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野獸成群

狼群!

雨璇僵直地坐在那裏,即使全身起燒,也已變得如墜冰窟。

她一個弱女子,昭睿右臂骨折,兩人都饑腸辘辘,身邊唯一有點武力值的就是大黃這隻汪。怎麽和這群餓狼搏鬥?

“雨璇,别動。”昭睿背對着她,面向狼群,“等下我能抵擋一陣子,你要趁機跑進山洞裏,然後拼死把洞口的大石頭挪過來堵住。那個洞沒有通着别的山洞,你在裏面是安全的。”

昭睿說這些話的時候,兩隻眼睛都還是盯着狼群的,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唯恐激怒了它們。

雨璇顫抖着手抓緊了袖口。昭睿的話雖然讓她心裏充滿溫暖,卻并不實際。

她根本沒有力氣搬動那麽大的石頭。

而且,她嚴重懷疑自己能躲過去。那可是一群狼啊,數不清有多少隻。狼群集體圍獵,她和昭睿誰也跑不了。

“知道了。”她并不多說,随口答了三個字。

老天怎麽如此薄待她,剛剛有點希望的火苗,就殘忍地把它掐滅。

昭睿左手緊緊地抓着腕間的匕首,雙眼一眨不眨地瞪着頭狼的眼睛。這個時候,唯有這麽做,或許能争取一線生機。

在野外遇見野獸,目光對峙有可能起點震懾作用。

然而,那隻頭狼并不如他願。

它發出低沉的叫聲,率先跳了出來!

頭狼沖出之後,它身後的狼群也争先恐後地跟了上來,大黃吓得趴在了地上,兩隻耳朵都耷拉着。

昭睿舉起了匕首,低低喝道:“雨璇,記着我的話!”

狼群幾秒鍾就沖到了他們眼前。

“咦……”

昭睿本來做好了惡拼一場的準備,誰知那隻頭狼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從兩人身邊躍了過去。

群狼紛紛跟随,飛奔而過,快得仿佛一陣陣閃電,經過的時候揚起一陣野獸獨有的腥膻味兒。

昭睿一開始還張大嘴巴傻站着,後來醒悟,急忙扶起雨璇快速朝山洞走,大黃狗也後知後覺地跟上。進了山洞,兩人使出全身力氣把大石頭推上了,隻留下幾道縫隙,倒正好供他們窺探洞外。

雨璇驚訝地說:“爲什麽它們不攻擊咱們?”

“怎麽,沒被群狼撕成碎塊,你還感到很挫敗?”昭睿頭也不回地盯着石縫,“我的天,到現在還沒跑完,差不多有幾百隻!真要吃咱們,根本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這不對頭。”雨璇覺得不妙,“雖然僥幸躲過一劫,可是我感覺那背後的原因恐怕更吓人。”

“也許咱們看起來不好吃,它們嫌棄了。”昭睿開着玩笑。

雨璇認真地分析:“不可能呀。你受了傷,身上血迹斑斑的,這些家夥鼻子這麽靈,你在它們眼裏就是一塊大肥肉。”

血腥味最能激發野獸的獸性,何況是狼這種窮兇極惡的動物。

昭睿佯怒,用左手彈她腦門兒:“呸呸呸,竟敢說本殿下是大肥肉,惹怒了本宮,本宮就拂袖而去了。”

“拂吧拂吧,别忘了你右臂骨折,隻能拂左袖。”雨璇故意毒舌。

這時狼群終于散去了,天色已晚,從石縫透進來的光線漸漸地不再明亮,洞中黑魆魆的。

雨璇盯着狼群掀起的灰土,疑惑地問:“難道是有什麽可怕的大型動物在追趕它們?狼群還有天敵嗎?”

“那咱們就再靜觀其變一會兒。”

誰知等了好久,天都黑了,也沒見什麽活物再出現。月亮升了起來,山間時不時響起一些吼叫,似虎嘯似猿啼,還有夜枭磔磔,聽得令人心裏發毛。

兩人一合計,索性決定不再出去。隻是現在還是冬天,洞裏實在是冷。幸而地上堆了不少昭睿撿來的樹枝和甘草,他擦亮了火折子,弄了個火堆出來。

整個山洞暈滿昏黃的光線,哔剝燃燒,火光忽閃,洞外刮起了北風,倒襯得洞内十分溫馨。

大黃讨好地跑到雨璇面前蹭她的腿,雨璇低頭一看,不覺失笑。

“你這隻汪星人倒精乖得很,還想着銜了這個回來!”

