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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陷害與嚼舌

雨璇從甜美的夢中悠悠醒轉,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隻見滿屋的燦爛陽光,窗子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鼻間萦繞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蕭韻?”身旁已空無一人,卻有一枝半開的紅色月季放在枕邊,尚未幹涸的露珠顫巍巍地綴在花瓣上,花下壓着一張小紙條,上面是蕭韻龍飛鳳舞的字: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她想起前一晚兩人放縱的颠鸾倒鳳,不禁紅着臉暗罵這貨真是下流胚。他說過喜歡畫她的樣子,下次,不會把她那時的媚态也畫出來吧!

出嫁之後,她覺得好像掉進了蜜罐子裏,偏偏蕭韻還不停地往那罐子裏灑白糖。他不但溫柔癡情,浪漫起來,連現代那些在女生宿舍樓下擺出告白鮮花陣的男生都比不過他。

蕭韻事情很多,但他自己給自己放了三天的“婚假”。婚後這三天,兩人一直黏在一起,不是倘佯在鴻雁山,就是她裝扮成男子,和他共乘一騎在京城閑逛。在山裏,他們看風景,生篝火,烤野味,玩累了,他就吹玉笛給她聽,在她耳邊訴說着化不開的濃情蜜意;在京城,他帶她吃遍各種珍馐美味,挑選最昂貴奢侈的首飾衣物,去最高檔的茶樓聽精彩的說書,甚至帶她到最有名的賭坊一擲千金。若是她嬌嗔着乏了隻想呆在山莊,他就在秋水湖邊烹上一壺茶,讓她細細品着,自己彈她喜歡的曲子給她聽,或是帶她在湖上泛舟,垂釣,吹笛。

她覺得這浪漫的日子像做夢一般,每天都過得那樣快。三朝回門時,齊夫人問她蕭韻怎樣,見女兒滿面嬌羞,眉眼帶笑,氣色紅潤,猶如一朵盛開的海棠,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裏。

“姑娘醒來了。”紫燕笑吟吟地端了水進來,服侍她洗漱。

“姑爺呢?”

“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要很晚才回,要姑娘不必等他用飯。”

雨璇聽了有些失望,這才是婚後第七天呢,蕭韻就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生意裏去了。居然連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就這麽忙嗎?以前她在銀錢鋪子裏做東家的時候,他做她的副手,即使後來也同時忙翟家的生意,最忙的時候,一天裏還是能抽至少一個時辰陪她,當然,是陪她一起經營,決策。

現在她放下了肩膀上的重擔,這個擔子就交給蕭韻了,她不再忙碌,隻要悠閑地過過豪門貴妻的日子就可以了,而忙碌的人就成了他一個。

不能怪他呀,誰叫翟家生意都是他掌管呢,現在又多了一個她的借貸社。

話說回來,好多天沒去銀錢鋪子那裏了,她還真是挺挂念的。唐溫祥他們放榜了沒有?連萍她們累不累?擠兌事件解決後,顧客和從前一樣一天比一天多,四個小姑娘吃得消嗎?招人的事情馬上就得考慮了,看來不光招男的,還得招一些和連萍一樣的女孩兒做櫃員,好減輕一下她們的工作負擔……

“姑娘,柚姑娘在外面候着了。”小莺走進來禀報說。

小莺嘴裏的柚姑娘,就是雨璇有過一面之緣的夏柚。蕭韻第一次帶她來鴻雁山莊的時候告訴她,夏柚是翟夫人收養的孤女,翟夫人心懷仁慈,加上翟家對下人要求也高,專門請人教他們讀書識字。夏柚很聰明,在一群下人裏面學得是最好的,翟夫人很喜歡她,她十三歲的時候,就安排她跟着金管家學做事了,現在夏柚不過十八歲,已經有五年掌家經驗,成爲了金管家的得力助手。所以,這次蕭韻把最能幹的金管家從翠溪調到這裏,也把夏柚一起調了過來。

鴻雁山莊的改造大修,就是夏柚負責的,而現在,夏柚成了鴻雁山莊的女管家。

“我選的人都是衷心又細心的。對外,一切有金管家。内事上,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隻管吩咐夏柚去做。”蕭韻這樣告訴她。

