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璇盯着齊霏,這兩個字在嘴邊轉了幾轉,差點脫口而出。
齊霏突然撕破臉,擡出三皇子妃的地位來壓她,原來是要拿下連羽作爲要挾。
連羽是連萍的妹妹,好好地在樓下大廳盯業務呢,齊霏輕飄飄一句“連羽冒犯了本宮”,讓侍衛們徑直捉拿連羽,信口編織罪名以逞私欲,真是無恥至極。
看來齊霏也是狗急跳牆了。說理根本說不過她,索性蠻橫地用上了權勢。
“是!”侍衛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雨璇急忙大喊:“站住!”
并沒有人聽她的。那些侍衛隻是稍微頓了頓,依舊頭也不回,幾步就消失不見了。
雨璇氣急,也不再管什麽禮儀,站起來指着齊霏的鼻子質問:“我妹妹幾時冒犯過你?你這麽做,哪還有一點皇室風範?”
紫燕、小莺還有百合都吓呆了。這還是那個嬌嬌柔柔、和藹可親、說起話來輕聲慢語的連萍嗎?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也難怪她急成這樣。連萍說過,她的親人隻有這麽一個妹妹了,連羽是四個女孩兒裏最小的,今年才十四,連萍對她格外地愛護。
齊霏不怒反笑,得意洋洋地說:“怎樣啊,本宮就是要這麽做!連主管,本宮說她冒犯了就是冒犯了,就是因爲本宮是皇室兒媳,是尊貴的三皇子妃娘娘!你不過本宮鋪子裏一個小小的雇員,憑你也想忤逆本宮?”
“你……”
齊霏端起茶杯,慢吞吞地啜了一口:“連主管,你也不用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本宮脾氣好,就不計較你方才的無德無狀了。其實,本宮知書達理,并不喜歡仗勢欺人。方才,本宮不過是想要看你獻歌獻舞,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雨璇瞪着齊霏,呼吸都粗重了,雙拳在袖子裏緊緊握住,努力克制着不讓全身顫抖。
齊霏這是在耀武揚威啊!她的意思很清楚,本宮讓你像歌姬一樣賣藝,你不從是吧,行,本宮擒了你親妹妹,看你從不從!
有那麽一瞬間,雨璇很想抄起茶杯砸到齊霏那張精緻裝扮的臉上去。不,不止,掐死她的心都有。
“至于你說的那些規矩,本宮也懂。”齊霏繼續說,“鋪子打烊後,你來府裏獻藝,如何?就在本宮卧房,你沒去過吧?叫做绮雲閣,到時候讓丫頭們引你過去。”
雨璇沒有說話,隻垂下了眼簾。
齊霏欣賞着對方的沉默,還以爲她忍氣吞聲了。“如你才藝過人,令本宮滿意了,本宮就不再追究連羽之過,你們姐妹當晚就可以回鋪子。”
領回妹妹,是有條件的。還得讓齊霏盡興才行。不然,唱了跳了也沒用。
“噢,本宮差點忘了,”齊霏手一拍,做出俏皮的神情來,“今日殿下有事不回府,皇上把他留下了,大概是爲了商讨什麽重要的國事。所以,你不必擔心殿下知道後會責怪你,橫豎有本宮替你擋着。”
雨璇冷笑着看向齊霏。原來如此,她專門挑今天過來發難,就是因爲知道蕭韻無暇回來救駕。
事已至此,她隻能調整戰術了。
“娘娘,”雨璇終于開口,“娘娘既然這麽爽快,奴婢也要說幾句直率的話,想必以娘娘這般知書達禮之人,不會多心,更不會和奴婢一般見識的。”
“呵呵,你說就是。”齊霏知道對方服軟了。
“娘娘這麽想看奴婢獻歌舞,奴婢自從進了鋪子就不再重操舊業,自然是生疏了不少。奴婢擔心,今晚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入不得娘娘的眼去。”
“哈哈,也有道理。到時候看吧,本宮高興了,自然就放過連萍。”
“奴婢會努力取悅娘娘。”雨璇闆着臉,“但是在奴婢表演的時候,奴婢的妹妹要全須全尾、毫發無傷。”
“這個你放心!”齊霏走了過來,伸出兩根手指,輕蔑地挑起了雨璇的下巴,“本宮提醒你一句,你妹妹的安危,隻在你一人身上。”
雨璇迅速退後一步,躲開了那蓄着長甲、宛若妖精的手。“既然娘娘這麽說了,不如讓連羽留在這裏,等打烊後奴婢和妹妹一起去府中找娘娘。”
“呵呵呵,這個卻不行。”齊霏邊笑邊向門外走,“連羽畢竟冒犯了本宮,怎麽也要暫時把她押起來……放心,你若是乖乖的,本宮就不會虧待她。”
雨璇咬緊了牙,到底還是不能阻止齊霏帶走連羽。
“本宮就不多叨擾你做事了。記着打烊後過來!本宮留兩名侍衛陪你,免得你迷路,呵呵。”
齊霏叫兩個侍衛留下來,不過是監視她,防止她去找蕭韻求救。
雨璇跟着齊霏一行人下了樓。
在樓下,連羽已經被那些侍衛帶上了馬車,還引起了一陣恐慌,蘭丁正帶着人安撫被驚吓到的客戶們。見雨璇下來,滿頭大汗的蘭丁很想過去跟她說話,見她陪着滿臉笑容的齊霏,又收回了腳步。
雨璇沖蘭丁點點頭,示意他不必驚慌。随後,她也不搭理齊霏,直接跑向連羽所在的馬車,去安慰這驚慌失措的女孩兒,要她安之若素,等着姐姐過來接她回去。
“……總之你不用怕。也别哭、也别鬧,姐姐有辦法把你撈回來。”
“嗯、嗯!”
