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服氣,就按照家規來,你雖是我婢女,錯就是錯,我也不能公然袒護你,今兒若是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力争到底,可你是嗎?”
蕭妧步步緊逼,紅鸾驚的背脊發涼,她忽然覺得蕭妧的眼神很淩厲吓人,好像有一股力量能将她看透。
“奴婢……”
紅鸾動了動唇,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紅鸾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才好,一轉眼将目光看向了紅袖,紅袖撇撇嘴,佯裝未見,心裏卻覺得十分解氣。
紅鸾太可恨了,就應該好好教訓,害得小姐差點沒了命,現在又在敗壞小姐的名聲,該打。
“打!”蕭妧瞥了眼幾個嬷嬷,“不必留情,三十個闆子一個也不許少,就在這裏打!”
“是!”
很快幾個嬷嬷站了出來,拉住了紅鸾,取來一條長長的闆凳,就将紅鸾拉了上去。
砰砰兩個闆子下去,紅鸾忍不住慘叫,尖叫聲響徹整個後花園上空。
範氏瞧了眼蕭妧,隻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了,自從大昭寺回來,蕭妧就不再跟自己親近,對蕭若和蕭瑩更是避之千裏,反而親近了老夫人。
範氏覺得有些不妙,仔細想想,幾乎都是因爲蕭妧的緣故,才将蕭若和自己逼到這一步,落在所有人眼裏,蕭妧就成了受害者。
“小九。”範氏正要過來,蕭妧眼角識着,不動神色的退後。
“都沒吃飽飯嗎?給我重重的打,一個也不許少。”
蕭妧目光一轉,看向了采菊,采菊身子抖了一下。
“你若是找不着一個證人,證明你是無辜,罰十下。”
采菊愣了下,環視一圈,小丫鬟個個往後退縮,采菊急的臉色漲紅,看向其中一個小丫鬟。
“白苼,你當時在附近打掃,有沒有看見?”
那個叫白苼的丫鬟立馬往後退了退,“我什麽都沒瞧見。”
采菊咬着唇,有些氣餒,“九小姐,奴婢認罰。”
蕭妧斜睨了眼采菊,這個丫頭剛才看人的目光十分準,直奔目标,觀察細膩,加上年齡又小,又一股子機靈勁,正是蕭妧喜歡的。
“打!”
蕭妧紅唇輕啓,采菊也不掙紮,緊咬着唇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
砰砰十闆子後,蕭妧看了眼紅袖,紅袖點點頭上前扶住了采菊。
采菊腰以下已經麻木,痛的直哆嗦,小臉煞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
蕭妧忽然指着采菊,對着範氏道,“母親,小九身邊正巧缺了一個大丫鬟,小九就要了采菊。”
範氏愣了,“小九,采菊年紀太小,明兒母親讓牙婆來,給你多挑幾個,采菊幹慣了粗活,哪能進内屋伺候你?”
采菊蓦然擡頭,愣住了,九小姐怎麽會開口要自己?
那頭紅鸾乍一聽這話,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母親,正因爲她年紀小,小九要親自培養,若是不行,再換旁的也不遲。”
蕭妧堅持己見,範氏隻有同意的份。
闆子打完了,蕭妧擺擺手,“去請府醫來。”
紅袖點點頭,找來兩個小丫鬟,擡走了紅鸾,自己一路攙扶着采菊慢慢地走回玲珑閣。
院子裏的好多丫鬟對蕭妧看法各不相同,羨慕的看着采菊,從一個末等粗使丫鬟變成了九小姐身邊的丫鬟,這十闆子絕對值了。
還有一些則是不解,蕭妧未免太任性了,性子有些蠻橫。
蕭妧聽着一笑而過,正要走卻被範氏拉住了胳膊。
“小九,母親有些話要和你說,旁人怎麽提我不管,母親知道你肯定在埋怨母親偏袒你五姐姐,小九啊,母親一直都是拿你當親生的對待,這麽多年來,母親對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範氏說着,眼眶微微紅了起來,“是你五姐姐不争氣,壞了你的姻緣,母親也是沒法子啊。”
蕭妧淺淺一笑,從範氏手裏抽回胳膊,“母親多慮了,祖母說的對,手心手背都是肉,母親這麽做,小九不怪母親。”
範氏聞言眉頭緊蹙,“你這麽說還是再生母親的氣,你五姐姐混賬,冒犯了你,母親這次一定好好教教她,起初母親是真的不知道你五姐姐會這麽糊塗啊,若早知道,就是打斷她的腿,也不讓她出門半步。”
依老夫人的意思,親生的和繼出的,就是不一樣,平日裏瞧不出來,一遇到事立竿見影,分出了高低。
範氏又道,“你要如何能消氣,母親都依你,隻是有一點,你五姐姐剛落了身子,見不得風,日後若是落落毛病,可就是一輩子的大事啊,等她身子好了,母親一定讓她親自跟你賠禮道歉。”
範氏想了想,蕭若一走就完了,唯一能勸動老夫人的隻有蕭妧了。
蕭妧冷笑,“母親果然還是最疼五姐姐,小九待五姐姐情同姐妹,五姐姐若是開口,小九必然割舍,又何必背着我!”
蕭妧越說越生氣,氣的小胸脯一上一下,這時恰好曼芝經過,瞧了眼這邊,範氏頭皮一緊,一溜神的功夫,蕭妧已經走遠了,又氣又無奈。
回到了玲珑閣,蕭妧就去看了眼采菊,采菊愣了下。
“九小姐。”
蕭妧彎下腰,淡淡道,“今兒你都看到了什麽?”
采菊怔怔,咬了咬唇,好半響才道,“奴婢今天什麽也沒看見。”
蕭妧聞言站起身,笑了笑,“日後可要看清了,别辜負了我的期望,錯了就得罰,有獎有罰。”
“九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多管閑事。”
采菊原本對蕭妧的怨恨,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是敬佩,以往對九小姐的印象一下子推翻了。
蕭妧眼底閃動着睿智的光芒,采菊看的愣愣,羞愧地低下了頭。
“多謝九小姐提拔,采菊日後定不負小姐所望。”
蕭妧點點頭,“先養好身子吧,旁的倒是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