老夫人說着越發的心疼蕭妧,蕭妧嘴角一抽,她壓根就不知道今日連寂夜下聘,肯定是被老夫人誤解了。
蕭妧正要張嘴解釋,卻見老夫人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契房契。
“這是祖母給你買的一座宅子,宅子的主人極愛牡丹,還有一座溫泉,因要事離京不得已才忍痛割愛,祖母知曉你喜牡丹,這座宅子就送給你了,這幾日讓丫鬟收拾一番,搬進去住兩天,省的在相府裏有些吵,等若姐兒出嫁後,再搬回來。”
蕭妧眼睛一亮,在相府裏出入有些不便,若自己有了宅子,原本她就羨慕慶樂,能有一座自己的宅子,無拘無束。
這下好了,蕭妧咽下辯駁,接過了房契地契,笑顔如畫。
“多謝祖母厚愛,小九一定會日日給祖母請安,聽說那宅子的主人脾氣古怪,愛牡丹成癡,院子裏種植了各色珍貴牡丹,旁人連看一眼都被拒之門外,回頭小九給祖母搬幾盆過來。”
蕭妧喜愛之情溢于言表,老夫人瞧了也高興,省的敲錘打鼓,惹的蕭妧心煩。
“孽障!人家愛花你可别糟踐花,好好養着,祖母若是想看直接去就成了,你有這份孝心祖母心裏知道,回頭我會派個嬷嬷跟着,不許收買嬷嬷,否則祖母不客氣。”
老夫人闆着臉道,蕭妧立即點點頭。
“是!”
蕭妧陪着老夫人又吃了點飯,老夫人胃口不錯,嘗了不少,直到傍晚,蕭妧才離去。
右相晚上回來,一聽聞此事,臉色一抽,“牡丹苑在什麽地方?讓小九一個人去住?”
老夫人點點頭,“是啊,省的她帶在府裏鬧心,眼不見心不煩,我已經答應小九了,你可别駁了我的面子!”
老夫人不忘警告右相,右相嘴角抽的厲害,瞧着老夫人還被蒙在鼓裏,蕭妧出去住,不是把人往狼窩裏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