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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怎麽才能讓她留下來

次日,臨風閣。

雨璇又和前一天一樣,被蕭韻以“商量要事”的名義,帶到了他的機密辦公室裏。

她已經發現了他有很多地方和普通富家子弟不同,現在更是懷疑蕭韻身份非同一般,可是,她一點問的欲望都沒有。

昨天他那般對她,溫柔地擁抱她,挽留她,她差點就要放松了心底的防備,對他說“好的,我會留下來”了。

幸好她還保留着清醒。

蕭雲錦說,蕭韻愛上了她。可是,她覺得縱然這是真的,也感覺不到什麽甜蜜。

因爲他們的感情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之上的。雖然那個女人是那般地蠻橫霸道不招人待見,人家也是蕭韻一開始的愛侶。

再者,蕭韻就算被後來的自己吸引,多少還是對齊霏有愧疚的。他是因爲爲了追求齊霏愛上了她季雨璇,發現她是另一個人之後還說愛她,把她留下來,那她就真的成了蕭韻的妾了。古人一夫多妻很普遍,他是不會理解她的感受的。

帶着淡淡墨香的懷抱,是那麽溫暖,他是那麽輕柔地環抱着她,他的語氣是那麽的溫柔,又那麽的痛楚,她伏在他的懷裏,差點又要掉眼淚。可是後來,她腦海中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掙脫出他的懷抱。

“蕭韻,你要再這樣對我,我馬上就離開這裏。”她努力讓自己的神情和語氣都盡可能地冰冷。

他松開了她,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終于伸出手去,給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鬓發。

指尖劃過她的耳垂,他的手僵硬而冰涼。雖然刻意不去看,她還是能感到他的目光裏有濃濃的失望。

“你放心,以後,不會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

雨璇的思緒又回到眼前正在侃侃而談的蕭韻身上。專注做事的他,從容冷靜,敏銳犀利,讓人感覺沉穩可靠。

“……都察院的左都禦史方敏之方大人,已把那些卷宗統統看過,親自起草了奏折,今日的早朝,想必十分熱鬧。”

方敏之是堅定的保皇派,他和齊老爺交情不錯。那次去秦府赴壽宴,方夫人還主動與齊夫人和雨璇坐到一桌,跟着胡夫人一起贊美齊家小姐心靈手巧。

正二品的高官方敏之親手抛出這顆重磅炸彈,趙玉通看來是要垮了。很快,他就會變成“前”禮部尚書,并且,還會锒铛入獄。

“可是,有這麽順利嗎?我不信秦相就不會不保他。”

蕭韻點點頭,又搖搖頭。

“秦相會掂量掂量,這麽做的代價。如果是廢棋一顆,棄了也就棄了。左不過是一個親信,他可以扶植别人。”

一個趙玉通倒下了,千千萬萬個趙玉通站起來,是嗎?

看她胡亂套用些什麽。雨璇想着這些,不覺微微一笑。

“你笑什麽?”

見她開心的樣子,蕭韻也變得愉悅。怎麽辦,現在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有點好心情,見不到她的時候,小七、十一這些屬下都吓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他現在比過去更離不開她。

一定要想個穩妥的法子,永久地留住她。

“沒什麽。”雨璇收了笑容,“我隻是在想,秦相失去了一員大将,不知道會找誰來替補。”

蕭韻望向牆上的一副山河圖,目光變得幽深。

找誰替補?這次,秦相沒有那麽容易提拔自己的親信了。

雨璇看着密室裏的擺設,覺得有些似曾相似。

蕭韻是個整潔的人。不管是他用做機要辦公地點的這裏,還是聽墨齋,另外還有她去過的茗雅齋,他在那裏處理翟家名下的所有生意,這三個地方,都是纖塵不染、整整齊齊,各種書籍、賬本、卷宗等等,他都親自整理。他告訴她,每樣東西擺放在哪裏,他一清二楚,要是誰偷偷潛入進來,動了哪樣東西,哪怕是顆小小的玉鎮紙,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似乎還在哪裏,見到有類似特點的書房,是哪兒呢……

昭睿那裏嗎?不,這根本不可能。

如夢軒,昭睿那間辦公室,雖然是仿照她的借貸社,打制了現代特色的家具,布置成十分簡約的風格,可是昭睿這人,别看一副貴公子的樣子,自己的房間卻是亂七八糟,完全可以用邋遢二字來形容。

真該讓整潔癖的鴛鴦跟在他身後好好收拾。他該不會是看中了鴛鴦這一點,才把她要過去的吧?