說這話的除了蕭韻,還有翟老爺,蕭韻的父親,她的公公。

翟老爺是一位與齊老爺年齡相仿的中年人,生得白淨儒雅,但是蕭韻長得不怎麽像他,頂多是臉型有些相似而已。據蕭韻說,他的容貌多半繼承了他的母親,因身體原因未能趕來讓雨璇敬茶的翟夫人。翟老爺對雨璇很和氣,雖然他的話不多。雨璇敬了茶之後,他送給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六套昂貴的頭面,六身用孔雀翎和金絲織就的華裳,以及一整匣龍眼大的珍珠,作爲給雨璇的見面禮。

“孩子,對不住。韻兒急着成婚,這裏修繕得太匆忙,差強人意,你且多擔待些兒。這些小物件兒都是你娘挑的,别嫌棄就好。”

翟老爺這話客氣得簡直不像是一家人。雨璇收了他說的“小物件兒”,一邊受寵若驚地寒暄着“父親您快别這樣見外”,一遍暗地裏想,他這麽說,也許是覺得兒子娶了高官女兒,生怕她這個兒媳婦覺得委屈。其實她一個現代人,又哪裏有這些門第之見。

但是翟老爺并沒有在京城逗留太久。除了第一日他們成婚那天他見過了号稱是多年好友的齊老爺,并與齊老爺把酒狂歡了半宿之外,成婚第二天的傍晚他就匆匆離開了,隻和他們這對新婚夫妻用過一次飯。雨璇十分納悶,但想到也許是翠溪那邊的生意離不開家主坐鎮,便也沒有多問。

翟老爺臨走的時候說,她身子骨弱,如果不堪主持中饋,都交給一男一女兩位管家去操心也是可以的。還當着山莊上下一百多名下人的面,要他們一切都聽她這個少奶奶的話。這些下人都是和金管家一起從翠溪調來的,雨璇陪嫁過來的,除了紫燕、小莺、小紅、阿柱以外,就隻有十幾個下人。

雨璇要求夏柚每天早晚過來彙報兩次山莊情況。今日她起得晚,夏柚來了就一直等在外面,而小莺現在過來通傳,一定是夏柚看見紫燕她們有了動靜,估摸着她洗漱好了才進外間來找小莺的。

雨璇正要讓小莺把夏柚帶進來,紫燕插嘴道:“姑娘,柚姑娘禀報得久,您要不要先用了飯再聽她回禀?”

紫燕一心考慮自己主子的健康,知道自家姑娘早上起來都是饑腸辘辘的,不立即吃飯會胃疼。紫燕在心裏是不滿意夏柚的,她認爲夏柚既然這樣善察人意,就應該等主母用完飯了再通傳。

雨璇沉吟了一下。今日她起晚了,夏柚彙報起事情來,大大小小什麽都說,沒有四十分鍾根本講不完,而她吃飯又慢,要是等她吃完再聽禀報,山莊的許多事情就都得往後拖了。她在出嫁之前看齊夫人理家,是知道各色事情有多麽繁瑣的,何況夏柚還管着山莊一百來号人。

“罷了,讓她進來,另外,把飯也擺上來吧,我可以一邊用一邊聽她說。今日是我的錯,不該起這麽晚,以後到點兒你們記着叫我。”雨璇吩咐。

小莺答應了,就出去叫夏柚進來,雨璇往外間走,在用飯的小幾前坐了下來。紫燕急忙遞過來一杯早已泡好的山楂枸杞茶,趁她慢慢喝着,低聲道:“是姑爺臨走前特别交待讓奴婢們不要吵醒您的,那要是每日都叫您早起,以後您都不得好好休息了……”

