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什麽……
雨璇覺得眼睛裏再次發熱發漲。他何必要這樣說。這樣牽強,她自己都能聽出這話中的語病。
多年婚約,僅僅因爲女方失憶,以此爲由解除婚約,他難道就甘心?
他是爲了安慰她,還是暗示别的……
她本來思緒就亂,被他一說,心頭更是酸甜苦辣雜糅交織。然而無暇多想,蕭韻的吻已經霸道地侵襲了過來,讓她再也無法好好思考。
“不要胡思亂想。”他低聲說,“也不要再追究過去了。以後,好好地做我的妻子,一直陪在我身邊,嗯?”
“好……”她下意識地回應。
蕭韻将她箍得更緊,火熱的吻像雨點一般地落在她的唇上、臉上和脖頸上。之前幾次吻她,他都克制得很好,然而這回,似乎是在懲罰她的胡思亂想一般,他開始肆無忌憚地侵略她。
雨璇感到蕭韻的雙唇和雙手都像脫缰的野馬,在自己的領地上任意放縱,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到好處地讓她顫抖,讓她慢慢地淪陷。她想要推開他,想要阻止他,卻無奈地沉淪在他的進攻之下。
她伸出手來,抱住了蕭韻的脖子。身子已像花朵一般徐徐綻放,等待他進一步的攫取。
馬車停了下來。
“少爺,到鋪子了。”車夫在外面喊,并沒有過來掀簾子。
蕭韻強忍着洶湧的欲望,把手從雨璇的衣服裏拿出來。他仔細端詳懷裏的人兒,媚眼如絲,绛唇半啓,粉頰飛紅,真像剛蒸好的精美甜點,香氣撲鼻,讓饑腸辘辘的他想一口吞到肚子裏。她的鬓發和衣衫都已被弄亂,這個樣子更是讓“吃”過她一次的他快要氣血逆流。
“三個月。”蕭韻抵着雨璇的額頭,深吸一口氣後說。
“什麽三個月?”
“我們成親的日子。”蕭韻開始迅速地整理她的衣衫,“我盡量忍到那時。”
雨璇臉紅了。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這是什麽時候,她怎麽就忘記了矜持。要是車夫沒有停下的話……
“剛才好危險,以後你要盯住我。”蕭韻給她系好最後一根衣帶,湊到她耳邊悄聲說,“隻要你喊一聲停,你的話我一定聽。”
呸,這是怪剛才她沒有阻止他嗎?
她擡眼瞪他,被他哈哈大笑着抱出了馬車。
而那個噩夢,以及噩夢中的可怕聲音,也被她抛在了腦後。
齊府。
“阿睿。”齊震走進昭睿的房間,順手把門關上了。
昭睿正在看一本書,見齊震的臉色嚴肅,悻悻地把書本一丢。
“做什麽?興師問罪?”
“你自己心裏明白。”齊霏闆着臉說,“鴛鴦不是我的通房,但你這般對她,究竟打算怎樣?”
昭睿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她是長得不錯,人也是最細緻周全的。可你已經有那麽多女人了,偏偏還要招惹她,她現在對你一片癡情,難道将來你把她帶回那些女人中間?”
昭睿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一絲羞愧的神情,但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打算收了她,還是離她遠遠的好。”齊震歎了口氣,“你不是那等風流成性的人,娶她們也不過是爲了聯姻……”
“不,她們都廣有姿色,我娶她們自然也是要享這個豔福的。”昭睿話音中都是濃濃的自嘲。
齊震皺眉。“不管怎樣,鴛鴦你不要再去……”
“勾引,我知道了。”昭睿接過話來說。
“你還沒有告訴我,接近鴛鴦到底是爲了什麽?”齊震尖銳地問,“既然你這樣幹脆就放棄了。”
“你這人真是!答應你,你說我别有用心,不理睬你,你又說我風流成性。”昭睿嗤笑一聲。
齊震猛地一捶桌子。“回答我!”
這聲音大得差點把屋頂沖破,昭睿覺得耳朵裏嗡嗡響,扭頭看看緊閉的門,依然緊閉,而門外也靜悄悄的,聽不到什麽動靜。
他讪讪道:“至于嗎?一個丫頭而已,你我相識多年……”
“她本不是我的丫頭。霏兒從别院回來之後我娘才把她分到我房裏的。你對她輕浮,就不怕霏兒生氣?”
昭睿猛地擡頭,齊震正靜靜地看着他,似乎把他的心思全部看了個透。
“我沒有……”
“我明白。”齊震很快回答,“你不必多說。”
意思是,不必掩飾。昭睿與他同在一個屋檐下,對妹妹的那點心思,又怎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昭睿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不過是想……”
他頓住了。
齊震冷聲道:“找個替代的?就因爲她最熟悉霏兒的一切?别說霏兒現在和過去千差萬别,你又豈會做出這種找個替身自欺欺人的愚蠢事!你糾纏鴛鴦到底是爲了什麽,今日要是不告訴我,那就……”
“怎樣,趕我出去嗎?”昭睿站了起來,“那我便出去住了。老實說,我住在這裏也是你力邀的。”
“你!”齊震氣急,伸腿就去跘他,昭睿也不甘示弱,何況被他逼問這麽久,也是一肚子火,兩人扭打在一起。
“住手!”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齊老爺沉着臉走了進來。
“爹爹。”齊震急忙喊,昭睿也趕緊行禮。
“震兒跟我過來!”齊老爺怒喝。
齊震灰溜溜地跟着父親走了出去。昭睿一直看着父子二人消失,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書房裏,齊老爺走到齊震跟前,劈頭就是一巴掌,齊震的半邊臉頓時被打出五道指印,但他垂了頭一聲不吭。
“震兒,我平時都交待你些什麽來!”齊老爺聲音低沉地說,“你和他關系再好,他也是一個……和我們身份不一樣的人!如何就能動手!齊家的家教一向嚴,難道你現在還是那麽浮躁?”
“孩兒知錯了。”齊震說。
“他若是喜歡鴛鴦,不妨直接給了他。若是不喜歡,也不礙着什麽,左右也談不上始亂終棄!馬上就要春闱了,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是。”
“他現在晚上還出去嗎?”
“很少了。今年的樓安貢女還沒有送進來,去年的又死得差不多了,何況現在春闱将近,京裏提前了夜禁的時辰,出去一次也不那麽容易了。”
“你好言好語勸解他吧。一切以大局爲重!”
“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