“在想什麽?”蕭韻柔聲問。

“……哦,沒什麽。”雨璇回了神,“對了,你說,方大人的這個彈劾折子,文盛侯府會幫腔?”

“是的。龔府的影響力很大,輕易不會表态,但一旦開口,必定應者雲集。老侯爺的威望,在朝中是有目共睹的。”

“這樣啊,真奇怪,難道皇帝就不會覺得他們……”

“功高震主?”蕭韻搖頭道,“不會的。”

“你這麽肯定?”

“第一,文盛侯府的老侯爺是個通透的人。他早就交出了軍權,餘下的不過是些聲望,還能讓皇上利用,何必除了他?第二,皇上不是那樣猜忌成性的君主,鳥盡弓藏、卸磨殺驢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不會吧,你怎麽知道……”

蕭韻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說什麽,又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輕微的響聲,似乎是從密室窗子那裏傳來的。蕭韻走過去打開,放進來一隻灰色的鴿子。

原來他真像昭睿說的那樣使用信鴿。

蕭韻揭開鴿子腳上綁着的紙條,看完,微微皺眉。

“龔六姑娘來了鴻雁山莊。”

……

龔六小姐遇見了人生第一件大難題,以至于她從龔盛培那裏得知以後,猶若晴天霹靂一番,六神無主的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雨璇。

“霏兒,你說我該怎麽辦?”鴻雁山莊裏,龔六小姐拉着齊霏的手,愁眉苦臉地說,“我都沒通過初選,哪裏還有資格進宮,誰知竟被指給了二皇子?!嗚嗚嗚,我不要做他的側妃……”

齊霏還在裝病,依然是靠着靠枕。

雨璇打扮成紫燕站在一旁。沒辦法,這種時候,她隻能過來,龔六小姐眼睛太毒了,而她可不敢保證齊霏這個管不住嘴巴的任性大小姐不會被看穿。

她用充滿同情的目光瞄着龔六小姐。

被皇後指給了二皇子,真的是好倒黴!本來她還高高興興地請了一群好友,慶祝不用入宮呢。

龔六小姐做夢也沒想到,她沒有通過初選,竟然還能被指婚。依照舊例,皇後就算給皇室宗親挑人,也會在進宮參選的秀女裏面挑啊。

這些都是龔盛培幫她打聽到的、尚未公布的小道消息。皇後把通過初選的龔九小姐内定給了二皇子,又把龔六小姐也指給了二皇子,龔九小姐是二皇子妃,龔六小姐因爲沒有通過初選,隻能是側妃。

大約是皇後想要拉攏文盛侯府,但是龔六小姐就悲慘了,和自己的堂妹共侍一夫,還要喊堂妹一聲姐姐。

更悲慘的是,二皇子歐陽燦據說是個胃口奇佳的酒囊飯袋,因爲實在是愛吃,所以長得又肥又胖,而且還秃頂。雖然他比太子歐陽爍小幾歲,站在高大英俊的太子面前,看起來足足大了這個哥哥十歲,像個小老頭子。

“消息确切麽?”齊霏問。

龔六小姐眼淚汪汪地點頭:“是我五哥去宮裏打聽到的。據說這是皇後娘娘和皇上一起商量好了的,已經在讓人拟旨了。小九還沒到進宮複選,給她指婚的聖旨還要等複選結束以後才出,可是把我賜婚給二皇子的聖旨,恐怕很快就會有了,嗚嗚嗚……”

等太監堂而皇之地帶着賜婚聖旨莅臨文盛侯府,那就真的一點回寰的機會也沒有了。

龔六小姐看着齊霏,滿臉都是希翼:“霏兒,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你能給我出出主意嗎?”