雨璇一下子嗆到,砰地一聲把杯子放下,茶水濺了一桌子。

“你這丫頭,要說這些也不必趁我喝水的時候……”她面紅耳赤地咳嗽着,心裏窘得要命。

紫燕也太細心了一點……

蕭韻自打娶了她,就化身爲吃不飽的餓狼,夜夜被翻紅浪,索求無度,折騰個沒完。呃,他的确每次都讓她欲罷不能、欲仙欲死,可是……

可是睡下的時候,實在是太晚了。

蕭韻這個人愛潔淨,每次事後都要洗得幹幹淨淨的,而且每次都要把她抱到溫泉那裏大洗一頓,當然這個共洗的後果,往往是在溫泉裏再一次把她連皮帶骨吃一頓。

等他總算盡興了,兩人也都洗幹淨了,他抱着累得奄奄一息的她回去的時候,都差不多是淩晨兩三點了。紫燕這幾個丫頭就睡在離他們卧房最近的地方,深更半夜他們進進出出的,幾個丫頭還不是心裏明鏡似的。現在紫燕這麽說了出來,雨璇覺得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怪蕭韻這個饕餮一般的人,明明卧房裏有洗浴用的淨室,還非要去洗溫泉!

紫燕也臉紅了,她小聲辯解:“奴婢……奴婢也是爲了姑娘的睡眠着想,您休息不好會頭疼一整日,奴婢剛才一時情急……”偷眼看主子,見雨璇沒有生氣,又用更低的聲音說:“不若以後告訴姑爺,直接在卧房洗就好,到時奴婢讓小丫頭燒好了水候着……”

要命,越說越露骨了,叫她的臉往哪兒擱!古代沒有熱水器,每次清洗都得央人燒水,蕭韻就是說這樣太麻煩,才要帶她去洗溫泉的,但是到了溫泉裏面他又不老實。

“你這丫頭,給我住嘴!”紫燕正說着,夏柚已經進來了。她還是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插着那支不顯眼的烏木發簪,穿着她喜歡的淡綠色衣裙,低眉順眼地站在門口。

雨璇估摸着紫燕的話多多少少讓夏柚聽到了一些,因爲夏柚一臉的不自然,這讓她心裏更是尴尬。

紫燕臉也紅了,正好小莺端着飯過來了,就讪讪地和小莺一起擺飯伺候。

雨璇故作鎮定地拿起一個小饅頭咬了一口,邊吃邊吩咐夏柚,因爲怕耽誤她做别的事,就趁自己吃飯的時候說事兒就好。

“是,二少奶奶。”

夏柚的臉上有些黯然,但她努力将這股情緒壓了下去。剛才她一直守在門口,那些話她是一個字不落地聽在了耳朵裏。

接下來,夏柚開始一條一條地禀報。山莊的主要開銷,下人們從事的事情,有沒有什麽新的情況……等等。這位好脾氣的二少奶奶,雖然都傳大病之後失去了從前的記憶,但據說也還是有不少理家才能的,現在她剛剛開始跟從這位新主人,一切都非常謹慎,生怕有什麽疏漏。

雨璇一邊吃一邊仔細地聽着。她記性好,想得全,遇到疑問還會追問到底。等吃完早飯之後,又過了大約一刻鍾,這場“晨會”才結束。

等夏柚下去之後,紫燕和小莺過來收拾桌子,一旁伺候雨璇漱口的小紅撅着嘴說:“這個柚姑娘怎麽回回都說那麽久?奴婢守在外面腳都站麻了,瞅這日頭都到哪裏了。”

雨璇笑了起來。

“你這是拐着彎兒地說我起晚了吧?”她打趣道,“柚姑娘做事細心又周全,什麽都告訴我這才對呢,哪件事情瞞着我,我才會不高興。”

“小蹄子這是沒扭過來。她來咱家之後沒多久您就去開鋪子了,這丫頭跟個小尾巴似的,天天跟着您泡在銀錢鋪子裏,哪裏見過咱們夫人是如何管家的。”紫燕笑着說。

“哼。知道啦,紫燕姐姐就知道笑話我。”小紅撇着嘴巴。

“呐,你這小丫頭。下次人家過來,你把這小臉兒放開心點,别總闆得直直的,好像在跟誰不高興似的。柚姑娘畢竟是翟家人,你給人臉子看,人家心裏該說是姑娘教的了。”小莺收拾完了走過來,一邊潑辣地說教,還伸出食指來,點了點小紅的額頭。

“啧!真麻煩。咱們家就沒這麽多事兒。”小紅懊惱地捶着頭。

紫燕說:“咱家人口簡單,老爺夫人也不愛講究什麽排場,不管老爺在哪裏做官,用的下人都是渭南帶過來的老家人,統共加起來不過三四十人,王嬷嬷又服侍夫人多年,許多事情都能替夫人做主的,夫人當然要比咱們姑娘輕松許多。”

“什麽時候這個柚姑娘也能很多事情都替姑娘做主呢?”