連羽還穿着鋪子裏做的工服,在雨璇的勸慰下已經不再哭了。在她心裏,最可怕的還是秦家那些人。
“好啦好啦,你們姐妹倆,這知心的話兒可以留到回來再說。”齊霏笑得很賢德,似乎做了一件大好事。
雨璇放下簾子下了馬車,沖齊霏福了福身子:“希望娘娘信守承諾。”
“呵呵呵,本宮當然會的。連主管,你也是哦!”
幾輛馬車終于消失在路盡頭,雨璇收回目光,恨恨地朝地上唾了一口。
“阿萍姐,”蘭丁走了過來,“爲什麽他們要帶走阿羽妹妹?”
雨璇深深吸了口清冷的空氣,努力讓自己的理智不被怒火所沖昏。
“爲什麽?因爲某個假惺惺、自以爲尊貴的家夥看誰都不順眼。好了,别多想,我會把她帶回來的。走,鋪子裏還有事。”
“噢。”
……
雨璇站在辦公室的窗子前向外凝望。
門外守着齊霏留下的兩名侍衛,她本來的計劃就不能順利實施了。走都走不了,讓她還怎麽籌備。
蕭韻被留在了宮裏,而昭睿,按照玉香的說法,也是忙得找不到人。
這樣一來,她無法求助他們兩個,隻能靠自己了。
細細思索後,雨璇的嘴角勾了起來。有辦法了。
她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深處取出一隻小木匣,裏面有一包藥粉,一包藥丸,幾張面具,還有幾把精巧的小機關。
雨璇撫摸着匣蓋喃喃道,可惜沒有百寶箱。不過,有你們幾樣,也夠了。
……
一個多時辰之後,到了午飯時分。鋪子是有飯堂的,此刻,飯堂飄來的飯菜香萦繞着整座小樓。
辦公室門口的兩個侍衛站到現在了,聞到這香味兒,開始抓耳撓腮。
哎呀,娘娘走得急,隻吩咐他們守在這裏,并沒提過他倆吃飯的事兒。
好累,好餓……
可是,他們不敢有什麽動作。聽命行事是他們的天職,就是餓一整天也得受着。
有三三兩兩的人從身邊走過,小聲議論着中午的菜色。鋪子從不虧待員工,頓頓有肉,兩個侍衛聽得心裏癢癢的。
“……脆皮鴨腿、紅燒蹄膀、冬筍臘腸……你最喜歡吃哪個啊,哈哈哈……”
饑腸辘辘的時候最害怕聽到的,就是各色食物,還偏偏是這麽誘人的。議論聲,腳步聲,與那溢滿所有樓層的香氣揉在一起,比任何兵器都具有殺傷力。
雨璇趴在門闆上,聽見兩個侍衛開始不安分地嗅着香味,不時歎氣,還彼此悄聲鼓勵,不禁捂着嘴無聲地笑。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她咳嗽一聲,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透過那條門縫甜甜地對門口立即嚴陣以待的兩人道:“侍衛大哥,你們餓不餓?若餓的話,這鋪子裏的飯堂管飽,廚子手藝也不錯,是從前的東家從百味飯莊挖來的呢,兩位大哥要不要嘗一嘗。”
兩個侍衛彼此對看一眼,其中一個年紀略大的說:“多謝連總管了。隻是娘娘囑咐我等……”
“守着我是吧,”雨璇快速接過話頭,“我又不走,你們看我這麽弱小的女子,你們守着門,這兒是樓上,我還能飛不成?守着就守着好啦,娘娘的命令當然要遵從。可是,娘娘又沒說不讓你們吃飯啊。”
“但我們萬一走了……”
“怕我跑掉?啧,真是的。”雨璇咯咯地笑,“放心,我還想繼續在鋪子裏做下去呢,怎可能不聽娘娘的。嗯,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輪流去吃飯啊。”
兩個侍衛再次對看一眼。彼此都看清了對方眼中的饑渴。
一個多時辰,也就是兩個多小時。站了這麽久,連個輪崗的都沒有。去吃個飯,味道鮮美,還能坐下歇歇腳。
要不要去呢?可也确實害怕娘娘知道了懲罰他們。
“去晚了,好吃的肉菜恐怕就讓那幫夥計搶完了。”雨璇火上澆油,“那些毛頭小子嘴巴可刁了。”
“那、那好吧,你先去。多謝連主管了。”年紀略大的侍衛終于撐不住了。
“不,石哥,你先去。”年紀略小的侍衛還挺懂事,知道禮讓年長者。
被叫做石哥的侍衛順水推舟道:“嗯……那我吃快一點,等下過來替換你。”
“好!”