雨璇也看向齊霏。要知道,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齊霏和龔六小姐是不睦的。她希望齊霏就算不出主意,也千萬别說什麽風涼話。

“嗯……”齊霏開口了,“龔六姑娘,依我看,你能進二皇子府做側妃,這樣也不錯啊!”

“……”

沒等龔六小姐從震驚中緩過來,齊霏又說:“咱們女孩兒家,那還不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就算你不進宮,也要聽從父母安排,讓你嫁誰就嫁誰。”

“你想想看,嫁給二皇子,你就是身份顯赫的二皇子側妃了,總比嫁給那些成日裏鬥雞、遛鳥、捧戲子的纨绔子弟強吧?他們靠祖産吃飯,說不定連個功名都沒有呢……”

“噢,我知道文盛侯府門第高,你不在乎這些身份上的東西。可是,龔六姑娘,我奉勸你一句,咱們爲人子女的,當以父母爲重,講究順從二字。要是你隻依着你的性子來,公然違抗皇命,豈不是會給侯府帶來滅頂之災?”

“和自己族妹共侍一夫有什麽關系,好歹她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啊,你們關系那麽好,我還記得你當初和她一起奚落我呢……”

“霏兒,”龔六小姐在齊霏說話的時候就松開了她的手,聽到這裏,更加震驚,“你想起了從前的事了!”

齊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不錯!我什麽都想起來了,包括你都說了我什麽壞話!你這會子巴巴兒求我了,當時做什麽那樣對我?”

雨璇心裏一涼。這下真完了。齊霏,“兇”相畢露了!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被識破!

“我……我怎樣對你了?”龔六小姐氣得聲音都抖了,“明明是你自命清高,覺得你自己是絕世大才女,看不起我們這些小姐妹,嫌棄我這個嫌棄我那個!你既然什麽都想起來了,總也該想起來,你自己是怎樣刻薄我的,又是怎樣刻薄小九的吧?”

齊霏哈哈一笑:“對不住,我說過的話我從來不記,尤其是和粗鄙之人的對話,我去記那些做什麽,真真是要污了我的耳朵和腦子!”

“你……”

龔六小姐本來就滿腹心事,現在被齊霏這麽一荼毒,已經是語無倫次。然而她到底是個心智成熟的大家閨秀,略略緩了緩,便冷笑一聲說道:“好,今日看來我是找錯了人。既然你也這樣說了,我便不再打攪,省得礙你的眼。翟家少奶奶,你還是好生養病,告辭!”

說完,也不多看齊霏一眼,帶着她的丫頭小珂就走了。

“紫燕,替我送送龔六姑娘。”齊霏從枕邊抽了把團扇搖着,“雖然她不講理數,兩手空空地來看望病人,我這個主人還是知書達理的。”

話音直直地飄到尚未走出門的龔六小姐耳朵裏,龔六小姐微微冷笑,繼續前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雨璇看了一眼齊霏,她正十分玩味地看着自己。

“快去啊,怎麽不去送送客人?”齊霏譏诮地說,“光盯着主子做什麽,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龔六小姐走得很急,已經出了靜雅閣正房。雨璇本來就氣得不知所措,見周圍沒有别的丫頭,再也忍不住,劈頭便問齊霏:“齊大小姐,你這是要幹嘛?”

就算沒有辦法,好歹也說點安慰的話吧?不但不安慰,而且還翻舊帳,揭傷疤,乃至繼續侮辱人,她就不怕得罪侯府?

“不幹嘛。我受夠了。你跟我說的那些講究,在我看來就是逆來順受。我再也管不了那些。我做不到像你那樣,心裏不痛快還要憋着,爲了賺錢,不惜和自己讨厭的人周旋。龔六是我最讨厭的人之一,她不高興我才高興。”

雨璇想勸,但是齊霏瞪眼道:“紫燕,你還不趕緊去送客?我說的話現在你都不聽了嗎?”

有丫頭敲門,雨璇氣怒交加,隻得壓低了聲音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就算你不懂,如果她嫁過去真的得寵,你自己想想吃虧的是誰!”