小莺插嘴道:“知道你心疼咱們姑娘。可是夏柚姑娘和咱們姑娘在一起的日子太淺,還要經過一個,那是什麽詞兒來着,咱們姑娘說過的……”

“磨合期。”紫燕說。

“對對對,還要經過一個磨合期!等過了這個磨合期,夏柚姑娘就跟咱們姑娘心意相通了,許多事情,姑娘就能直接授權她一個人處理了,不必事事都來回……”

小莺的話沒說完,就讓小紅打斷了。

“呸呸呸,什麽心意相通。小莺姐姐,隻有姑爺能說是和姑娘心意相通,要是姑娘再跟别人心意相通,姑爺還不得醋死!”

“哈哈哈,你這個小促狹鬼兒,倒開始編排起姑娘姑爺來了,該打!”

小莺沖過去掐小紅,小紅機靈地在屋子裏躲來躲去。屋裏擺設不少,紫燕怕她們倆撞倒什麽,急忙去攔着,小莺又怪紫燕護着小紅這個後來居上的小丫頭,開始吃紫燕的醋,三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片。

雨璇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三個丫頭打鬧。遠離了喧嚣的丹鳳大街,遠離了忙亂的銀錢鋪子,她被蕭韻珍藏在這座華美莊園裏,每日裏除了聽聽夏柚彙報管家情況,便再無事可做,無事可擾,不過是在山莊裏閑庭信步,竟然體味到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好丫頭們,别鬧了。我吃得太飽,你們手頭空閑了,也陪我去園子裏走走。我記得昨天發現一片老林子,裏面的樹長得好像梅子樹哎,過去看看,有沒有結果子……”

雨璇說着就擡起腳往外走去。這裏是蕭韻母親住過的地方,她是南方人,一定很喜歡南方的植物。記得南方青梅最早的四月就成熟,不知道京城這邊的梅樹有沒有改良的。

“姑娘等一等奴婢。”小紅第一個跟上,雨璇又沖紫燕和小莺招手,三個丫頭最後都跟着出去了。

四月已是仲春時節,正是春花爛漫的時候。走在山莊裏,楊柳如煙,紅紫鬥豔,莺啼燕舞,襯着遠處的小橋流水,心情真是無比愉悅。

又想起遠在鬧市忙碌的那個人,也不知會忙成什麽樣子。她的惬意悠然,都是他的辛苦勞碌換來的。

“唉……”她幽幽歎息。

“姑娘可是想念姑爺了?”小紅機靈地問,“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

紫燕和小莺捂着嘴,咯咯地樂。

“小蹄子,看我把你慣的膽大包天的。再嚼舌根兒,罰你天天淘廁。”雨璇威脅道,可是三個丫頭還是又笑了半天。

她按着自己的記憶,去尋找那片梅林,可是走到冒汗了,還沒找到。

“不對呀,我明明記得這裏轉過去,有棵做了喜鵲窩的大柳樹,沿着大柳樹下的鵝卵石小路走過去就是梅園了……”雨璇嘀咕着找大柳樹,好不容易找到了。

“姑娘,這樹上哪兒有喜鵲窩?奴婢沒看見。”小莺說,“您記清楚了是這棵?”

“應該是啊,我記得那大樹可粗了,有三個人合抱那麽粗呢,不是這棵嗎?”

“這個……這棵樹好像四個人合抱也圍不過來呢……”小紅跑過去用自己的雙臂丈量了一圈,回來報告她這個實際數據。

“我去,我又走錯路了,咱們朝那邊找找看,我就不信找不到喜鵲窩!”

