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慶樂在背後搞鬼!
不一會,有小厮喊了一句。
“公主,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瑾淑長公主臉色倏然變得難看,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頭還沒解決,那頭又出事了。
私底下幾位夫人小聲議論着,瑾淑長公主冷着臉。
“又出什麽事了?”
小厮縮了縮脖子,臉色讪讪有些難以啓齒,“奴才也不知,驸馬爺隻讓公主快些過去一趟。”
瑾淑長公主聞言,二話不說一甩袖子,就走了,餘下的夫人也跟了上去,滿眼都是八卦。
公主府才回來不久,也真是夠熱鬧的。
等到人都散了,慶樂臉上的委屈立馬一收,沖着柳清妩鄙夷地笑了笑,二話不說,沖着柳清妩的臉頰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
“賤貨!剛才一定很爽吧,竟敢算計本郡主!”
慶樂也是氣急了,要不是蕭妧今日中招的就是自己了,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柳清妩冷不防被打的栽倒在地,捂着臉頰,白嫩的臉上是鮮紅的巴掌印,好不狼狽。
“得意什麽?就算是這樣,母親還是不喜你,有母親在,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倒是郡主,名聲差脾氣差,有你哭的時候。”
柳清妩怒極反笑,嗤笑的看着慶樂,眼底滿滿地嘲諷。
慶樂呼吸一置,怒瞪着柳清妩,胸脯氣的一上一下,正要上前卻被蕭妧攔住了。
“這位小姐怕是沒搞清楚狀況,天子腳下,公主王孫貴族,數不勝數,可不是封地任由公主說了算,郡主有太後喜愛,皇上疼愛,将來必然是名門貴妻,倒是,哎,啧啧,憑借柳姐姐清粥淡菜的容貌,就是做妾也難,何況是妻,慶樂,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蕭妧每說一個字,柳清妩臉色慘白一分,緊咬着牙不松,狠狠的瞪着蕭妧。
“剛才是你推我,小小年紀牙尖嘴利,剛被人甩了,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柳清妩大聲尖叫,像瘋了一樣,恨不得撕了蕭妧那張笑意盈盈的容貌。
蕭妧臉色微變,“啪!”
手一擡起,重重落下,嗤笑一聲,“憑什麽?就憑我是右相嫡女,而你,什麽都不是!賤貨,你若再敢不老實,信不信本姑娘劃花你的臉!”
這麽短的功夫,一下子被人打了兩個巴掌,柳清妩又氣又急,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蕭妧的名聲,她是聽說過的,瘋起來不管不顧,有右相撐腰,就連幾個皇子都要圍着她轉,就瞧着方才瑾淑長公主對老夫人的态度,就能瞧得出右相有多麽權傾朝野。
柳清妩哼了哼,到底沒敢再說話,好漢不吃眼前虧,肯定不敢再招惹蕭妧。
“跟她廢話什麽?連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都不如,不自量力!”
慶樂也想明白了,她有身份,如果自己受了委屈,必将從柳清妩身上找回來。
瑾淑長公主找自己麻煩,慶樂就進宮,一山更比一山高,絕對不讓自己受氣!
“你!”柳清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怒瞪着慶樂,又氣又急。
“走吧,去瞧瞧好戲!”蕭妧說着有些迫不及待,懶得再跟柳清妩廢話,這種人就是欠教訓!
慶樂氣順了,也就豁達了,拍了拍手,跟着蕭妧就走了。
留下柳清妩委屈的掉眼淚,哭的十分傷心欲絕。
“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柳清妩捏緊了拳頭。
這一頭,柳清舟躲在房間裏跟小厮鬼混,還帶一名丫鬟,兩男一女,場面十分火爆。
一時間,瑾淑長公主府的名聲都落至谷底。
一旁有名男子看上去莫約三十出頭,容顔俊逸,身姿雄偉,劍眉微潋,雙手靠背後,一臉怒容。
慶樂見了那人,不屑的撇撇嘴,蕭妧順着視線瞧去,赫然就是柳驸馬。
柳驸馬二話不說沖着地上癱軟的柳清舟一腳踢過去,“來人啊,潑水!”
嘩啦啦一聲,柳清舟頓時清醒了,正要破口大罵,卻發現自家父親正一臉陰沉的看着自己,忽然激靈一下。
“父親……。母親?”柳清舟腦子裏頓了下,怎麽周圍會聚集這麽多人?