原來它在跟着雨璇昭睿進洞的時候還不忘記把捉到的那隻野兔叼在嘴裏,看來危機時刻大黃還是不失冷靜嘛。

昭睿贊許地揉了揉大黃毛茸茸的腦袋:“不愧是本殿下調教過的,以後提拔你當坐騎,啊不,當禦犬。”

“噗哈哈哈……”雨璇馬上抓住了他這個口誤,捧着肚子大笑起來,“我要想象一下你騎在大黃背上的樣子!”

“……”

有了野兔,起碼他們晚上不用挨餓了。雨璇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昭睿聽了笑道:“有胃口,這是好轉了。”

“是啊,我覺得全身不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狼群給吓的。

“吓出一身冷汗,你倒好了。看來狼群沒白來呀……會剝兔子皮麽?”他隻有左手能動,挺不方便的。

“以前不會,不過,現在必須會。教我怎麽剝吧。”雨璇把兔子拿在了手裏。

仔細想想挺窩心的,她昏睡了三天,昭睿隻有一隻手,照顧她還要照顧自己,多麽不容易。

昭睿毫不客氣地遞給她匕首:“正等着你這句話呢!來,從這兒劃開一個口子,然後沿着裏面慢慢地切,對……”

其實她見過蕭韻剝兔子皮。他帶她去珍珠谷玩,釣魚打獵采野果,其中就烤過野兔。不過那時他準備了調料,現在她和昭睿啥都沒有,也就能把野兔弄熟了果腹。

想着蕭韻現在不知境況如何,而蕭雲錦更是落在旭王手中生死未蔔,雨璇手抖了抖,刀鋒一偏,差點割破自己的左手。

“專心一點!”昭睿不滿,“本宮快餓死了!餓死了本宮看誰照顧你!”

雨璇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多想,專心手中的事情。

……

“昭睿哥,你爲什麽不吹雕哨了呢?”

狼吞虎咽地吃完,雨璇看了看兀自歡快大嚼兔子腦袋的大黃狗,對昭睿建議:“要不咱們還出去試試,這次應該不會有狼群了吧。”

昭睿思索了一會兒。

“也好。”

兩人合力推開大石,走到洞外。大黃見了,扔下沒啃完的兔子腦袋就跟了出來。

“好狗狗,真棒哦,”雨璇蹲下來抱了抱它的脖子,“就你最靠譜!”

“難道本殿下就不靠譜?”昭睿不滿意了。

“呃,你還跟一隻狗争搶點贊?”

“什麽叫點贊?”

大黃猛然又是一陣狂吠,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快回去!”昭睿這下有了教訓,看也不看地拉着雨璇就蹿回山洞,一進洞就死命推石頭。

雨璇也費力地幫忙推,總算又堵上了。低頭看看,照舊是大黃也跟了進來。

她摸着大黃的腦袋心有餘悸:“還是多虧你。這次又有什麽野獸?”

昭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雨璇心裏一驚,來了。

透過石縫望去,月光清清楚楚地照亮了從山洞前經過的三頭狗熊。領頭的一隻體積較大,是成年狗熊,身後跟着兩隻小的,一看就是娘兒仨。

母狗熊拖着肥厚的身體,四處張望,一副極其警惕的樣子。它看到了堵住山洞的大石頭,疑惑地抽動着鼻息,停住了腳步。

完了完了,雨璇心想,之前聽昭睿說過他徒手跟一隻大狗熊搏鬥,打死了那畜生。莫非就是這母狗熊的老公?不知道狗熊鼻子是不是也很敏銳,萬一它嗅到昭睿身上殘留的它那口子的味道,發怒沖過來推石頭,那他們就死定了。

雨璇悄悄看了看昭睿,昭睿淡定地搖頭,讓她不要驚慌。

大黃依舊慫慫地貼伏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雖然慫,不過還真是聰明。

母狗熊嗅了一會兒,低吼一聲,帶着兩隻小熊跑掉了。

雨璇莫名覺得那吼聲帶着點恐懼。難道這附近潛伏着什麽大魔獸?