唉,這園子太大了,她又是個無可救藥的路癡。上次路過那裏,是蕭韻陪着她的,現在讓她自己去找,還真是沒辦法。

三個丫頭陪嫁到這裏,也是外來客,當然對大莊園的構造不熟悉。她們壓根兒沒去過她說的什麽梅園,隻有無頭蒼蠅一般跟着她亂轉。四個人都走得腿腳酸脹。

好丟人啊,她帶着丫頭們在自家園子裏迷路了。

話說,翟家那一百來号下人都在哪兒,怎麽這會兒連個影子也看不見。好歹出現個熟悉的人,給她們領領路啊!

要是小七和阿柱在就好了,可是小七自打她嫁給蕭韻後,就讓他調去做别的事了,蕭韻說反正她在這裏很安全。阿柱呢,則是跟着齊震去學功夫了,齊震說他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要多教他一些本領,以便更好地保護妹妹。

她身邊隻有三個小丫頭,還都被她累得精疲力盡。

“姑娘,您要不要歇一會兒。”紫燕郁悶無比,她家姑娘自打失憶後就多了這個路癡的本事,别看一說起銀錢經紀來口若懸河的,就是不辨方向,還一到不熟悉的地方就犯暈,路癡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她自己倒是不路癡,但是鴻雁山莊這麽大,她對這裏還不熟悉,沒法給她們姑娘指路。要是一直這麽瞎轉下去,恐怕走到天黑也找不到姑娘嘴裏的梅園呢!等會兒就該吃午飯了,她家姑娘胃不好,别再把人給餓壞了。

雨璇喘着粗氣道:“好……就歇一會兒兒吧。”

路邊有幾塊光滑的大青石,造型古樸,巧妙地圍出來一條野徑,又可供人坐上去休息。

四個人坐了下來,小紅一邊擦汗一邊說:“這石頭原來是專門給人休息的,坐在上面還挺舒服。姑娘說過是柚姑娘帶人修葺的園子,這石頭也是柚姑娘的心思?”

“那誰知道呀。許是請了心思巧的匠人想出來的。對了姑娘,柚姑娘那裏必定有咱園子的布局圖,您跟她要一份,下次出來的時候帶着,咱們就不怕迷路了。”小紅建議。

紫燕和小莺聽了都苦笑。

雨璇苦着臉告訴小紅:“你家姑娘我就是拿着地圖也沒用。我分不清楚東西南北,隻知道前後左右,隻熟悉方圓一裏的地方……”

“這個……奴婢還真沒發現……”小紅口吃,她一直把雨璇看成是心中的偶像,沒想到偶像的光環就這樣熄滅了。

“是啊,你那會兒天天跟着姑娘在鋪子裏,幾時見姑娘單獨走過三處鋪子的!”小莺吐槽。

“這、這……姑娘都是姑爺陪着的,出門不管是談生意還是掃街,好像從沒有單獨出去過……”

雨璇聽了發狠道:“什麽姑爺長、姑爺短的。離了他,我就不信我自己個兒找不到地方!紫燕,找找附近有什麽能做标記的東西,咱們在這裏弄個記号,完了繼續走!我要憑着自己的本領,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

紫燕被她這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癡蠢樣子吓到了,還沒有回答,忽然四個人聽到一陣哈哈大笑聲。

這是個男子。紫燕皺眉,她擔心的就是這個。雖說翟老爺當着全體下人的面要大家都尊敬新主母,姑爺也對姑娘說過,翟家下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得力人手,可萬一……

雨璇卻聽了出來那人是誰。雖然給她的感覺一直冷冰冰的,可現在能有個熟人蹦出來,她真是感謝上蒼了。

“大哥!”她欣喜地轉身。

蕭律穿了件墨缃色的綢緞袍子,頭上束着墨玉做的發冠,就連腰間玉佩和纓絡都是黑色的。這樣春和景明的日子裏,他突兀地站在蔥籠花木之間,更顯得晦暗冷凝。

但蕭律的笑容卻是發自内心的愉悅。“想不到弟妹這樣聰明的人,也會走迷了路。”

雨璇擡頭看去,蕭律身後還有一個淡綠色的婉約身影,正是向她彙報完畢的夏柚。

她略微有點兒不悅。夏柚現在是她的人了,山莊來了客人,還是蕭韻的哥哥,居然也不告訴她一聲。不但不告訴她,還和蕭律一起在園子裏散步,這是要領着他觀光嗎?