丫頭走了進來,雨璇冷着臉沖齊霏欠了欠身子,便快步向外跑。

“喂,要連這樣你都能把她哄高興了,我齊大小姐第一個服你!”踏出門檻的時候,她聽見齊霏這樣喊。

……

“六六,六六!”雨璇雙手護着腹部,一路小跑追趕龔六小姐。她不敢跑得太快,蕭雲錦說過前三個月容易流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不打算再瞞着這名好友了。剛才一點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她有很多細節想問一問。

龔六小姐驚訝地回頭。這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可這稱呼和語氣,明明是……

隻有那時的齊霏,才這樣叫她。她的朋友都叫她龔六姑娘或者六姑娘,她的姐姐和兄長們,叫她小六,而她的妹妹們都叫她六姐。

“是紫燕姐姐,”丫頭小珂疑惑地說,“爲什麽——”

雨璇已經跑到了龔六小姐身邊,她看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下人,沖龔六小姐行了個禮道:“六姑娘,奴婢有幾句話,能不能去您家馬車上說?”

“這……”龔六小姐猶豫了一下,見雨璇滿臉焦急,終于點了點頭。

龔府馬車就停在山莊門口。等上了馬車,雨璇還沒開口,龔六小姐忽地明白了什麽,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問道:“你是誰?”

“噓,六六你輕點兒聲。”雨璇轉身透過車簾子的縫隙,看了看守在馬車外的小珂一眼。

“你才是霏兒?”龔六小姐已經去揭雨璇的面具了,她自己就戴過,對這種東西還是有點概念的。

“嘶,痛啊,六六你還是那麽粗暴。”

因爲沒有用軟化的藥水,面具揭起來很費勁,扯得臉皮疼,但是可以明顯地感到那不同于自然皮膚的面具邊緣。

這下一百個确定了!龔六小姐又驚又喜,一把将雨璇抱住。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

她早就覺得這個“紫燕”不對勁了。紫燕是齊霏的貼身丫頭,她對紫燕的身影很熟悉,而那天在胡通政史家,齊霏和别的小姐拌嘴,帶着紫燕出去透風,她看了兩人的背影,就覺得紫燕不像從前那個。

原來這個紫燕才是她的好友,那麽剛才那個沖她冷嘲熱諷的、幸災樂禍的女人又是誰?

“六六,我,我說了,你可别害怕,也别生我的氣……”

雨璇用最簡短的話語解釋了一下,但她沒有說時空隧道的事,那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太好了,原來去年的姚府賞荷宴上,你就已經不再是她了!”

雨璇欣慰的是,龔六小姐聽完,根本就沒有責怪她,反而一把抱住了她。

“我就說你完全換了一個人!太好了,太好了……”

“原來你叫季雨璇,哎呀,這個名字好,比齊霏好,我天天叫你霏兒,你聽着不難受嗎?”

“好可憐見的,你自己的家鄉,回不去了呀?”

“天哪,對了,你嫁給了翟家的少爺,那齊霏還不得恨死你,會不會天天虐待你啊?她都讓你扮作丫頭來伺候她了!以後你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你幹脆和我走算了!”

“對不起……”雨璇既愧疚又感動,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好友接受了。

“六六,我,其實我一直都很孤單,可是又不能去找你訴苦。我真的不想再瞞着你了。也幸虧她今天和你撕破臉,讓我下定了這個決心……對了,其實我追出來,是想問問你關于賜婚的事情的……”

提起這件糟心事,龔六小姐就悲從中來。

“嗚嗚嗚,怎麽辦,霏兒……呸,什麽霏兒,是雨璇!雨璇,我好想去死,你知道嗎,聽說那個二皇子已經納了一群女人,庶子庶女都有好幾個了,嗚嗚嗚……”龔六小姐伏在雨璇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那個,六六啊,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雨璇給她擦着眼淚,“你告訴我,這事在宮裏運作到哪一步了?咱們還有幾天的時間?”

龔六小姐用自己的手帕擤了一把鼻涕。

“五哥一直幫我和小九留心着,應該是昨天定下來的。如果皇後娘娘今天讓人拟旨,宮裏頂多三天就能派人來侯府宣布!”