話說,這裏該不會是另一個世界吧?如果這樣的話,那還吹什麽雕哨。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了昭睿。

昭睿先是皺眉沉思,忽然就眉開眼笑:“好極了!那你就隻有我,我也就隻有你了!哈哈哈……”

“……”

昭睿笑完了告訴她,她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我在周邊轉了轉,這裏的山勢很像鴻雁山,而鴻雁山隻是青龍山的一部分,鴻雁山已經占地夠大了,青龍山就更大,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的,因爲很容易走迷路。”

大益人口沒那麽多,京城百姓的足迹還沒有踏遍鴻雁山。

“很多樹木我都在鴻雁山和翡翠崖見過,想來,這裏距離珍珠谷不會太遠。你就不要瞎擔心了……嗯,不過我們确實該早點離開這裏。趁着沒來新的野獸,趕快吹哨子,多吹吹,但願能起作用。”

再次推開大石走出洞外,昭睿運足内力吹起了哨子。

雕哨并沒有聲音,大約是一種奇特的聲波哨,隻有特定的動物才能聽見,類似犬笛。吹的時候,力度和時間都有特别要求,有很多種哨音,或者叫哨律。雨璇隻學了召喚哨律這一種。

雨璇坐在一塊矮石上裹緊了披風,看着昭睿吹哨子。大黃也好奇地吐着舌頭看他。雨璇有些心神不甯,但願昭睿的分析是對的,這裏确實是青龍山,如果是鴻雁山的一部分,那就更好了。

昭睿吹累了,雨璇朝天空望了又望,什麽鳥兒的蹤迹都沒有。

“先回去吧,”昭睿果斷決定,“明日接着吹。我不能确定雪雕在什麽地方。如果哨律不能被它剛好撲捉到,那麽現在吹再多次也沒用。”

“你的意思是說,那隻雕,呃,出去浪了?還有沒有信雕的覺悟!”雨璇失望。

昭睿差點又彈她額頭:“你怎麽不說它是跟着我的下屬在辛辛苦苦地尋找我?雪雕最通人性,對主人尤其忠誠。我是在樓安的霰雪山裏撿到它的,那時它還是一隻剛出殼的小雛鳥,母雕被幾隻雪雕圍攻,給啄死了,我就收養了它。後來我的師傅說它辨識方向能力極強,可訓練了用于傳遞信物。本殿下親手把它養大的哦,它可是最衷心的部下了。”

雨璇啞口無言,隻好沒精打采地朝洞口走:“好吧,姑且相信它也跟着你的部下在找你。但願明天,你的屬下還有它都能回到京城。”

“如果我猜測得不錯,隻要也在京城,那麽我吹哨子它一定能聽到。”

“那敢情好……”

這時大黃狗再次狂吠,幸好他們已經進了洞,連忙第三次堵上了大石頭。

這一回,經過的野獸是一群威風淩淩的老虎。虎嘯聲此起彼伏的,朝山洞看過來的時候,虎目幽幽地反射着月光。大黃吓壞了,雖然趴在地上,身子卻抖得好像打擺子,兩隻前爪還護住了腦袋。

老虎走後雨璇奇怪地說:“難道這個山洞是動物們必經之地?他們一隻隻的是打算去做什麽呢?”

有去就有回,今晚去了,難道明天再從這邊回來?真是讨厭。

昭睿嗤了一聲:“不可能。我在這邊待了三天,一次也沒見過什麽動物成群結隊地路過。和我搏鬥的那隻公熊是我出去打獵遇見的,不是在這裏。”

“唉,想不通啊。算了,不管什麽原因,但願那個原因别影響咱們回家才好……”

火光跳躍着,雨璇又往火裏丢了些樹枝。火苗很快就明亮了起來,歡快地舔舐懷中樹枝,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音。相應地,洞中也變得更加溫暖。

昭睿靠着山洞的岩石偷看雨璇,等她把臉扭向他時,趕忙把目光轉到火堆上。

雨璇其實發現了。她也覺得挺尴尬,從前在旭王府,兩人也曾共處一室,但那時還有屏風隔着,彼此都有相對私密的空間。現在就面對面坐着,不看他也得看他了,四目相對之時,真的不知說什麽好。

“昭睿哥,你累一天了,趕緊睡吧!”雨璇沒話找話,“你可是傷者,需要休息好,才能恢複體力。”

“我不累,你睡吧。”火光映在昭睿的臉上,更顯得他的五官深邃立體。火光映入他的雙目裏,看上去好像胸中湧起烈焰巨浪一般。

雨璇搖頭道:“我倒想睡,可是真的不困。我昏睡那麽久,剛才叫狼群一吓,把燒給吓退了,結果更加精神了。”

