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妹妹……。”
蕭妧擡眸,斜睨了眼柳清妩,瞧着她哭的上下不接下氣的樣子,哭笑不得。
“柳妹妹,這是病一定得治,耽誤了可就不好了。”
慶樂抖動着肩膀,憋的很辛苦,蕭妧這張小嘴真是伶牙俐齒。
柳清妩搖了搖頭,偏偏眼淚就是止不住,着急的不行,方才她爲了逼真,特意在帕子上抹了些大蒜汁水,一碰眼睛,止不住的流。
瑾淑長公主看了眼柳清妩,一臉擔憂,“妩兒,沒事吧?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柳清妩大恨,搖了搖頭,“母親,妩兒沒事,真的不關郡主的事,母親不要誤會了郡主。”
柳清妩看得出瑾淑長公主眼底一閃而逝的虛色,不由得大急。
慶樂哼了哼,倔強的扭過頭不去看柳清妩,看不上!
“妩兒,沒事,别替她說好話,她欺負你還少了?”瑾淑長公主不以爲意道。
慶樂嗤笑,拉着蕭妧的手就要走。
蕭妧身子頓了下,回頭沖着柳清妩道,“柳姐姐,可别忽略了這病,書上說,這病不吉利,禍及全府,可别忘了看大夫!”
“你!”
柳清妩擦了擦眼角,眼淚就跟水似的,止不住的流,心裏恨死了蕭妧,恨不得撕了她那張嘴,又氣又惱。
蕭妧的話,身邊的夫人相信了八成,柳清妩就是個不吉利的,一出生生母就沒了,信仰侯府接二連三的出事,說不準就是因爲柳清妩。
周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柳清妩氣急了,“母親,不是這樣的,妩兒從未得過什麽病,蕭小姐胡說。”
老夫人卻不高興了,闆着臉,“柳小姐,小九酷愛看醫書,和柳小姐無冤無仇的,何必冤枉柳小姐,柳小姐若有什麽冤枉的,盡管說出來也行,讓大夥評評理。”
柳清妩語噎,瞧了眼老夫人,老夫人疼愛蕭妧是京都出了名的護犢子,柳清妩就是個蠢的,當着老夫人面數落蕭妧,找死!
瑾淑長公主推開了柳清妩的手,不自然的撥弄頭上的珠钗,柳清妩大驚。
“母親……”
“小姐身子不舒服,先帶下去吧。”
瑾淑長公主不傻,暫時不會犯了衆怒,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卻是晦氣,對着柳清妩使了個眼色。
柳清妩委屈的咬唇,“妩兒,告退。”
柳清妩不甘心的往回走,捏緊了拳,棋差一招,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頓時又悔又恨。
“這孩子,許是太高興了,平日裏從未這樣過,初次來京,年紀還小,許是有些不适應,來來,咱們去聽戲。”
瑾淑長公主不忘替柳清妩開脫,生怕那些貴夫人誤會了柳清妩。
“幾年不見,蕭九小姐越發的漂亮了,老夫人能有這樣的孫女,真是好福氣。”
瑾淑長公主對着老夫人誇贊蕭妧。
老夫人笑了笑,“公主謬贊,老身覺得郡主落落大方,知書達理才最可愛。”
老夫人嘴上這麽說,心裏越發的瞧不上瑾淑長公主。
不止是老夫人這樣想,底下的貴婦人同樣這樣想,不過是礙着上頭兩位,不敢表示罷了。
瑾淑長公主臉色微變,笑的讪讪,佯裝沒聽懂。
有幾位夫人見氣氛不對,趕緊岔開話題,極給瑾淑長公主面子,嘴裏說着些讨巧的話,哄的瑾淑長公主高興的連連嬌笑。
“驸馬爺潇灑英俊,儀表堂堂,滿身的貴氣,方才瞧公主的眼神啊,别提多溫柔了。”
“可不是,公主好福氣,驸馬爺此次回京,一定會受皇上重視的。”
衆位夫人巴結讨好瑾淑長公主,再不濟,人家可是太後親女,得罪不得,看不慣的,直接撇頭,倒不也不敢得罪了,左右逢源的就吃香了。
這邊很快就是歡聲笑意,一下子沖淡了之前的不愉快,誰也沒有提及。
這頭,慶樂帶着蕭妧氣呼呼的回到了房間,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
蕭妧也跟着堵氣,“哭什麽,她越是這樣,你越是不能放棄才對,你才是郡主,難不成你怕了?”
慶樂一聽抹了抹眼淚,嗤笑,“本郡主會怕她?笑話!不過是一時不慎,被風沙迷了眼罷了。”
蕭妧淺笑着,也不去拆穿,“這才對了,她是個什麽玩意?也勞的你去生氣,氣壞了身子才不值當,瞧瞧我家那位,我才不生氣。”
慶樂噗嗤笑了出來,心裏一暖,“你做得對,就該狠狠的罰,不值同情,母親管不住我,就把心思放她身上,原本是要趁着今日露臉,撈個好名聲,呵呵,這會指不定又哭上了。”
慶樂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蕭妧笑了笑,“她一個庶出都算不上的玩意,能有什麽出息?無非就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罷了,斷然不可能娶她做高門媳婦。”
慶樂點點頭,“不錯,近日京都來了名商人,就連大表哥也有意拉攏,母親有意讓她嫁給那商戶!”
砰!
蕭妧手裏的茶盞抖了一下,撒出來不少,慶樂疑惑的看去。
“一時沒拿住,你方才說的是真的?”
慶樂認真的點點頭。
蕭妧小臉微僵了僵,心裏将某人連罵了好幾遍,才一回京,就被人惦記上了,又是這麽一朵爛桃花,蕭妧看着就膈應,越發的讨厭柳清妩。
趙遵恰好站在牆上,冷不丁聽到動靜,忍不住湊過去瞧了瞧,蕭妧小臉有些不自然,恹恹的,倏然趙遵心花怒放,嘴角勾起一抹愉悅。
趙七擦了擦汗,他家爺是怎麽了?一會生氣一會對着牆傻笑……
“郡主,宮裏來懿旨了,公主讓您去接旨。”
這時候,一名丫鬟站在門外道。
慶樂怔了下,看向蕭妧,蕭妧擺擺手,“你快去吧,人多吵得腦袋疼,我躲在這裏清閑一會,你快去快回,别叫人打攪我。”
“行,我一會就回來。”慶樂點點頭,帶着丫鬟很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