“二少奶奶。”夏柚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适才在園子裏突然遇到大少爺,就陪着大少爺走走,沒來得及告訴您。”

真是個機靈的女子,一個眼神就看出來她在想些什麽,難怪蕭韻這麽對她贊譽有加。

雨璇臉色緩和了下來。夏柚在翟家長大,一定也習慣了聽蕭律發号施令吧,要是蕭律命令她陪着自己逛一逛,她又哪裏敢拒絕。

“大哥是幾時過來的,也不事先知會一聲,我這個弟妹真是疏忽了。”雨璇揮手讓夏柚起來,直接跟蕭律說話。

明着是寒暄,實際上是有微微的責怪的。不管怎樣這裏是她和蕭韻的家,蕭律突然出現,确實有些失禮。他本該先告訴蕭韻,然後蕭韻告訴她,讓她好有個準備的。

蕭律沒有理會她這番話,而是呵呵笑道:“看弟妹的樣子不是正想有人過來‘解救’,我們來得正巧呢!”

雨璇自嘲地笑了聲。

“亂逛走迷了,倒讓大哥笑話了。”

夏柚沉默地在前面帶路,蕭律和雨璇并肩走着,一邊走一邊跟她說話。

“這裏是母親住過的地方,隻是我來得不多,二弟要更熟悉一些,偏偏他又這般忙碌,到現在都沒帶你熟悉這裏。”

“弟妹過門也這些日子了,母親連你的面兒都沒見過。他如此擅長丹青,居然也沒想過給你畫一幅畫像,寄到翠溪老宅去。”

雨璇沒有搭話。

蕭律和她說話的特點,她算是摸索出來了。那就是,十句裏有九句有挑撥離間之嫌,剩下那一句,則含有嘲笑她的意思。

就連跟在她們後面的紫燕三個丫頭都聽出來了。小紅氣呼呼地攥緊了拳頭,怒視着蕭律的背影,想要替自己主子分辨幾句。紫燕急忙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以臉色示意她不可多事。

夏柚沉默不語地繼續走着。

蕭律見雨璇不說話,便繼續說道:“二弟委實太過忙碌。換做從前,幾乎每個月他就要爲你畫一幅畫兒的。”

“從前?”雨璇的步子略微放緩。

“便是你在南邊養病那會兒,二弟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嗎?噢,看我這糊塗的,你已經統統忘記了,哪怕現在他對你不及過去好,你當然也不會在意了……”

雨璇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繼續向前走,步子開始快了起來。蕭律邁長了步子,跟上她的節奏,依然與她保持并肩。

雨璇此刻的心情好像平靜的湖水被人狠狠投進來一塊碩大的石頭。

出嫁之前,從來沒有問過齊霏從前的事情,隻知道她在南方齊家的别院調養身體,一住就是十年。就是對蕭韻開始滋生出别樣的情感,乃至愛上他,她也頂多是問過龔六小姐,齊霏從前的性格特點。對于這些生活上的事情,她是一無所知的。

蕭韻反複地表示,他愛的是現在的她,讓她不要去想過去的事情。

她就乖乖地不去想。她的感情需求其實很簡單,有人愛她,珍惜她,而這個人也值得她去愛去珍惜,那麽她就能和那人安安穩穩地相愛。将來,一起越過各種困難,分享各種甜蜜,一起相互扶持,相互依偎,慢慢變老。

執子之手,共渡靜好歲月,這樣平淡又悠久的日子才是愛情本來的面貌。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她夫君的親兄長,在她面前說着他的夫君從前是怎樣地珍愛另一個女子。雖然那個女子在名義上就是她,可是,要她如何能無動于衷。

況且,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蕭韻是和齊霏在一起共同生活過。

齊霏在别院一住就是十年,那麽蕭韻難道也在那裏住了十年?十年的感情,那是怎樣的深厚……

不對不對,她依稀記得邱若璨說過,蕭韻在那裏住了三年,還幫着照顧齊霏。

照顧啊,照顧自己的小未婚妻子。那麽這三年,是齊霏幾歲到幾歲呢?他們自幼就相識,這三年裏,感情應該是突飛猛進吧。

難怪蕭韻自她一出現就對她那麽好。用這麽多年時間把一個人捧在掌心呵護備至,已經習慣了吧?已經難以更改了吧?雖然她以“失憶”的面貌出現,可是,她還是齊霏不是嗎?