昭睿笑了起來。“好啊,那便陪着本宮守夜好了。”鳳眼蕩漾着溫柔,雨璇不敢看,隻好盯着火堆。

這個人,好不容易奪回了本應屬于他的一切,成了四皇子。現在,他受她拖累,來到這兇險之地,還骨折了。骨折得上夾闆,他卻用兩根樹枝随便處理了一下,還拖着受傷的軀體四處找食物,照顧她。

他對她的情意不淺,卻從來都沒有尋隙侵犯過她。

忽然覺得,她真是虧欠了昭睿很多……

說起來,她來到大益之後,還是首先遇見的他呢。蕭韻都在他之後才出現在她面前。

“昭睿哥,”想到這裏雨璇低聲問,“你早就知道你的身世了吧?爲什麽一直不認你自己的生父呢?還有,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蕭韻就是你的哥哥?”

同樣地,他也沒有認這個哥哥。

昭睿笑了一聲。聲音極輕,卻飽含着無限悲涼。

“原來他都把我的事告訴你了。真是不公平,我說過親口告訴你的,怎奈一直都沒有機會。雨璇,你已知道我娘的悲慘際遇了。如果你是我,當你得知,自己的存在不過是一個錯誤的時候,你會怎麽想?”

雨璇愣了愣。

昭睿的語氣越來越沉重:“那個男人害了我娘。他滿口允諾要娶她,說什麽他不是始亂終棄的人,會好好照顧她。可是等他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就把我娘抛到腦後去了。”

歐陽铖真的忘記了雪霓公主。秦家人又一次擊退了言官們的抨擊,歐陽铖的禁足得以解除。他一恢複自由,當天晚上便走進了秦婧的卧房。他還是要依靠秦家人才能站穩腳跟,唯有“身體力行”地取悅秦婧,也算是麻痹秦婧。

至于僅有一夕之歡、一絲絲好感的雪霓公主,就像他酒醉後臨幸過的無數個姬妾一樣,從他的記憶中消失了。直到多年以後的某一天,蒲公公偶然提起這個女子,他才想起自己的承諾,想到要去打聽雪霓公主。

“雨璇,”昭睿的聲音平淡如水,好像在說别人的事情,“沒娘的孩子最苦,尤其是仰仗别人的鼻息之時。我和樓安皇子們一起讀書習武,我必須裝出遲鈍、不懂的樣子,教授的先生和大益夫子一樣,見我學得不好,拿戒尺狠狠地打我的手心。可他打得再腫,我還是必須不能有所進步,免得讓南宮皇後認爲我是個威脅,找人暗害我。”

雨璇擡頭望着昭睿平靜的臉。難以想象這是一個七歲孩子的覺悟。他和他的妹妹能平安長大,想必艱辛無比。

“我隻比蕭韻小一個月。”

“……”

歐陽铖真夠渣的。蕭雲錦剛懷孕,他就又和别的女人談婚論嫁,雖然是因爲被下了藥,可他允諾娶雪霓的時候是清醒的。

還不如索性别說一定會娶她呢,害得人家公主爲了他癡情成那樣,堅持生下昭睿,最後爲了昭睿,甘願受南宮毒婦的折磨,凄楚地香消玉殒。

昭睿那樣在乎這件事,它是一切悲劇的起源。他經常把玩的小宮殿,就是當年迎賓殿的縮微模型啊。

話說回來,偷娶雪霓的端沐烨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對雪霓的寵愛,使她成爲南宮皇後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昭睿哥,你的養父端沐烨,我聽說他四十多歲就撒手人寰了。”

樓安先帝端沐烨死的時候,設法給南宮皇後喝下了毒酒,拉着她一起歸西。他這麽做,是不是也恨毒了她?

他也有他的無奈。無論如何,雪霓都是他最愛的女子。南宮明珠用那麽陰損狠辣的方法折辱雪霓,端沐烨恐怕做夢都在鞭打毒婦吧。

因爲深愛雪霓,端沐烨在宮中不敢表露出對昭睿的關心,由着南宮皇後虛僞地苛待昭睿兄妹。

所以昭睿這樣憎恨自己的生父,連帶着也恨生父唯一寵愛的哥哥。

雨璇想起有時她和蕭韻鬧别扭,昭睿知道了不但不好好勸解,反倒火上澆油。恐怕他也有報複蕭韻的成分在裏頭?