三天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怎麽才能想出萬無一失的法子呢?

太監上門宣旨之前,必須做點什麽逆轉形勢的出來。百年侯府,再怎樣有聲望,也不能公然抗旨!

“我真不明白,明明慣例是不從落選女子裏挑人的,皇後怎麽會改了主意?”

龔六小姐漲紅了臉道:“五哥幫我打聽了,據說是二……二皇子,他不知什麽時候見過我,覺得、覺得我……”

“他在外面見過你?”雨璇明白了,“然後他打聽了你的身份,本來是想等着你通過初選,水到渠成的時候,再去讓皇後指婚的,結果發現你落選了,他一着急就提前去求了皇後。”

“應該是這樣。”龔六小姐沮喪地說。

二皇子歐陽燦着急,是擔心龔六小姐落選之後,她的父母給她安排親事吧。她已經十六歲了,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之前一直沒定下來就是等着宮裏的采選,侯府女子這麽搶手,大家要是知道她無須進宮,媒人一定會排着隊上門。

“六六,這三天裏,你要是能說成一門親事就好了。”

龔六小姐紅着臉說:“我說給誰啊?我娘都還沒開始找官媒,隻有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根本不夠走完納彩、問名、納吉、納徵等六禮的流程,就算真有合适的,起碼也要到納吉換鸾書,也就是說,由男方父母把兒子的生辰八字交給女方,這樣才能馬馬虎虎算做訂婚,三天時間哪兒夠呀。

雨璇看着她紅彤彤的臉蛋,心中一動:“六六,我記得你喜歡齊震的,是吧?”

“……哪有……”龔六小姐雖然這樣否定,可是臉卻更紅了。

“真的嗎?”

“真的。”

“六六,你對我還隐瞞?”

龔六小姐眼裏湧出了淚水。

“雨璇,我不瞞你。是又怎麽樣,”她揉着眼睛說,“他心裏的人,又不是我。我知道的,他喜歡若璨。那天在胡府的梅園,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可是若璨已經通過了初選,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了。”雨璇拍着龔六小姐的肩膀說。

記得那次在胡府,歐陽煌還調戲過邱若璨,說等将來她進宮,他就去找皇帝,把她要過來。齊震當時就在附近,一定原原本本都聽見了。不管邱若璨是被皇帝收了還是被指給歐陽煌,和齊震都沒有情緣。

況且,邱若璨心裏的人,也不是齊震。

“雨璇,我……”龔六小姐的臉更紅了,吞吞吐吐地說,“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我有機會做了他的妻子,你說,時間久了,他會喜歡我嗎?”

雨璇覺得挺想笑,龔六小姐過來找她,一方面是因爲被賜婚的消息急壞了,另一方面,是不是爲了這個?她真把齊震當成能拯救自己的白馬王子?

“我想,早晚他會愛上你的,因爲你是這麽可愛的女孩子。”

“真的嗎……”

龔六小姐的眼睛亮了。她知道齊震是個孝子。如果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會娶她的。齊震還是一名君子,既然娶了妻,會和妻子相敬如賓的。她還知道齊家如非必要不得納妾的奇特祖訓,如果真的能夠嫁給齊震,那他和她,還會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一生一世一雙人,多麽美好的前景。如果嫁給齊震,她一定會很幸福。雖然現在他的心裏有人,她會努力對他好,努力去感動他,讓他愛上自己。

“不過,”雨璇想了想又說,“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可能一開始他會冷落你啊,畢竟你現在還是一廂情願,你肯不肯吃這個苦呢?”

龔六小姐紅着臉,堅定地點頭。

“雨璇,你能幫我……”

“嫁給齊震嗎?”雨璇把話接了過來。

其實她也覺得從性格上來說,這兩個人是很般配的,邱若璨反倒不那麽适合齊震。要是能讓齊震娶龔六小姐就好了。齊家和龔家聯姻,和秦黨鬥争就有了更大的支持力量。

“雨璇,我……是不是很厚臉皮……”

“替自己打算,有什麽錯的,你又沒傷害别人。”雨璇安慰道,“隻是現在時間太緊了。”

兩人都皺起了眉毛不說話。

的确,短短的三天,怎麽才能做到呢?