“哎,石大哥等一等。”雨璇連忙喊了聲。
兩個侍衛都看她。
雨璇依舊透過門縫說話:“我忘記提醒你們了,去了那兒就說,隻管把賬記在我連萍頭上。”
飯堂雖然是員工福利,但每樣飯菜都是有價錢的,隻不過比外頭便宜得多。
“多謝!”這回兩個侍衛的答謝百分百發自内心。
門口現在隻剩一名侍衛了,雨璇把門縫開得大了些,端了杯茶給他,自己也捧了茶杯在手,沒話找話地和他聊天套瓷。
“大哥,你是哪裏人啊?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因爲有之前的“賜飯”、“賜水”,年輕侍衛抹不開面子不理她,隻得别别扭扭地回答:“呵,我老家是渭南那邊的。”
“哎喲,好巧。咱們三皇子妃娘娘可不也是渭南人嗎?真是緣分哪,怪不得她這麽看重你。”
“哪裏哪裏,”年輕侍衛謙虛道,“是殿下命我等守護娘娘,咱什麽都得服從殿下調遣。”
雨璇暗忖,啧啧,既然你是蕭韻的手下,幹嘛對齊霏那麽言聽計從。
算了,誰叫三皇子妃這頂金燦燦的帽子現在讓齊霏戴着了呢。也好,等下出了事兒,齊霏怪罪不到他們頭上去,因爲她沒這個權利。
她又和侍衛聊了幾句,然後趁着侍衛還茶杯給她的那一瞬,忽地驚呼:“哎呀大哥,你這手怎麽了?”
“嗯?”
侍衛手裏還拿着杯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握着杯子舉到眼前看,手腕露出了一截。
雨璇朝他身邊靠了靠,要指給他看,然後,飛快地把壓在雙指間的針紮在他手腕上。
年輕侍衛隻來得及說了個“你”字,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嘿喲,累死人了,大哥你真沉。”雨璇死命把他的軀體朝房裏拖。
剛才那将他麻倒的針,還有幾樣小巧的武器,都是昭睿做了送給她防身用的。幸虧她将它們帶在了身邊。
藥粉也是類似的作用,但用在侍衛身上,務求快,隻有這根細細的針最管用。可惜,隻有一根。雨璇已包好了兩小包藥粉,都揣在懷裏。
藥丸是白色的,就是她每晚必服的恢複聲音的解藥。她在和侍衛們說話的時候,已經吃了一顆下去,目前還沒開始發揮作用。不過,現在也還不需要發揮作用。
雨璇望一眼地上沉睡的侍衛,迅速走出房間,關了門,來到大廳。
在大廳裏,她找到蘭丁,将其中一小包藥粉悄悄塞給他。
“……去飯堂的廚房,把這包藥下在專門做給他的菜裏……飯菜湯都行,随便哪裏,隻要讓他不知不覺地吃下去。”
蘭丁雙眼放光:“阿萍姐,你這是要把他藥倒?”
“嗯。我要去救我妹妹。藥倒了就把他扶我房裏,我已經放倒一個了。”
蘭丁咧嘴笑起來:“嘿!阿萍姐真厲害!”
“乖。小心點兒,别引起騷動,我走了。”
“知道了!”
