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真不知道瑾淑長公主是這麽想的,天子腳下,好歹也收斂些。
右相瞄了眼屏風後的影子,清了清嗓子,“這件事暫時沒有人知曉,我也是費盡周折,尋摸到的蛛絲馬迹,好好一個郡主,豈能配給一個纨绔,文家公子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若郡主狠心,一狀告到太後那裏,太後必然會替郡主做主。”
“這倒是,郡主才貌雙全,性子也招人喜愛,就是老婆子瞧着都不忍心,真不知道公主怎麽想的。”
老夫人唉聲歎氣,有些無奈和氣憤,同樣看見了那一抹影子,笑了笑沒做聲。
蕭妧退了出去,回憶起前世慶樂的下場,并沒有這一出,而是被毀了名聲,迫于無奈嫁給了一個無賴,受盡折磨。
也都是因爲柳清妩,這次又把主意算計到慶樂身上,蕭妧又氣又急,真替慶樂不值。
瑾淑長公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萬一,瑾淑長公主爲了掩蓋醜事,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
蕭妧越想越着急,幹脆就去找老夫人。
“祖母,小九想進宮一趟,好些日子沒給太後請安了。”
慶樂在公主府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一頭栽進去,萬一受了傷,或者被人下藥,被瑾淑長公主綁上了,硬是把這事成了,蕭妧簡直不敢想象。
老夫人擡眸,瞧了眼蕭妧,“小九怎麽好端端的進宮了?眼下都這個時候了,不太好吧,太後不輕易見的,尤其這兩日身子不爽快,連每月一次的朝拜都免了。”
蕭妧急的直冒汗,拽着老夫人的胳膊晃了晃。
“祖母……”
老夫人斜了眼蕭妧,一把拍掉了蕭妧的手背,“去!祖母的梳妝匣子裏,有一支朱钗是給你的,瞧瞧喜不喜歡。”
蕭妧都急的不行了,哪還有心思去看什麽朱钗,老夫人又橫了眼蕭妧。
“混賬!叫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蕭妧嘟着唇,跑去了梳妝台,一打開盒子,面上一塊金牌映入眼簾,蕭妧大喜。
“祖母!”
老夫人揉着太陽穴,“别過來晃了,晃的我腦袋都疼,孽障!快走吧,晚上不必回來請安了。”
蕭妧一把撲上前,啵的一口親上了老夫人的臉頰,氣的老夫人連連瞪她。
“祖母,明兒小九過來吃早膳,軟嬷嬷作證,祖母可不許攆走小九。”
說完,蕭妧笑嘻嘻地走開了,手中握着金牌,那是當年太後賜給老夫人的,老夫人于太後有過一次救命之恩。
所以,瑾淑長公主也不完全是看在右相的面子上,巴結老夫人,還有這麽一層緣故。
蕭妧火急火燎的去讓人從廚房帶了一筐草魚,點了幾個身手敏捷的侍衛,浩浩蕩蕩就去了公主府。
“蕭姑娘?你怎麽來了?”管事的隻開了一條縫,瞧見了蕭妧,有些詫異。
瑾淑長公主沒回之前,蕭妧是公主府的常客,所以,公主府極少有不認識蕭妧的。
蕭妧小臉一沉,“管事這是不歡嗎?我是來找公主的。”
“真是不巧,今兒公主不在府中,蕭姑娘怕是錯過了,不如改日再來?”
管事一臉讨好,不敢得罪。
蕭妧也不惱,“那柳姑娘呢,驸馬爺呢?可在?”
管事頓了頓,“都不在,真是不湊巧,若姑娘有急事,不妨派人通知一聲?”
蕭妧指了指身後的大筐,裏面還有不少活蹦亂跳的魚。
“這是我好不容易撈上來,孝敬給公主的,找人小心擡着。”
管事瞅了眼,果真有魚,于是放松了警惕,打開了門。
誰知道,一個身影闖了進去,管事一下子就愣住了。
“哎,蕭姑娘,您不能進去啊,公主真的不在。”
管事趕緊要去攔蕭妧,蕭妧拔腿就跑,公主府,她熟,很快就把那些人甩開了。
七拐八彎,靠近一座院子,就傳來一聲嘶吼。
那聲音,蕭妧愣住了,心底咯噔一沉。
“這不是蕭九妹妹嗎,你怎麽來了,真不知道柳管事是這麽當差的?什麽人也敢放進來?”
柳清妩聞訊趕來,一把擋在了蕭妧跟前,一臉挑釁,恨不得抓花這張臉,笑得十分快意。
“好狗不擋道!這句話沒聽說過嗎,你一隻破鞋,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警告你,讓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蕭妧小臉陰沉沉的,眸光乍然閃過一抹淩厲,心中越發的焦急,語氣也變得不善。
劉清妩聞言臉色果真一變,“這裏是公主府,不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右相府,你憑什麽這麽對我說話?”
蕭妧長眉一挑,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閃過寒光,照亮了眼睛,劉清妩愣了下。
“你……。你要幹嘛?”
“你說我要幹嘛?快讓開,否則就算我殺了你,有我爹在,我肯定會沒事,你就不一定了,成了一縷冤魂,還有這白嫩的臉蛋,多可惜啊。”
蕭妧手中握着匕首,臉上卻是一股子狠意,看的直叫人心驚膽戰。
“你敢!你爹雖是右相,這裏是天子腳下,不是你爹一個人可以爲所欲爲的,我看你敢拿我怎麽樣!”
柳清妩手指微顫抖了下,硬是挺起了胸膛,怒瞪着蕭妧。
“那你就盡管試試!”
蕭妧回頭看了眼跟上來的人,唇角一勾,步伐越走越快,大有要跟劉清妩同歸于盡的架勢。
柳清妩瞪大了眼,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忽然有一種膽怯,蕭妧沖過來的那一瞬間,像極了一頭叢林野獸,撲了過來。
蕭妧反手一轉,抓起了柳清妩的手,将匕首極快的塞了進去,一咬牙,劃在了手腕上,頓時鮮血直流。
“你瘋了?”柳清妩大驚,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妧,手裏還握着匕首。
蕭妧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看的直叫人心驚。
“啊!”蕭妧放聲尖叫,捂着傷口就往裏跑,身後帶來的侍衛一路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