“對了昭睿哥,你很排斥你父親吧,所以你才那麽邋遢。”

“呸,哥哥哪裏邋遢了?”昭睿的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雲。

雨璇見了,便也笑着不說破。歐陽铖喜愛建築,大益建築以對稱爲美,昭睿就特别讨厭這種對稱感。歐陽铖愛整潔,蕭韻繼承了他的特點,其實昭睿也一樣。可是,他刻意壓制這個好習慣。

所以他在見到打扮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頭上雙丫髻一樣大小、插了同樣珠花的鴛鴦,才會主動拔下其中一朵珠花,換了一朵不一樣大的。昭睿,也算是頑固到腦回路亟待升級的地步了。

然而在大益有危難的時候,他還是依照歐陽铖的安排,老老實實地監國。旭王劫走了歐陽铖最愛的女人,他也同樣十萬火急地派人尋找,同時與旭王機智斡旋。

“昭睿哥,你比我幸福多了。”雨璇說起了自己的經曆,“……養父母發現我和他們沒有血緣關系,搶着不要我,你還回到了生父身邊,可是我連親生父母在哪裏都不知道。”

昭睿憐惜地望了她幾秒,溫柔地說:“你已經苦盡甘來,以後會幸福的。”

他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說了很多自己的事。

戰戰兢兢地長大,終于有了自己的皇子府,他忙不疊地帶着妹妹搬了進去。然而他實在太弱小,玉清又實在生得太美,總有人觊觎她。要不是端木烨暗地裏協助,他帶玉清入府居住的要求差點就被南宮皇後駁回了。

樓安太子端沐淞是最爲垂涎玉清美貌的人。他也知道玉清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可色欲熏心,讓這名太子忘記了天理倫常。

此時的昭睿,雖然成長爲文武雙全的俊美青年,卻沒有自己的力量。歐陽铖通過齊老爺傳信給他,要他及早回大益。他不甘心,他還沒有替母親報仇呢。

端沐烨死後端沐淞做了樓安新帝,雖然樓安經過多年巨額歲貢的剝削,長期積弱積貧,再也不是從前的強國了--可是皇帝就是皇帝,給予他所屬于的南宮家族許多特權,南宮一族的黨羽就像曾經的秦家人一樣占據了朝廷大半江山。

昭睿開始不動聲色地培養自己的力量,經營自己的人脈。他結交那些官員,一二品大員不把他這個落魄皇子放在眼裏,他就結交那些官位不高但是職務關鍵的。除了一起吃喝玩樂聯絡感情,還娶他們的女兒,或是侄女、外甥女,将他們徹底拉攏過來。

“……低級官員家中的小姐,是沒有資格做皇子正妃的,”昭睿有些讨好地解釋,“最高的是個側妃,她的父親是一名四品官員。其他的人,有庶妃,良娣,夫人等等,品銜都不高。”

“怪不得以前聽齊震說你後院女人不少,”雨璇好奇,“一共有多少個呢?你就不怕她們争風吃醋?”

昭睿算了半天,居然沒算出來一個确切的數字。

雨璇不屑地搖頭:“鄙視你!拿女人做工具。”

“在哪裏都是這樣。也許在你所處的世界也一樣呢。”

雨璇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現代社會雖然實行一夫一妻制,但這種出于利益考量的走味兒婚姻,可是比比皆是。

好吧,别人的事與她無關。被聯姻的女子說不定也有同樣的算計呢。

說了這麽久,她終于覺得有些疲倦了。

“啊……”雨璇打了個哈欠,“我總算困了。”

昭睿挑了挑火堆,熄滅了大部分火苗,隻留下了一兩根樹枝慢慢地燃燒。

“睡吧。我來值夜。”

雨璇已經躺下,眼皮沉重得睜不開,聽了這溫柔的話語,幾乎要以爲是蕭韻在陪着她。

下意識地囑咐:“累了就叫我,咱們輪流值夜,你也好打個盹兒。”

“好。”

然而,好像就睡着了那麽一閉眼的功夫,便被晃醒。

“快點醒來!”昭睿急切地搖着雨璇的肩膀,“我覺得這座山要塌了!”

雨璇坐了起來。山洞在轟轟作響,地面顫動着,有小石塊開始像下雨一般地落下。大黃已經伏在了她的腳邊,神情焦急地扒拉着她的腳,似乎在幫着昭睿喚醒她。

她跌跌撞撞地随着昭睿向洞口跑去,這才意識到,爲什麽之前的狼群、熊和老虎都不停留。

因爲馬上就要大地震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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