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又去喚了丫鬟取琴,沒一會,水仙坐在屋子裏,定了定心神開始撫琴。
趙遵隻覺得越來越煩躁,心裏不由得咒罵自己沒出息,那酒也是一杯接一杯,毫不停頓。
“公子,若是有什麽煩心的事,不妨說出來,水仙也想幫公子出出主意。”
趙遵沒搭話,水仙臉色有些讪讪,頭一次被人這樣直接忽略了,水仙不僅沒有惱,反而越發的癡迷上了趙遵。
一整夜,趙遵都在沉思,可就苦了水仙了,撫了一夜的琴,眼看着天色大亮,趙遵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水仙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公子……”
“砰!”
趙遵猛的放下了酒盞,臉色陰沉沉的,水仙身子抖了下。
趙遵卻沒看向她,直接打開了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哼!想跑,沒那麽容易,既招上了他趙遵,就别想溜,想了一夜,趙遵終于說服了自己,勾了勾唇,帶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趙七冷不防身子抖了一下,這笑,有點慎人啊。
“爺,這是瑾淑長公主剛派人送來生辰宴請帖。”
趙遵睨了眼,雙手靠背一直往外走,“沒空。”
“那屬下這就回了公主府。”
這頭,蕭妧一回府,蕭瑩就得了信。
蕭瑩勾了勾唇,“九妹妹還真是大膽,出手闊綽,淨往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有祖母和父親偏愛,府裏上下有哪個姑娘,有這待遇。”
綠芷點點頭,“可不是,九小姐玩性大,膽子也大,什麽都敢幹,平日嘴巴又甜,哄的老夫人十分高興,生生壓了小姐一頭。”
蕭瑩瞥了眼綠芷,神色晦暗,綠芷一驚趕緊跪了下來,“奴婢知錯。”
“起來吧。”
蕭瑩端着茶抿了小口,腦子卻在飛快的轉着,忽然勾起一抹諷笑,對着綠芷勾了勾手,對着綠芷耳邊輕輕呢喃幾句,綠芷一臉爲難,礙着蕭瑩的臉色,隻好硬着頭皮答應了。
“去吧!”
綠芷點點頭,很快轉身出去了。
短短一日,府外傳起了流言,昨兒個和大皇子一擲千金的那人竟然就是蕭九小姐,女扮男裝故意跟大皇子擡杠。
大皇子找了一夜,愣是沒找到這個人,正納悶呢,乍一聽這個消息,臉色陰沉漆黑,握緊了拳頭。
大皇子有了線索,就好查了,這一查果然就查出點眉目來。
“又是她!可惡,簡直豈有此理。”
害得自己白白多花了九十萬兩白銀,大皇子對蕭妧是厭惡至極。
“殿下,現在這麽辦?”
大皇子忿忿,“又沒抓到證據,且她是右相之女,還能怎麽辦?”
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誰又規定女子不可以競争,況且又是光明正大,大皇子即便想發難也不占理。
右相下了朝,也聽說了此事,臉色陰郁,直奔清安院。
果然見着了蕭妧慘兮兮的站在院子中間,老夫人劈頭蓋臉地數落。
蕭妧轉眸一見右相,眼睛乍亮,右相卻是直接給了她一個大白眼,蕭妧嘟着唇。
“這孩子太不像話了,怎麽能跑去那種地方呢。”
老夫人氣的不輕,右相立馬加入了數落行列。
“小九,爲父怎麽不知道,何時小九這麽财大氣粗了。”
右相正納悶呢,難怪今兒一早大皇子看他的臉色不對勁。
蕭妧狗腿似的蹭到了右相身邊,“父親,女兒有分寸着呢,不會亂來的,況且,大皇子不是已經花了錢嗎,我心裏這口氣也算是消了,日後我們可以一筆勾銷。”
右相聞言沒好氣瞪着蕭妧,抽出了胳膊,闆着臉,“爲父問你,七十萬兩是誰給你的膽子喊出回去的,若是大皇子沒接過那一茬,你又該如何?”
右相氣的吹胡子瞪眼,七十萬兩啊眼睛都不眨一下,還真是出手闊綽。
老夫人乍一聽,“什麽七十萬兩?”
右相沒好氣就把昨兒事統統說了,蕭妧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
她當時就是腦子一熱。
右相罵歸罵,蕭妧就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被大皇子看出來了,這筆帳肯定是記在了蕭妧頭上,不過右相隐隐有些驕傲,能将大皇子算計在内,不偏不倚,不愧是他的女兒。
這下老夫人也不幫着蕭妧了,蕭妧苦着臉,攀上了老夫人的胳膊。
“祖母,你也知道,近來他們各種散布謠言,我昨兒根本隻想去看熱鬧,碰見了大皇子,就想起了三皇子打我的模樣,腦子一熱,就犯錯了。”
蕭妧解釋,老夫人心立馬就軟了,蕭妧趁機又道,“而且,小九是女扮男裝,穿着男子的衣衫,斷然不可能被他認出來。”
蕭妧想了想,大皇子是絕對認不出的,隻是沒想過會傳出謠言,
目光一轉,就想到了一個人。
老夫人白了眼蕭妧,“還好意思說,人家沒找上門來賠錢就不錯了,什麽樣的姑娘,值百萬兩銀子,大皇子也真是的,跟着胡鬧,自己非要跟着賭氣,又能怪得了誰。”
老夫人說着說着竟有些得意,右相有些無奈,大皇子不找上門可不代表這口氣就咽下去。
大皇子是爲了綢缪拉攏人脈,右相搖搖頭,跟老夫人辯理,一向老狐狸之稱的右相就沒赢過,隻能由着去。
蕭妧越說越有理,很快就把老夫人說服了。
“小九做的對,是該給些教訓,相爺,明兒早朝這事可别忘了跟皇上提提。”
右相無奈,本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又何苦把大皇子得罪死了。
蕭妧卻看出了右相的爲難,趕緊對老夫人道,“祖母,這件事鬧大了也不好,畢竟小九也出過銀子,是同犯。”
老夫人忘了這一茬,沒好氣的瞪着蕭妧,“你還知道呢!這件事暫時就算了,府中上下不許有任何人議論,你就當不知道,不過,犯了錯就該罰,兩個月内不許出府。”
蕭妧苦着臉,晃了晃老夫人的胳膊,“祖母,再過五日就是長公主的是生辰宴了,小九都答應慶樂
一定要去。”
老夫人沉默一會,蕭妧和慶樂郡主交好,若是不去也不妥。
“那就罰抄百遍靜心經,等參加完生辰宴再禁足,不許任何人求情了!”
蕭妧嬌笑的攀上了老夫人的胳膊,軟軟甜甜的道。
“謝謝祖母。”
這不痛不癢的懲罰,右相頗有些無奈,比起處理家事,他甯可每天處理朝堂。
右相臨走前,沒好氣瞪了眼蕭妧,蕭妧笑嘻嘻的目送右相離去,一點也不懼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