蘭丁一溜煙地跑了,雨璇急急回到辦公室。
地上的侍衛還在沉睡,昭睿說過這種麻藥藥力驚人,紮中了得沉睡至少兩個時辰。飯堂那位姓石的要是中了招,一樣睡這麽久。
兩個時辰,夠她救人的了。
她才不給齊霏侮辱自己的機會。反正蕭韻也不在,她可以放心大膽地扮演齊霏,堂而皇之地把連羽帶回。
雨璇把早已準備好的卸妝藥水端出來,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面具。然後,飛快地脫下工裝,換上一身錦繡裙襖,急匆匆下了樓。
她叫了一輛馬車,直接奔向三皇子府的偏門。阿柱就是從這兒把她送走的,離别前還和她約好,想要找他,就在這裏等候。
想想也真是神奇。阿柱說過,隻要她站在這裏,他頂多半炷香的功夫就能出來。他的感應力真是堪比野狼。
偏門一向是緊緊鎖着的,但讓雨璇意外的是,她趕到後發現,偏門處站了好幾名侍衛。
她吓得沒到地點就又讓馬車折了回去,找了個轉彎的地方下車,免得被那些侍衛發現。
這是怎麽回事兒?雨璇探頭探腦地瞄着不遠處那些一臉警惕的侍衛們,心裏急得像野貓在抓。
在她身後的一棵大樹旁,一直尾随她的阿四也同樣望着那些侍衛,臉上露出納悶的神情。
今日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殿下被皇上留在了身邊,他不方便去給殿下通風報信,但是殿下命令他全力以赴保護季姑娘,還不能讓她知道。他看出了她的計劃,打算替她想辦法,不着痕迹地幫扶一把。
偏門這裏怎麽會突然來了這麽多侍衛呢,是誰把他們派來的?難道是三皇子妃?這不可能啊,她從不關注這些。
這時,阿四聽見雨璇小聲地嘀咕。
“怎麽才能想法子喊阿柱出來呢?哎呀,笨腦袋快點給本小姐想出辦法來!”
阿四恍然大悟,他想了想,立即悄無聲息地飛躍而走。
……
“姑娘。”
雨璇還在探頭探腦,忽然聽見背後有人說話。
“阿柱!”她回頭就看見是他,這下高興異常,“你怎麽知道我來的?我還沒走到偏門那邊呢,你可真敏銳……”
阿柱含糊地應了聲,并沒多解釋。
“您有什麽吩咐?”
雨璇馬上小聲說了上午的事。
“……你幫我找到連羽關押的地方,”她遞給阿柱一條連羽的手帕,“你也是熟悉她的,我不知道這個管用不管用。”
阿柱接過來嗅了嗅,放入懷中。“不成問題。還有什麽事?要我把她帶出來嗎?”
“不。你是帶不出來的。但是我可以。”
“您是說……”阿柱上下打量着雨璇的裝扮。
“嘿嘿嘿。就是這樣。所以,你找到她在哪兒就可以了。然後,想法子在府裏和我碰頭,告訴我關押地點。”
“明白!”
……
雨璇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入,走了一段之後,阿柱就從一片矮冬青後面露出腦袋,告訴她連羽關押的地方。
齊霏把連萍關在了一處柴房裏。這柴房位于一個冷清清沒人居住的院落,非常荒涼。
齊霏把上午跟她過去的侍衛都派去看守連羽了。雨璇已經認出了那個小頭領。
她端起高貴的架子走過去,用傲慢的聲音問了幾句“犯人”的事,接着就說,想要現在把連羽叫走。
“……把那丫頭帶到本宮面前。”
“是。”
小頭領将連羽押了出來。連萍頭發都亂了,身上蹭了灰土,走得踉踉跄跄的,一看就是坐得僵硬了,所幸身上沒有捆綁。
“你們依舊守在這裏,天黑再散。連羽,随本宮來,本宮有事要告訴你。”雨璇簡短地說完,轉身就走。
連羽不解地看了看其他人,隻得亦步亦趨地跟着。
走出那所冷清的院落,雨璇加快腳步朝正門走。她本打算帶着連羽從偏門逃走的,可是那邊現在的侍衛竟然比正門還多,她覺得有問題。
“阿萍,快點。”雨璇見連羽走得慢,有些着急。
現在最大的危險就是半路上遇見齊霏。那樣她就被抓個現行了,齊霏那麽恨她入骨,見了她,那還不得把所有的酷刑都朝她身上招呼啊。
最可惜的就是不能走偏門了。有條花木山石掩映的小路就通着那邊,而正門方圓幾裏的地方都是光光的石闆路,兩邊的大楊樹都掉光了葉子,一點遮擋效果都沒有。
連羽見雨璇這麽叫她,有些吃驚。這位娘娘怎麽又變得像從前那樣溫柔了?今天上午還兇巴巴地派人把她抓走呢。
雨璇不敢伸手拉她,隻好低聲說:“阿羽,我是來救你的。回去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必須走快點,我們抓緊離開,不然就死定了!”
“噢!”連羽還是熟悉她這樣的語氣,連忙緊緊跟上。
雨璇額頭冒出了汗珠。快了,馬上就要到了。還有幾百米……
“哈哈哈……”一陣女子的笑聲從附近傳了過來。
雨璇身子一震。
壞了,是齊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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