……

雨璇帶着小七回到了臨風閣。

蕭韻竟然還在那間密室,見她來了,他的臉上浮起了驚喜的微笑。

雖然知道她必然是有事情才主動來找他,他還是開心得想把她抱起來轉三圈,好像回到了當初她答應他嫁給他的時候。

“你回來了。”他關上密室的門,看着她蒼白的臉,有種沖動想立即把她摟住。

“是。”站得這樣近,她能趕到他熟悉的溫暖氣息。

她有一刻的恍惚。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地,她已經這樣依賴他了,以至于還是跑來找他求助……

“蕭韻,我來,是想問你,夜冽還在不在……”

等她把自己的計劃說完,蕭韻的嘴角已經不知道抽搐了多少下了。

“雨璇,我真沒想到,你也能出這樣的馊主意。”

雨璇臉紅了。她有些難爲情,這個主意的确不好。

“你以爲我是諸葛亮啊?我不過懂一些你們這個時代沒有的知識,加上腦子偶爾會有一些小靈光。你不要給我那麽大壓力了!”

“那你也不能給子煊下藥啊?用‘勞燕分飛’來讓他把龔六姑娘當成若璨,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你覺得出了這樣的事,受損最大的是誰?你還嫌齊家得罪的人不夠多?”

雨璇的主意很老套,也很糟糕。她一心想着三天内撮合齊震和龔六小姐,如果鬧出這樣的事,雖然兩人名聲都毀了,可是二皇子到底也娶不成龔六小姐了,齊家也隻有把她娶進門才行。

本來雨璇想扮成齊霏去勸說齊夫人,讓齊家趕緊找人向龔府說親。可是,她并沒有把握說服齊夫人。

龔府門第太高,齊夫人在給齊震挑選适婚女子的時候,那一長串的閨秀淑媛名單上,根本就沒有龔六小姐。再說現在齊老爺還沒回來,兒子的婚姻大事,齊夫人一定會要和丈夫商量之後再做決定,三天的時間根本來不及。

另一個原因就是,齊霏已知道了這件事,以齊霏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心理來說,她怕齊霏到時候搗亂。

“……你看,我考慮得是不是也有合理成分?”雨璇無奈地把這些顧慮解釋給蕭韻,“另外就是,這所謂的三天,隻是六六預估的最長時間,要是宮裏的動作快,明後天就有人拿着賜婚的聖旨去侯府呢?你不要笑話我,想要快狠準,我隻有出此下策了。”

蕭韻一直都在貪婪地看着她的每一個神情,當然,她說的話他也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聽到最後,他笑了起來。

“也是。憑你一個小女子,能想出來的法子也就到這一步了。”

“啧,我早就說了我不是諸葛亮,難不成你真要我做軍師!”說到這裏,雨璇忽然明白了什麽,“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莫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蕭韻拉着她的手,讓她先坐在一旁。她繼續問他,可他隻是笑。

她熟悉他,每當他有這樣有些得意又有些神秘的神情,應該是成竹在胸的。

蕭韻在桌案前坐下,取了紙筆,用細細的小楷寫了幾句話,等墨迹幹了,再把紙折好,放入一隻信封。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吹了幾聲古怪的呼哨。

雨璇曾從外面觀察臨風閣,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這扇窗,應該是巧妙地利用了空間上的盲點設計的暗窗。

片刻後,一隻手從窗外伸進來,蕭韻把信封放到了那隻手裏。

他關上窗子,對驚詫不已的雨璇笑了一下。

“放心,龔六姑娘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你确定嗎……”

不會吧,那張紙條是有多麽神奇,能夠立即扭轉局面?

