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蕭妧臉上的傷,昨天是酒喝多了沒瞧清,現在瞧清了氣得火冒三丈。
“三表哥也太過分了,竟然把你打成這樣,豈有此理!”
慶樂是個急性子,“不行,我要進宮去找舅舅評評理。”
蕭妧怕她做出什麽傻事來,趕緊拉住了慶樂。
“沒事已經不疼了,就是有點腫,暫時沒法出去見人,再說了,昨兒我不是也教訓他了麽。”
慶樂隻好又坐下,談起昨兒連寂夜落水,就忍不住拍掌叫絕,“小九,你太厲害了,就該好好教訓他!”
蕭妧有些心虛,她可沒那麽大本事将連寂夜推到水裏。
“瞧我,一着急把正事都忘了。”慶樂捂着唇,小聲道,“今兒一早淑妃娘娘大發雷霆,狠狠的教訓了三表哥,可憐他剛醒來就挨了三十個闆子,估計一個月都下不來床。”
蕭妧聞言忽然大笑起來,在床上打起滾來,樂滋滋的揮舞着小拳頭,“活該!”
兩人很快扭成一團,窩在床上嬌笑着。
“九小姐,五小姐請您過去一趟。”
門外丫鬟喊了一句。
蕭妧眉尖一蹙,慶樂率先回道,“九小姐沒空,沒瞧見本郡主在這呢,她還有臉來!”
丫鬟身子哆嗦了下,有些爲難和猶豫,硬着頭皮道,“五小姐說有些私房話要對九小姐說,這話她隻說一次。”
慶樂氣笑了,剛要開口,蕭妧一把拉住了慶樂,“我倒要瞧瞧她能說出什麽來,身子不怕影子斜,我又沒做錯事,爲何要怕她!”
慶樂聞言下床穿上了鞋,“走,我要去瞧瞧。”
丫鬟面色有些爲難,不等考慮,蕭妧帶着慶樂已經去了蕭若的院子。
一隻腳剛踏進了院子,一股濃濃的藥味撲來,蕭妧擰緊了眉,疑惑的瞅了瞅裏面。
“沒事,有我給你作證,她不敢亂來!”
慶樂安慰道,蕭妧噗嗤笑了笑,隻好邁着步子進去了。
“五小姐,九小姐來了。”
蕭妧剛一靠近,就聽見一個丫鬟喊了句。
蕭妧将帕子放在鼻尖下,一股濃郁的腥味傳來,直叫人作嘔,忽然一個婆子走了出來,端着一盆血水,匆匆而過。
蕭妧吓了一跳,幸虧慶樂及時拉了一把,那婆子斷的不穩,差點撒出來,神色有些慌張。
“九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蕭妧怒斥,“快端下去,晦氣!”
“是是!”那婆子忙不疊的點點頭,推了下去。
蕭妧臉色微變,拍了拍胸脯,又瞅了眼裏面,蕭若嘴裏咬着帕子,痛的滿身是汗,小臉慘白如紙。
蕭若冷不防看見蕭妧,一股恨意極快的席卷而來,松了唇,勾起一抹諷笑,虛弱而又強有力道。
“九妹妹,這下你可滿意了?”
蕭妧聞言臉色微變,“瘋子!我有什麽滿意不滿意的,别拿我說事,都是你自作孽,怪得了誰?”
“就是,小九又招誰惹誰了?自己不矜持,跟人有了首尾,還怪上别人了,不知廉恥!”
慶樂在府裏曾見過一次姨娘小産,瞧蕭若這模樣,肯定是有了身子,流了孩子偏要拽上了蕭妧,慶樂有些氣不過。
蕭若怔怔,耳朵裏盡是慶樂嘲諷她的話,眼眶一紅,嘶吼着。
“你懂什麽,若不是她執意不放手,欲情故縱,我又如何能落到這個地步?”
慶樂還要再說什麽,卻被蕭妧攔住了,蕭妧怒極反笑,“真是好笑,倒怪在我頭上了,是我拉着你認識連寂夜,還是我逼你和他首尾了?分明是你做錯了事,爲何我就要受委屈,成全你們?”
“照你的意思,就非得讓我去做妾,把正妻的位置讓給你?我呸!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太貪心,又找了個沒擔當的男人,護不住你。”
蕭若氣極了,“是,父親寵你疼你,明明都是嫡出,爲何差别要這麽大,還有,三殿下根本就不喜歡你,小九,你真是好有心機,甯可拖着不嫁,也不願意給我,你别忘了,你欠我一條命!”
蕭若說的極狠,吓得嬷嬷趕緊捂上了蕭若的嘴。
“五小姐……”
蕭妧又氣又急,“你今兒若是來找我發瘋的,恕不奉陪,慶樂,咱們走,她就是一個瘋子!”
“小九,怎麽你怕了!”蕭若大叫,失去了這個孩子,蕭若心痛極了,“三殿下親口說的,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又何必糾纏他不放,你已經害的我被父親厭惡,祖母不喜,現在連正妃都保不住,還想怎麽樣?我可不像你,隻會撒嬌撒癡,表面上沒有心機,其實算計的比誰都狠。”
蕭妧氣狠了,“我耍心計?是誰背着我勾結我未婚夫的?又是誰騙我有佛光,推我下山,害的我差點被野狼咬死,是我太傻了,輕信了你,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去吧!”
“好啊!既然你不喜三殿下,那就說的明白,别仗着父親疼你,處處給三殿下使絆子,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男子配得上相府九小姐!”
蕭若冷嗤,蕭妧就是個傻的,蕭若一直認爲蕭妧就是在賭氣,欲情故縱,殊不知三殿下恨不得掐死蕭妧,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蕭妧臉色微變,“那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小九,我隻問你,有身子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蕭若見她要走,急忙問了一句,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就連範氏都不知道,蕭妧這個傻蛋卻知道了,打亂了她的計劃,想來想去,不知道哪裏露了馬腳。
蕭妧沒好氣瞥了眼蕭若,“自然是紅鸾告訴我的,不然還有誰?”
蕭若聞言,拳頭攥的緊緊的,眼底乍然閃過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