這樣說來,他和齊霏也算是青梅竹馬的戀情了。他比齊霏大了十歲,見到她的時候,齊霏還隻是個小女孩兒……

捧在手心,等你慢慢長大。

腦子裏突然就閃過這句話來,這是在哪裏看的?哪本小說裏,還是網上哪個論壇熱帖?快想一想……

想起來了。這是她還在現代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打開秦沣的電子郵箱,看到他保留下來的聊天記錄,裏面就有這樣一句話。他聊天的對象,當然是米菱,他号稱埋在心底的紅玫瑰。

他們的醜事暴露後,秦沣曾經對她坦白過和米菱的過去。秦沣的父親和米菱的父親是戰友,米菱的父親在國外執行任務多年,把米菱“放養”到秦家。那時,兩個孩子都很小……

她隻記得她當時默默地拿手帕捂住嘴巴,竭力讓自己不至于嘔吐。其實她根本不想聽秦沣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往舊事。無論如何,他都不該在和米菱分手之後找她來做替身,更不該在已經和她在一起之後,又和舊愛重歸于好。他們再怎樣地“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也不該把無辜的她卷進去,更不能作爲出軌的借口。

然而現在,對于愛上蕭韻的她來說,再次被蕭韻的親人提醒起那段青梅竹馬的過去,她真的感到了深深的難過。

她和齊霏千差萬别,蕭韻卻一口咬定愛的是現在的她。爲什麽?難道不是因爲,他更愛過去的齊霏?

“弟妹當心。”腳下一個趔趄,忽地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原來他們剛好經過一座假山,她神思恍惚,沒有看清楚,差點撞上去,卻讓蕭律拉了一把。

雨璇忽然回了神。蕭律有什麽特點,她不是已經察覺到了麽,他說那些話都是爲了給她和蕭韻制造矛盾,雖然還不知道動機爲何,但是她不能讓蕭律得逞。

尤其是現在,看蕭律的神情,雖然扶她的時候滿面關切,她就是覺得蕭律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快意來。

夏柚還在前面走着,刻意和他們拉開了距離,似乎要表明,自己不是那種愛偷聽主子談話的人。後面的紫燕也拉着小莺和小紅遠遠地跟在後面。其實這四個人都聽見了蕭律說話的内容,多少明白他說這些話的後果吧。

“多謝大哥及時出手。”雨璇站穩後扯出笑容來,“大哥真是個神奇的人,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真是叫人驚訝也不是,激動也不是。”

她意有所指,既提到了那次在臨風閣他冷不丁地突然從蕭韻的卧房裏鑽出來,也提到了這次他不打招呼就鑽到花園裏。鴻雁山莊的大門在另一個方向,他出現在這裏是怎麽回事兒,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激動嗎?”蕭律略提高了聲音,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都是自家人,有何客氣的,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雨璇緊了緊牙。蕭律這話接得前言不搭後語的,她明明在諷刺他到哪裏都是個不速之客,可他好像沒有聽懂一般,還假客氣。遇到這樣裝聾作啞的人,真是沒轍。

她忽然想到走在前面的夏柚,不禁暗罵蕭律果然不懷好意。他刻意提高聲音,不就是讓夏柚聽見?這樣夏柚就會以爲,她對他這個大哥有多麽感激呢!尤其是剛才他拉着她的手腕半天都不放手,剛才大聲說話的時候夏柚正好走到轉彎處,餘光能夠看見他們,她的袖子這麽寬,從夏柚那個角度,好像她拉着蕭律表示感激似的!

小人!

