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達成協議後,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趙遵眯着眼,蕭妧一臉疑惑。
門外一聲清咳,趙遵了然,将蕭妧放下,摸了摸蕭妧的腦袋。
“乖,我先走一步。”
蕭妧笑了笑,“好。”
等趙遵從窗戶上飛出去,蕭妧小臉立馬就變了,沖着背影哼了哼,又氣又惱。
什麽人嘛。
下次再也不要見他了。
“搜!”一聲厲呵,是右相的聲音。
蕭妧忙不疊的從屋子裏走出來,一瘸一拐的,衣裳還沾着血迹,右相眉頭緊蹙。
“小九?”
蕭妧見着右相,小嘴一癟,“父親!”
“你怎麽了?哪受傷了?”右相着急的将蕭妧打量一番,蕭妧搖了搖頭,羞愧的紅着臉。
“父親,小九沒事。”
“回右相,刺客已經跑了。”侍衛上前道。
“刺客?”蕭妧疑惑了。
右相清了清嗓子,“把小姐和郡主帶回去,其餘人跟本相來。”
蕭妧還來不及搞清事實,右相就已經帶着人走了,留下幾人護送蕭妧和慶樂。
老夫人一見蕭妧受傷,心疼的差點掉眼淚。
“祖母,小九真沒事,這都是不小心劃到的,皮外傷不礙事。”
蕭妧還沒來得及說完,右相府就來了一位公公。
“老奴見過老夫人,這位就是九小姐吧?長的跟朵花似的,太後一直想見見,這不,今日閑來無事,讓九小姐進宮聊聊。”
來的正是連太後的貼身公公,婁公公。
蕭妧早知道有這一劫,肯定會躲不過去,點了點頭。
“那我去換身衣服……。”
“小九,别讓太後久等了,先去吧。”老夫人笑了笑,對着蕭妧使了個眼色,蕭妧點頭會意,然後對着婁公公道,“改日,一定親自進宮向太後請安。”
婁公公笑了笑,“老奴一定轉告太後,九小姐走吧。”
婁公公一個眼色,總有人扶着慶樂,一起進宮。
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宮,直接去了慈和宮,都不用候着,直接就邁進了門檻,去給太後請安。
連太後今年不到六十,神清氣爽,眉宇間沒有半點疲倦,反倒是夾雜着怒氣。
大殿上還跪着瑾淑長公主和柳清妩,瑾淑長公主狠狠的瞪了眼蕭妧,那目光恨不得吃了她,背肌挺直。
還有柳清妩,時不時地擡眸看向蕭妧,眸中暗含警告。
蕭妧勾了勾唇,警告?就憑她?
“母後,您瞧瞧蕭妧,像什麽樣子啊,哪有半點大家閨秀,還敢假傳懿旨,這可是死罪,絕不能姑息。”
瑾淑長公主率先指責,蕭妧跪了下來,也沒看瑾淑長公主。
“臣女蕭妧拜見太後。”
連太後對蕭妧是厭惡的,前些陣子跟三皇子鬧騰的厲害,駁了皇室的面子,再者就沖右相,連太後也不可能喜歡蕭妧。
“你敢假傳懿旨?哀家怎麽不記得何時給過慶樂一塊金牌?”
連太後語氣森森,眼眸瞧着蕭妧越發的冷意十足。
“回太後話,此事另有隐情,蕭妧也是迫不得已,一時情急,還請太後賜罪。”
蕭妧沒有反駁,反而是痛快的認罪,倒是讓連太後微訝,認真的瞧了眼蕭妧,眼底劃過一抹驚豔。
這顔色,确實不錯。
連太後淡淡的收回目光,猛的一拍桌子,“放肆!這裏哪有你辯駁的地方,你假傳懿旨在先,擾亂公主府在後,别以爲仗着你右相,哀家就不敢拿你如何?”
連太後多年來積攢的鳳威一覽無餘,眉頭緊鎖,乍然閃過厲色,盯的直叫人發寒。
蕭妧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眉宇間坦蕩蕩,沒有半點躲閃,連太後瞧着不僅是驚訝了,還有些贊賞。
很難有大家閨秀,瞧着她發怒不害怕的。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連太後沉聲道。
蕭妧一咬牙,将胳膊上的傷口露了出來,一身血迹已經幹枯,瞧着叫人心疼。
“回太後話,臣女并無意撒謊,實在是迫不得已,這傷也是在公主府受傷的,公主連夜将郡主召回,郡主派人求救,臣女和郡主相識一場,不能見死不救,臣女趕到時,柳清妩就在門口阻攔臣女。”
“你胡說!”柳清妩隐隐有不祥的預感,緊了緊的嗓子,“那傷口明明就是你自己弄的。”
蕭妧嗤笑,“我和郡主交好,全京都都知曉,我去找郡主你爲何百般阻撓?”
柳清妩噎住了,看了眼瑾淑長公主,這話倒是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放肆,公主府豈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蕭妧,你不要太過放肆。”
瑾淑長公主厲呵。
蕭妧挑眉立即反問,“那爲何郡主被刺客脅迫,公主卻半點反應都沒有,爲何刺客又說是受了柳清妩指使?臣女爲何要擅闖公主府,還自殘,這其中的目的,欲意何爲?還請公主回答臣女的問題。”
蕭妧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問的瑾淑長公主啞口無言。
“母後,您别聽她胡說八道,分明是她不懷好意,栽贓陷害,小小年紀,就敢亂攀咬,右相就是這麽教養你的?”
蕭妧沒說話,眼睛倔強地看着連太後。
連太後瞧了眼瑾淑長公主,緩緩沉聲道,“一碼歸一碼,蕭姑娘假傳懿旨,先擱置一旁,不過蕭姑娘的話,哀家也想知道,瑾淑,你來說說吧。”
連太後對瑾淑長公主太過失望,要不是自己的親身女兒,早就打發了,好不容易連太後想方設法将瑾淑長公主弄進京都,可惜,瑾淑長公主太不争氣了。
瑾淑長公主看着連太後,略帶哀怨,“母後?您怎麽也相信她的話?”
“說!”連太後猛的一拍桌子,疾言厲色道。
瑾淑長公主真是有苦說不出,張了張嘴,“那不是刺客,那是慶樂的情郎,正巧被清妩瞧見了,所以才攔着蕭妧,要瞞着這事,誰知道蕭妧硬是要往裏闖,女兒也是事後才知曉,清妩這孩子瞞着也不是一兩次了,都是慶樂的主意,您可千萬别怪清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