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疼她,這次她受了委屈,又給她打了整整三套頭面給她壓壓驚,府裏的姑娘見狀羨慕嫉妒,老夫人下令,不許拿蕭妧失蹤的事說事,否則家法伺候,
要不然,早就不識相的姑娘諷刺蕭妧了,哪裏會獨自生着悶氣!
“小姐,慶樂郡主和秦姑娘請您明日花坊一聚。”
紅鸾拿着帖子進來,蕭妧睨了眼紅鸾,這兩人都是她的好友,一個是瑾淑長公主之女,一個是南陽伯嫡長女,從小就與蕭妧交好,前世她鑽進牛角尖,兩人沒少勸自己,可惜當初自己不識好歹,辜負了這份友誼。
說起來,也好久未見了,蕭妧怪想她們的。
三個人常常聚在一起,飲酒作樂,賞詩作畫,悠閑的很,想了想點頭就答應了。
“回了吧,明兒不見不散。”蕭妧看了眼紅袖,青黛,“紅袖,青黛明兒你們兩個跟着去。”
紅鸾正要出去,步伐微頓了頓,青黛隻是個二等丫鬟,蕭妧出去一直都是帶着自己的,怎麽這一次?
蕭妧淺淺一笑,對上紅鸾疑惑的目光,紅鸾冷不防的被蕭妧眼眸中的冷色驚訝了,蓦然背脊發涼。
“磨蹭什麽?”紅袖不悅的呢喃一句,紅鸾回過神來,趕緊跑了出去。
哼!氣死她才好,吃裏扒外的東西!
次日
花坊酒桌上,美酒佳肴數不勝數,歌舞歡快,時不時的還有幾個長相極妖豔或十分清純的女子,彈琴作畫,表演才藝。
最顯眼的是中間跳舞的一抹紅色身影,身姿妖娆妩媚,精緻的容顔更是清麗脫俗,眼角一顆朱砂痔更添一絲魅惑,眼神足夠勾引人。
連寂銘手舉杯,“趙公子,初來京都,本殿招待多有不周,還望趙公子海涵。”
對面的男子輕輕一笑,慵懶的擡眸,目光盡是潋滟璀璨如星,舉手投足都是優雅矜貴,隔空舉杯,薄唇微掀。
“殿下客氣了,京都果然是個好地方,使人流連忘返,恨不得沉醉在這溫柔鄉裏。”
“哈哈!趙公子滿意就成,京都乃天子腳下自然不凡,但比起趙公子去過的地方,就不值一提了,趙公子謙虛了。”
大皇子擡手飲盡杯中酒,笑的溫和無害。
趙遵手微擡,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大皇子看了眼紅衣姑娘,紅衣姑娘踮起腳尖一步步來到趙遵跟前。
淺淺一笑妩媚嫣然,彎腰将酒杯倒滿,附身間紅紗下的溝壑忽隐忽現,肌膚白皙,淺笑間腳下一崴,跌在了趙遵懷裏,蹙了蹙眉。
“趙公子,牡丹并非有意的,一時不慎酒力。”
牡丹揉了揉額頭,紅唇微張,極具魅惑,長得又是極漂亮的。
趙遵聞着鼻尖竄上來的味道,微不可見的蹙眉,濃郁的胭脂味,似乎有哪裏不對。
牡丹是以芳閣的頭牌,身段妖娆,長相國色芳香鮮少有人見了不動心,一颦一笑都是蠱惑人心的媚态。
趙遵恍惚了,腦子裏似乎又變成了另外一張臉,不嬌不媚,卻又處處透着青澀的媚态。
大皇子見趙遵的神态,勾了勾唇。
蕭妧銀鈴般笑聲細碎的傳來,透過琴音一下子鑽入了趙遵的耳朵,趙遵驚了一下,忙回過神,不動神色的推開了牡丹。
真是邪了門了,到哪都能想起她,趙遵連到了三杯酒,一飲而盡,再仔細一聽,那笑聲卻消失了。
趙遵這才心安。
花坊船艙,是漂泊在湖面上的,意境極美,賞花賞水,不用擔心有人打攪。
蕭妧進去時,兩人都在船艙等待,一見蕭妧趕緊站了起來,“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來晚了,來來,先自罰三杯!”
說話的是慶樂郡主,一貫的飒爽,秦翊還是那樣的溫婉大方,眉宇間又不失英姿。
蕭妧一聽,雙手叉腰故作生氣,“好啊,我來了都沒問問我如何,竟想着将我灌醉!壞心眼的家夥,看我怎麽教訓你!”
慶樂郡主一挑眉,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好好的站着嘛?我又不瞎,啊,秦姐姐救命。”
蕭妧伸手去撓慶樂郡主,那是慶樂郡主的死穴,不一會,幾個人嬌笑連連,鬧成一團,直到慶樂郡主開口求饒,才算作罷。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三人停了下來,慶樂郡主忍不住關心,“哎,你真的退婚了?”
秦翊也看向蕭妧,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前蕭妧三句話不離連寂夜,怎麽短短幾天,就忘了?
蕭妧點點頭,“是啊,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明知他不喜歡我,我又何必強求?”
趙遵出來透氣,恰好聽見這句話,遠遠的,隻見蕭妧倚在窗戶邊,慵懶的翹起紅唇,手裏拿着一杯酒,翹起了蘭花指,趙遵微微蹙眉,竟學會了喝酒了?
“那你家那位五小姐真的要嫁給三皇子?我可聽說了,昨兒個淑妃娘娘大風雷霆,根本不認某些人,原來竟是自作多情啊,哈哈,笑死我了,估摸着明兒三皇子就該上門求你了,你真的不後悔?”
慶樂郡主一向有什麽說什麽,最看不上就是庶出,嫉惡如仇。
蕭妧一隻手撐着腦袋,晃了晃,雪白的皓腕青紫未褪,有些顯眼,隻露出一小截,就叫人浮想聯翩。
“管她做什麽!愛誰嫁誰嫁,反正我是不嫁,他來求我也沒用,你們不知道,我現在看見他就惡心,還不如小白呢。”
小白是蕭妧養的一隻狗,黑不溜秋的,蕭妧偏要取了個截然相反的名字。
“他若敢來,我就叫放小白咬他!哈哈,吓得他屁滾尿流。”
蕭妧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最好是能給他咬死才好。
趙遵聽着,嘴角忍不住往上揚起一抹弧度,看來真的是長大懂事了。
不錯,有進步!
“趙公子,大皇子請您進去。”
趙遵回首看了眼某人,轉身進了船艙,心情卻變得異樣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