夏柚益發加快了腳步,前面已經到了大路,遠遠望去,能夠看到她和蕭韻住的靜雅閣。

“大哥就送你到這裏了,我還有點事,這便告辭。叨擾弟妹了,弟妹盛情難卻,我便下次再過來。”蕭律惡意而快意地說着,朝她作了個揖,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了。

雨璇繃緊了臉。他這番話一定還是說給夏柚聽的,因爲還是用了很大的聲音。

什麽盛情難卻,說得好像她多麽傾力挽留他似的。他不過是帶了個路,在她被他害得走神而差點跌倒時,扶了她一把而已!她可什麽邀請的話也沒說!

他制造的這個小炸彈,叫她都無法應對。夏柚什麽也沒說,難道要她跑過去告訴夏柚,剛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人家想什麽了?畢竟什麽也沒發生,她巴巴兒跑過去解釋,才會越抹越黑。

蕭韻的這個哥哥一定是嫉恨他掌管着偌大的家業吧?他這樣惡毒,誰看不出來,也許夏柚不會有什麽想法。

“二少奶奶,”夏柚在路邊等她,見她走過來就恭恭敬敬地說,“您下次要出來散步,如果奴婢走不開,不妨叫上梧桐或者百合,山莊修葺的時候她們倆也經常過來的,對這裏的大小路都很熟悉。”

“好,我知道了。”雨璇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準備解釋的話吞了下去。

何必呢,随他去好了,相信夏柚這樣訓練有素的管家,不會随意嚼舌頭。

……

鴻雁山莊占地很大,有将近二百間屋子。靜雅閣方位最好,讓蕭韻用來改做他們的新房了,而他也有自己的書房,叫做聽墨齋,雖然離得不遠,可一路彎彎繞繞的,要走過去還得一頓飯的功夫。

梧桐和百合就守在這裏。此刻,梧桐正拿着雞毛撣子打掃架子上書籍的浮灰,百合則是拿着軟布,擦拭書案上各種玉雕的文玩。

“喂,我說你動作也放輕些,那都是少爺最喜歡的東西,壞了一樣兒,把你炸出油來也不夠賠的。”梧桐沖百合揮舞着雞毛撣子,“你這是怎麽了,不過是個物件兒,你自己心裏不痛快,何苦和東西過不去呢?别忘了,那可不是你的東西。”

百合狠狠地擦着一隻青玉鎮紙。

“我就是打碎十隻瑪瑙台,少爺也不會說什麽的,頂多說句碎碎平安。”百合嬌縱地撅嘴道,“我就是聽了柚姐姐的話心裏不高興。”

“柚姑娘說什麽了?”

百合便繪聲繪色地說起上午聽到的事來。

“……後來大少爺就說,承弟妹的情,今日就不在這裏用飯了,我還有事,這就要走。可是……可是她還拉着人家的袖子不放!都嫁了人,還這麽不檢點!真真是叫我氣死了,怎麽對得起少爺對她一片癡情!”

百合說着說着,氣憤地撕扯手裏拿的軟布。

梧桐很吃驚。

“真的?”

“說一個字假話,你砍我頭!”

梧桐想了想說:“柚姑娘一向不愛背後編排主子閑話,居然能這樣說,看來也是自己氣壞了。”

“那還用說!柚姐姐氣得嘴巴都發抖了呢,說的時候颠三倒四的,可見她有多生氣!”

“百合,你有沒有問她,這事兒她告訴别人了沒有?”

“就告訴我了,她讓我不要說給别人聽。不過我也就跟你好,我問她告訴你行不行,她沒反對。”

“你說二少奶奶的三個丫頭也在?”

“是啊,不過那是她自己的丫頭,肯定不會說什麽。梧桐姐,咱們要不要去告訴少爺?你看她是不是‘故态複萌’,失憶一場,還這麽水性楊花的……”

梧桐歎了口氣。“要說你說去,我才不忍心。”

“哼,你怕少爺罵你,我才不怕!”百合憤憤不平,收拾幹淨了走到門口,又被梧桐叫住了。

“幹嘛?你又要息事甯人嗎?早點讓少爺知道也好,老夫人不在,少爺教訓教訓她,也好讓她改改。總這樣下去,咱翟家的後代……”

“行了,越說越不像話了!”梧桐斥責道,“我不過是提醒你,與其被少爺罵一頓,不如去告訴金管家。他每天都跟少爺禀報的,通過他告訴少爺,不是更好嗎?”

“……說得有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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