渾身發涼,凍得直哆嗦,柳清舟一低頭,立馬瞧見了自己渾身除了一件亵褲,竟然空無一物,尤其是身下一陣劇烈刺痛襲來,柳清舟整個人都蒙了。
一旁同樣躺着不省人事的還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柳清舟還是有點小聰明的,瞧着大家看自己的目光裏,盡是鄙夷,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孽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驸馬氣得鼻子都歪了,這時,二男一女中的小丫鬟醒來,嚎啕大哭起來。
“驸馬爺,奴婢是無辜的,奴婢是今日當值的丫鬟,見過大公子一面,奴婢……。”那丫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凍得嘴唇發紫,柔弱無骨的模樣,吓得一個勁磕頭求饒。
柳清舟臉色一變,“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二人苟且,被我抓到了,我好意勸說你們,你們竟然對我下手,父親,冤枉啊,兒子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求父親做主。”
“少爺?”那大漢也懵了,一聽說柳清舟竟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當時就急了。
“少爺,分明是你找奴才來,又給奴才私下灌酒,這丫鬟,不到壓根就不認識!”
柳清舟氣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手顫抖的指着那大漢,娘裏娘氣的尖叫,“胡說八道!”
柳清舟喜歡學着封地上的一些習俗,有不少的公子哥也會抹香粉,加上柳清舟身子單薄顯瘦,妖娆娘氣的模樣,使人不自覺就想起了揚州瘦馬。
那些貴夫人瞧着,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更加的厭惡,好像沾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似的。
公主府裏一個兩個全是這樣,沒的污了正經姑娘的眼睛。
老夫人氣都氣飽了,拉着蕭妧就道,“小九,祖母身子有些不适,陪祖母回去吧,長公主,告辭!”
有了老夫人帶頭,餘下的不少夫人也紛紛找了理由,帶着姑娘離去,甚至有些原本打算和公主府聯姻的貴婦人,臉色跟吃了死蒼蠅似的,别提多難看了。
虧的瑾淑長公主背地裏把柳清舟誇得跟什麽似的。
原來是這種貨色,幾位夫人二話不說,匆匆跟瑾淑長公主道别,帶着女兒就要走。
連給人家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柳驸馬那神色簡直要殺人。
柳清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退。
“父親,兒子真的是冤枉的……”
瑾淑長公主隻感覺腦仁突突的,有些難受,一口氣堵得上不來,好好的一個壽宴辦成這樣,瑾淑長公主這麽多年從未丢過這麽大的恥辱,鳳眸一眯。
那些原本要走的夫人,紛紛頓住了腳步,更加好奇的八卦,磨磨蹭蹭等着看好戲。
“孽子,來人啊,立馬收拾東西,把這個孽子送去别莊,不準踏出房門一步,否則就打斷他的腿!”
柳驸馬思緒轉的極快,事到臨頭,隻能舍棄柳清舟了。
“父親!”柳清舟大驚,“兒子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冤枉啊。”
好不容易來了公主府,還沒享幾天清福,就要被送走,柳清舟差點跳起來。
柳驸馬二話不說,對着柳清舟就踹了過去,将柳清舟踢得嗷嗷亂叫。
“我平日裏就這麽教養你的?放肆,太放肆了,柳家斷然不能留着你這麽一個禍害,還愣着幹什麽,送走!”
柳驸馬說着,目光在慶樂身上搜尋一圈,轉瞬即逝的冷意,渾身都是怒氣。
很快,幾個侍衛就把柳清舟拖走了,柳驸馬走至瑾淑長公主身邊,彎腰低頭,“公主,切莫見怪,是我沒教好,望公主懲罰,别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瑾淑長公主原本高漲的怒氣,一下子消散不少,硬是擠出一抹微笑。
“驸馬哪裏話,清舟也是一時糊塗,被人教唆壞了,初來乍到,難免不适應,本宮不怪。”
瑾淑長公主說着,目光瞄了眼那大漢和丫鬟,眸中盡是淩厲。
“還不快說,到底怎麽回事!公子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若不從實招來,本宮絕不輕饒!”
那大漢和丫鬟面面相觑,背脊一涼,瑾淑長公主眸底的警告之色,他們瞧得清楚。
那丫鬟反應極快,指着大漢,“是他,是他把公子拖進屋子裏,奴婢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
“胡說,分明是你……。”那大漢語噎了,再牽扯下去,又将柳清舟繞進去。
瑾淑長公主一擡手,“教唆主子不可輕饒,拖下去,重打五十大闆,賣了!”
“公主饒命……”兩人來不及喊冤就被拖走了,尤其那丫鬟,不可思議顫抖瞪大了眼睛,不是洗脫了柳清舟,就放過自己嗎?
衆位夫人面面相觑,眼眸中各有疑慮,隻是不好說罷了。
難不成,柳清舟真的是被冤枉的?
“有勞公主費心了。”柳驸馬再次謙虛道。
就在這時,一位丫鬟吓得臉色發白,趕緊跑過來道。
“不好了,公主,小姐撞牆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