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秦帝瞧了眼瑾淑長公主,緊皺着眉,“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慶樂再不濟,也是你女兒,朕看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皇兄,不,不是這樣的,皇兄聽我解釋……”
瑾淑長公主怎麽也想不到,東秦帝會在背後冒出來,悄無聲息。
“回皇上話,郡主暈過去了。”
兩名嬷嬷将慶樂打撈上來,慶樂渾身濕透,小臉高高腫起,鮮紅的巴掌印,十分明顯,人早已昏迷,看得直叫人心疼。
東秦帝對慶樂還是有幾分疼愛的,至少在京都多年,從未惹事,不像瑾淑長公主。
一回來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就是個麻煩精!
“還愣着幹什麽,快去請太醫來,擡郡主回去!”東秦帝怒斥。
“是!”
對上東秦帝一雙陰沉的眸子,瑾淑長公主腿一軟,“皇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慶樂這丫頭是故意算計臣妹,臣妹不知皇兄來……”
“瑾淑,幾年不見脾氣倒是和以前一般無二,毫無改進,枉費朕對你的期待,你對慶樂如何,全京都的人有幾個不知?”
東秦帝冷笑,眸底盡是失望,“妄爲皇室子嗣,剛才那一幕,朕瞧的清楚,你還想欺君不成?”
“臣妹……”瑾淑長公主張嘴也解釋不清了,東秦帝可不像連太後那般好糊弄。
“來人啊,即日起,将瑾淑長公主貶爲郡主,褫奪公主封号,以儆效尤,若再敢犯,直接剔除皇譜,貶爲庶民,瑾淑,收收性子,莫要怪朕不給你留情份!”
東秦帝是氣急了,彈劾瑾淑長公主的奏折是一封接着一封,都是說瑾淑長公主行爲放蕩,實在丢皇室臉面。
瑾淑長公主愣住了,貶爲郡主?她堂堂長公主,居然被貶爲郡主,這讓她以後還有什麽臉活着,自東秦建朝以來,從未有過一例。
一字之差,差的可就太多了。
“皇兄,臣妹也是氣急了,這懲罰實在太重了,剛才母後已經懲罰過了,況且,是慶樂挑釁在先,不聽勸阻,當衆頂撞忤逆臣妹。”
“難不成,臣妹連教訓自己女兒的權利都沒有了嗎,若非皇兄出現,臣妹已經讓人去救慶樂,臣妹身爲人母,又怎麽會眼睜睜看着慶樂去死,不過是給她個教訓罷了。”
瑾淑長公主回過神來,字字珠玑,緊盯着東秦帝。
東秦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郡主出言不遜,貶爲縣主!”
“你!”瑾淑長公主氣急,胸口氣的一上一下。
“莫要讓朕将你的醜事公布于衆,你才肯罷休,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東秦帝直接甩出一封奏折給瑾淑長公主。
瑾淑長公主低頭撿起奏折,她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檢舉自己。
一打開奏折,瑾淑長公主就愣住了,竟然是百官聯合彈奏。
“皇兄,這都是不屬實的……”
“瑾淑!”
一聲厲呵傳來,瑾淑長公主欣喜不已得回頭,“母後?”
連太後扶着宮女的手緩緩走了出來,陰沉着臉,沖着瑾淑長公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瑾淑長公主打蒙了。
“母後?”瑾淑長公主捂着臉不可思議。
“放肆!哀家是怎麽教你的,你敢頂撞你皇兄,還不快道歉!”
連太後眸光淩厲,緊盯着瑾淑長公主,惱怒之極。
“兒臣……”瑾淑長公主心有不甘,動了動唇。
“不必了,瑾淑縣主這次做的太過分了,百官彈劾,朕不得不嚴懲,還請母後見諒。”
東秦帝甚至懶得看瑾淑縣主一眼,一句話,就定了瑾淑縣主的位份。
連太後深吸口氣,身子氣的發顫,怒瞪了眼東秦帝,“皇上,哀家已經嚴懲瑾淑了,一國公主豈能說貶會貶?”
語氣裏隐有些威脅質疑,怎麽懲罰,連太後可以不管,但公主之位必須要保留。
“太後若能說服右相,朕就收回旨意,身爲皇室子弟,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臉面,瑾淑的公主府裏養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朕就不一一列舉了,朕雖是瑾淑兄長,更是一國之君,不得不替皇家顔面考慮。”
東秦帝言之鑿鑿,讓連太後無法辯駁,這事就算找來族人,也未必肯替瑾淑縣主說話。
連太後怒不可遏,狠狠的瞪着瑾淑縣主,怪隻怪她太不争氣了。
若非連太後,東秦帝一早就把瑾淑縣主打發掉了。
“哼!”連太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
“母後?”瑾淑縣主愣了下,怎麽連太後竟然妥協了?
東秦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嗤笑一聲,帶着人也走了,留下瑾淑縣主又氣又惱。
瑾淑縣主還要往裏闖,直接就被宮女攔住,“縣主,太後身子不适,不見人,縣主請回吧。”
“你放肆!”瑾淑縣主甩手就打在宮女臉上,宮女低着頭身子未挪動半步。
“快給本宮讓開,你敢阻撓本宮!”
瑾淑縣主還要再打,素娥走了出來,緩緩勸道。
“縣主請回吧,太後正在氣頭上,等太後氣消了,自然會見縣主,縣主又何必進去挨罵,惹太後不快?”
瑾淑縣主緊抿着唇,跺跺腳隻好作罷,撕了慶樂的心都有,當初隻能怎麽就生下這麽個孽障!
“走!”瑾淑縣主一跺腳,不甘心的帶着人回府了。
素娥瞧着,歎息的搖了搖頭。
“砰砰!”連太後氣的抓起茶盞就朝地上砸去,一地的殘渣,胸口不同起伏,可見氣的實在不輕。
“氣死哀家了,一個個都欺負到哀家頭上了,翅膀硬了,連哀家的話,也不放在眼裏,好好!”
連太後連說了兩個好字,冷着臉,沒人敢搭話。
“皇上敢挑撥哀家跟右相鬥,好坐收漁翁之利,哼,未免也太小瞧了哀家,跟哀家鬥,終究還是太嫩了。”
連太後冷笑連連,自從東秦帝執政以來,受兩面夾擊,一邊是太後一邊是右相。
三股兵權,各自執一邊,其中以右相手中的兵權最多,其次連太後,最後東秦帝,三方相互牽制。
“娘娘,皇上怎麽會忤逆您?等過些日子,皇上氣消了,公主的位份還會回來的。”
見連太後氣消了不少,素娥才大着膽子道。
“哼,别提了,瑾淑太大意了,一時着了道,可惜了,哀家辛苦安排的這一切。”
連太後擺擺手,越說越心煩,“隻是右相那裏不可惡交,隻能拉攏,三皇子這門婚事不成也好,蕭妧長的不錯,有幾分膽識,之前還猶豫着配不上宸兒,如今瞧來,也算不錯,等宸兒回來,哀家就賜婚,這條大魚,必須進哀家這裏來,否則。”
連太後頓了頓,那眸光裏的陰沉,讓人發寒。
甯爲玉碎不爲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