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黑色長衫,身姿挺拔,領口處是一圈同色毛邊,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矜貴,格外的漂亮。
纖細的食指撚起魚餌,一點點灑在池中,引誘一群魚兒争相奪食,躍出水面,拍打着尾巴。
“爺,大皇子準備聘禮了。”
砰地一聲,擱置在欄杆上一碗魚食,咕咚掉進水裏,頓時引來不少的魚群争相奪食,十分熱鬧。
偶有幾隻弱小的,隻能無助的徘徊在外,男子見狀,手一松,還要地抛起,撒的遠些,那些小魚趕緊遊了過去,吃的正歡。
趙遵的聲音冷的像冰渣子,“東西呢,準備好了嗎?”
趙七點點頭。
“去拿來,讓我瞧瞧。”
不一會,趙七拿來一隻籠子,裏面裝的是一隻剛滿月的小狗,憨态可掬,十分漂亮。
趙遵瞧了眼,點點頭,“這次的純色不錯,記得給送去。”
這一隻狗,花費了趙七好大的心思,找了好久,才終于找着。
“是!”
趙遵眯眸,嘴裏哼着連寂銘的名字,無意識的呢喃。
“西北有一處鐵礦,将消息透給連寂銘。”
趙七愣住了,“爺?那可是鐵礦啊!”
這處鐵礦,還是趙遵花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就這麽送給連寂銘了?
趙遵抿緊了唇,“既知道是鐵礦,總要有人去開發,不然留着也是死物。”
趙七語噎,爺分明就是氣不順,要整治大皇子,也算大皇子倒黴。
“是!”趙七在趙遵的眼神下,隻好屈服。
趙遵眯着眸,看了眼底下的魚群,又怒又氣。
“怎麽就這麽招人待見呢!誰都惦記着!”
秦昀霆仗着表哥身份,時常去探望蕭妧,趙遵很不爽,表哥表妹太親昵了。
“爺,原來您在這兒,映雪找了您好久。”
一名女子嬌滴滴的上前,恰好看見籠子裏的小狗。
“呀,好漂亮。”
映雪走上前,就要伸手去摸,趙七手急眼快,趕緊蓋住了籠子。
映雪臉色一變,委屈的看着趙遵,“爺……”
趙遵擰緊了眉。
映雪忽然縮了縮脖子,讪讪一笑,慢慢走近趙遵身邊,一隻手剛要搭上趙遵的胳膊。
趙七閉着眸,不忍直視。
“砰!”
“啊!”
趙遵一腳就朝着映雪踹去,踢出去好遠,摔了個四仰八叉。
“爺?”映雪愣住了,趴在雪地裏,一陣涼意襲來,激靈一下。
“滾!”
趙遵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臉色陰郁,心情正不好呢,瞧着就心煩。
身後還有兩三個見狀,紛紛止住了腳步,雙腿顫抖着,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還不快滾?”趙遵厲呵。
映雪哆嗦了下,又委屈又害怕,忙不疊地爬了起來,跑的極快。
趙七摸了摸鼻子,這些人都是标準的美女,可惜了,爺不好這口。
“看什麽?還不快送去!”趙遵眯了眯眼,趙七回神。
“是,屬下這就去。”
趙遵倚着欄杆,緊盯着池子裏的魚,搖搖頭。
“真是魔障了!想什麽呢,脾氣又壞,嘴角又叼,三心二意,除了長得好看些,也沒什麽特别。”
趙遵甩甩腦袋,很快将這件事抛之腦後。
眨眼過了幾日,每日跟着連寂銘忙得腳不沾地,連寂銘最近心情十分順暢,唯獨在右相府那件事上,受了挫折。
“殿下何必耿耿于懷,欲速則不達,九小姐年紀還小,前頭還有幾個姐姐尚未成婚,越是逼迫,越是反彈,右相不是還有一位嫡長女?年輕貌美,頗得右相寵愛,殿下何不考慮一二?”
趙遵舉起酒盞,目光恰好落在了,剛出門挑選首飾的蕭瑩身上。
好幾日,也不知道那丫頭這麽樣了。
連寂銘順着視線看去,一抹倩麗婉約的身影,苗條多姿,容貌姣好。
“可是秦家……。”
“比起九小姐一個外姓表姑娘,遠不如一個嫡親小姐來的有用,許以側妃,二人平起平坐,豈不更好?”
趙遵淡淡道。
連寂銘要娶蕭妧,完全是爲了平息右相拉攏秦家,若是逼的太緊,連寂銘蹙眉。
近日右相頻頻對連寂夜發威,朝堂上彈奏的也不在少數,私下連寂夜名下的鋪子,明裏暗裏的被人打壓,損失慘重。
連寂銘猶豫了。
“趙兄說的有理,本殿太倉促了。”
趙遵點頭,“是蕭小姐不識擡舉,事情鬧大了,殿下面上也不好看,況且,三殿下一直堅持要娶蕭五小姐,右相那裏……”
趙遵欲言又止,一副淡然的模樣。
連寂銘的眉頭皺的能壓死一隻蒼蠅,說是放棄蕭妧,萬一被别的皇子乘勝追擊,拉攏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若非要娶蕭九小姐,也并非殿下親自娶,換個親信,也是一樣的。”
趙遵說的煞有其事,連寂銘眼前一亮,就因爲要娶蕭妧,原本有意定親的安王府頗有怨言,隻是礙着面子沒說罷了。
“這個主意不錯,容本殿回去想想。”
趙遵淺笑點點頭,目光觸及樓下,一抹身影提着大包小包,順帶又去了糕點鋪,買了些糕點,滿臉的笑意。
那方向赫然就是右相府,趙遵嘴角一抽。
“咦,表哥?”蕭瑩剛好出來,碰見了秦昀霆。
秦昀霆回眸,神色冷了下來,“蕭大小姐。”
蕭瑩恍若未聞,看了眼秦昀霆手中的包裹,“表哥又去看小九嗎,小九真幸福,禁足了還有人惦記着,不像瑩兒,隻能趁着生辰才能出來一日。”
秦昀霆擰眉,“既然如此,就不打攪蕭大小姐了,告辭。”
“哎,表哥,正巧我也要回去,不如我幫表哥帶給小九吧,勞煩表哥多跑一趟了。”
“不勞煩蕭大小姐了,我找老夫人還有要事。”
秦昀霆說罷擡腳就走,語氣疏離。
蕭瑩俏臉一沉,跺跺腳又進去了鋪子。
趙遵收回神色,唇抿的緊緊的,蕭瑩貌美如花,氣質出衆,秦昀霆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趙遵陷入了沉思,再這樣下去,還指不定多少人惦記呢。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