“是的。”蕭韻從窗邊走了過來,“我十成十确定。”

十成十!他甚至沒有說是“八九不離十”。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想知道嗎?”蕭韻走到她面前,彎下腰,“如果你答應我,留下來,再也不離開,我就什麽都告訴你。”

她都在龔六小姐面前透露了身份,看來是不打算以後幫齊霏掩飾了。那麽她留下的理由就又少了一個,等她發現孩子的事其實不過是他在騙他,一定會馬上離開京城……

齊霏這麽做,恐怕不光是因爲看龔六小姐不順眼……

“蕭韻,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雨璇一聽他這樣說就冷着臉站了起來,“既然問題解決,我要回去了。”

她伸手去夠那個開門的機關。

“雨璇,你對子煊都能那樣溫和,爲什麽對我就這樣冷漠?”蕭韻握住了她的手,一使勁,把她拉到懷裏,“雨璇,你從來都不是那樣狠心的人,你可知道你這樣對我,我是什麽心情……”

雨璇一個恍惚,蕭韻已經吻住了她。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放開了她的唇,可是,依然把她擁得緊緊的。

上午說得好好的,下午就變卦了!雨璇氣極,伸手就去推他。

她跟他解釋得還不夠清楚嗎?她目前的處境有多麽尴尬,難道他不明白?

蕭韻緊貼的身子不知何時火熱了起來,雨璇感到了他的變化,更是又惱怒,又窘迫。

怎麽,是因爲齊霏病了不能伺候他,所以他在這裏拿她填補空虛嗎?

在山莊裏,明明就是連面都不露,露面了也是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來,她明白的,不就是生怕齊霏和齊家的下人覺得他對她過分關心嗎!

可不就是她讀過的小說、看過的電視劇裏,那些小三的待遇嗎?

“雨璇……”

他低聲喚着她的名字,手已經開始去解她的衣帶,卻忽然聽見懷裏的人平靜地說:“蕭韻,你要在這裏和我偷情?”

他好像被兜頭潑了一桶冰水一般,從洶洶情潮裏清醒過來。

“我知道你顧忌霏兒。”他苦澀地說,“雨璇,你相信我,以後……”

他頓住了。以後?以後怎樣呢?他能保證嗎?

他一心盼望齊霏回到他大哥身邊去,可是,他的大哥居然對齊霏的任何做法都毫無異議、聽之任之,那麽,要是齊霏不肯回去呢?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是她還想繼續做他的妻子呢?難道他要雨璇一直委委屈屈地等下去?

再次厭倦起自己金尊玉貴的身份,也厭倦起金銮殿上那個多情又無力的帝王,他還在翹首以盼,等着自己去替他把秦家的人清理幹淨。

可是,這些和他的雨璇有什麽關系?他憑什麽讓她受委屈?

“以後怎樣呢,難道你要休了齊霏嗎?”雨璇笑得涼薄,“你一個商人的兒子,休了工部左侍郎齊大人的女兒,翟家的腰杆有那麽直嗎?”

齊夫人是那樣地防備着她,她成了齊夫人眼裏的狐狸精,就連小莺看着她的神情都滿是鄙夷。真的休了齊霏,齊家人會把她恨之入骨了!

而就算他真的休了齊霏,她也不想再回到他身邊了……

“蕭韻,我知道我一開始做的不對,可是,哪怕是你現在對我有情,而我也還對你有感覺,我也不想再和你繼續糾纏下去了……”

她沒有說完,蕭韻猛地再次把她抱住了。

“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了……”松開她之後,他頹然說道。

她應該暫時不會離開。隻要不說這個話題,她還是能夠從容面對他的。

在她“腹中胎兒”的事被揭破之前,他要想一個穩妥的辦法,讓她繼續留下來。

……

傍晚,靜雅閣。

“韻哥哥,你回來了。”正在畫畫的齊霏看見蕭韻,放下畫筆,沖面無表情的他甜甜一笑。

“今日不忙了?”她說着看向床上看了一眼,這一眼的意思十分明顯。

“你今天把龔六姑娘得罪了。”蕭韻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皺眉反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在做什麽,爲何還要這樣?你明明知道那樣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對齊家也是。”

“哦?季雨璇在你面前是怎樣編派我的?”齊霏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把桌案上的畫舉了起來,輕輕地吹那未幹的墨。

“你……霏兒,你爲什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蕭韻歎道,“我現在不知道你和大哥都是怎麽想的。”

“告訴我啊,她都說了我些什麽?”齊霏頭也不回地說,“她已經撺掇你不回來留宿了,現在隻要她出一點點情況,你就跑過來找我興師問罪,難道你就不怕我去把她的醜事說出去?”

