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母親,我瞧着大皇子似乎對小九有些敵意啊,先前退了三皇子的婚事,大皇子又有意娶小九,小九跟兩個皇子糾纏不清,這......”
袁氏自然知道這次來大昭寺,蕭老夫人的意思,無非就是在打秦昀霆的主意。
原本,袁氏有些猶豫,不過經此一役,袁氏打心眼裏是不願意的,萬一将來哪位皇子登上皇位,遭殃的可是她兒子。
再說,那顔色,确實招人惦記,隻怕秦昀霆未必鎮的住。
秦昀霆神色一閃,看了眼自家母親,“母親,小九不是那樣的人,大皇子要娶小九,還不是爲了小九身後的勢力,不得罪右相?”
“昀霆,這事你不懂,母親還能害你不成,蕭家那麽多女兒,大皇子娶哪一個不行?況且,蕭家不是有個女兒做了三皇妃?”
秦國公夫人揉着太陽穴,看了眼袁氏,“這件事你就别摻和了,國公爺自有主張。”
袁氏語噎,眼眸深處劃過一抹不悅,她挑兒媳婦,偏偏連開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什麽道理?
“昀霆啊,小九是個聰慧的,祖母看得出來,這孩子将來福分并不少,前朝之事,瞬息萬變,誰也說不好,有的時候未沾上,就不一定會躲過一劫,因果循環,凡事都是命數。”
秦國公夫人很喜歡小九,如果嫁給秦昀霆,未嘗不是件好事。
可憐了她那早逝的女兒,可憐的小九,秦國公夫人長長歎息一聲,有些無奈。
袁氏跟秦國公夫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婆媳,一眼就看出,秦國公夫人分明就是動了心思的。
袁氏腦子轉的飛快,一定要想辦法把事情說清楚,最好是給秦昀霆找個合适的名門貴女。
蕭妧樣貌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可就是那名聲,太招人惦記,袁氏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兒子。
“祖母說的是,孫兒記下了。”秦昀霆道。
秦國公夫人點點頭,對這個嫡長孫,十分滿意和欣慰。
袁氏在一旁笑笑不說話。
那一頭,連寂銘陰沉如水的眸子,看上去十分生氣,瞧了眼侍衛。
“去打聽打聽,今日誰去過山腳下的樹林,本殿就不信了,還找不着了。”
“是!”
不一會,趙遵也回來了,載了幾隻獵物,大多都是活口。
連寂銘忽然将目光落在了趙遵身上,有些質疑。
趙遵神色坦蕩,一汪幽暗如深泉的眸子,看不見底,閃着光澤潋滟光華,薄唇輕抿,自有一股氣勢。
連寂銘還以爲是看花了眼,一個小小的商人,哪來的氣勢?
不過,趙遵的容貌着實出色,舉手投足都是優雅貴氣的,讓人賞心悅目。
這樣的人,卻是一個低賤的商人,确實可惜了。
連寂銘忽然有些吃味,默默的跟趙遵相比較起來,而後淺笑,他堂堂大皇子,何必跟一個商人去比較,低賤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趙某能力有限,隻能打到這些了,遠不及殿下英武神威。”
趙遵說着瞄了眼連寂銘後面的馬車,載滿了獵物。
趙遵語氣淡淡,不卑不亢,并沒有骨子裏的謙卑,反而是倨傲的。
連寂銘笑了笑,“趙兄也不差,不錯,趙兄這些獵物都是從哪個方向弄來的?”
趙遵薄唇輕啓,“西北,那有一處深林,估摸着那裏會比較多,可惜了,是趙某失策。”
蕭妧逃跑的方向恰是西北,若是趙遵提東南,連寂銘反而會懷疑,趙遵神色坦蕩,弓箭也隻剩下一根,點了點頭。
“西北處會多一些,初雪剛化,動物們都出來,趙兄初來乍到,許是
連寂銘消了疑心,看了眼侍衛,侍衛點頭會意,拿着匕首去弄獵物,有些已經原地鑽火。
“這裏的野味,非比尋常,尤其是冰河裏的魚,異常鮮美,趙兄可要好好嘗嘗才是。”
趙遵點頭,“如此,就隻有卻之不恭了。”
一幫人吃飽喝足,趙遵瞧着手中的魚,鮮美十足,嘴角彎了彎,擡眸瞧了眼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連寂銘壓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接在大昭寺留宿一晚,連寂夜那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
到了傍晚,秦國公夫人和老夫人因爲天色已晚,于是就在寺裏住上一夜。
蕭妧和慶樂不想獨自出去了,萬一又碰上了哪個讨厭的,壞了心情。
慶樂撇撇嘴,“哎,可惜了,沒吃着冰河裏的魚,都怪大表哥,若早知道來這麽一出,我就不來了。”
蕭妧點點頭,“可不是,早知道換個時間來,明兒讓侍衛去撈點,咱們帶回去教給廚子。”
“好啊,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就讓相府的廚子做,味道不錯,各種口味的。”
慶樂想想就忍不住流口水,蕭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可不許饞我了,快走吧,明兒早點起來。”
蕭妧開始攆人了,慶樂點點頭,心裏有些甜蜜,累了一天了,早就想回去歇着。
“成!明日再見。”慶樂站起身,拍拍衣裳,轉身就走。
蕭妧擺擺手,也沒去送,直接倒在榻上,陷入了沉思。
紅袖住在隔壁耳房,夜裏生怕蕭妧會需要什麽,默默的走開了。
大約半個時辰,窗戶旁有了動靜,蕭妧一驚,坐了起來,差點要喊人。
“是我。”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蕭妧聞言卻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