這答非所問的對話,終于讓蕭韻惱怒了。

“霏兒,你覺得你我之間,這個樣子下去有意義嗎?你不愛我,所以你跟了大哥;現在我有了雨璇,你又回來,害得她無家可歸;留便留下了,你卻不安分做人,還像過去一樣任性散漫,乃至出口傷人,害得雨璇還要跟在你身後爲你打圓場……”

“……你說你要揭穿她,那你就去吧!看到時候丢臉的人是誰!”

她要是真那樣做了,蒙羞的還是齊家。

齊霏充耳不聞,還在欣賞着手中的畫兒。

“韻哥哥,我知道你聽說了最近的事。你怨恨我娘給她氣受,怨恨我讓她扮丫頭,連我和龔六拌嘴,你都能說成是我在欺負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些,是不是她給你吹的枕頭風?”

“你何必這麽說,你明明知道我這些日子都沒有回來過夜……”

“韻哥哥,我才不怕丢臉。如果我怕這怕那的,像别的大家閨秀一樣說話扭扭捏捏,不敢直截了當,從前在别院的時候,你也不會那樣喜歡我了。”齊霏揚起了手中的畫兒。

齊霏畫技好,畫上的人物色彩明豔,線條流暢,表情生動。畫的内容,則是他、齊霏和蕭律三人在江南别院裏的情景。兩個青衫少年,在如詩如畫的園子裏坐着,和一個白衣女孩對弈。

那時的日子,雖然苦悶,但有了多才多藝的齊霏,卻也充滿了詩情畫意。可他現在看着這副畫,隻覺得十分諷刺。

“霏兒,過去再美,也已經走遠了。”他淡淡地說,“你還不明白嗎?你既然做出了選擇,我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等将來,以你的性子,你會守着這個沒用的名分?我以爲你和那些女子不一樣……”

“我和哪些女子不一樣,韻哥哥?”齊霏放下畫走到他跟前,“你覺得我和她們不一樣,所以愛上了我。後來你覺得季雨璇和我不一樣,所以愛上了她。将來,你還會遇到許許多多與衆不同的女子,到了那個時候,你要你的雨璇怎麽辦,嗯?”

蕭韻怔住。

你還會遇到許許多多與衆不同的女子……

想想将來,他忽然害怕了。

他可以向齊震保證把邱若璨留給他,那麽,其他人呢?如果他的父親要他和那些人聯姻,換取更多的支持,他該怎麽對待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又該怎麽去迫害雨璇……

明明信誓旦旦地答應過她,今生隻有她一人。可是現在,他都不能正大光明地保護她……

如果他有意抗争,雨璇就會成爲父親的眼中釘……

他的屬下們都覺得他精明強大,可是沒有了雨璇的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個孩子一樣亂了陣腳。

“韻哥哥,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這種遊戲,我玩膩了。我本來把季雨璇拖在我身後,不過是想看看她能逆來順受到什麽地步。現在看來,真是無趣得緊。别看她總是一副虛懷若谷的樣子……可是,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呢!好虛僞哦,呵呵呵……”

見他一言不發,齊霏又笑道:“韻哥哥,你放她走吧,我是認真地勸你。她太倔強了,想法又太極端,跟你并不合适。你硬留着她,隻會讓她痛苦。”

“至于那個孩子,”齊霏伸手扶住他的肩,“如果生出來,一定長得既像你也像我,對不對……”

“住口!”蕭韻一把推開她。

雖然那個孩子并不存在,可是聽着齊霏這樣輕描淡寫地說着對雨璇她們母子的處置,他覺得心如刀割。

現在她還沒有懷孕,如果真的有了,還不知會受到怎樣的迫害。

難道真的放她走嗎……

------題外話------

下章虐齊霏!寶寶們等急了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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