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璇有些消沉,在馬車裏一直低頭看自己的手。夜深了,車内并未點燈,隻有月光偶爾透過車窗簾子掃進來。蕭韻坐在她對面,也一直沉默。她感到他的目光多數時候都在看着她,然而實在是頹喪,也已無心去羞窘。
一路行駛十分穩當,再沒出現上次那種将她颠到他懷裏的情況。
到了齊府,蕭韻讓馬車停在他們出來的圍牆那裏。下車後,他攬住她跳進園子,熟門熟路地避過巡夜的看家護院,徑直來到她的卧房前。
窗子裏還亮着一盞小燈,她囑咐過紫燕等她。
她轉身面對蕭韻。“謝謝你替我慶祝。”她微笑,“剛才是我喝多了胡言亂語,我自己都不記得說了些什麽,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明天鋪子裏見!”
“等等,”蕭韻喊住準備進去的她,“我有話要對你說。”
卧房門外有幾叢修竹,她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你說。”
“你一直告訴我,你開的銀錢鋪子,會雙赢。”蕭韻往竹影裏站了站,“不光會賺錢,還會幫助許多人。不僅幫他們渡過難關,還會創造财富,給廣大百姓帶來希望,絕不會像放印子錢那樣敲骨吸髓。”
“……是的。”這都是她講課時不經意帶出的話,他竟都記得。
“我生自商人之家,貧窮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有了錢,大家才會來鋪子裏買東西。所以,我對你說的銀錢鋪子未來運作十分感興趣。”
她一直低頭聆聽,聽到這裏便擡頭看他。可竹影婆娑,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娘一直跟我說,君子愛财,取之有道。生财的一種方式,是簡單地将财富從别人手中轉移到自己這裏。”
“另一種,則是共富。帶動所有人一起富有,這樣自己未來才會更富有。”
“我手下無數間鋪子,隻是賣貨于人,即便财源滾滾,也還隻是第一種。關于第二種,我一直不明白怎樣能做到。可現在,我想,你的鋪子應該能實現。雖然你還沒告訴我怎樣去做,但我真是非常期待。”
“你肯招我進來,讓我參與到這樣新奇的生意裏,我已十分滿足。今後,我會一直協助你,讓銀錢鋪子實現你說的那個目标。”
“别的,我再無他求。”他一字一句地說。
再無他求……
她微微一顫,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蕭韻看着她,似乎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然而終是沒有動作。他沖她微笑,便轉身離開,消失在溶溶夜色裏。
回到房裏,小莺和小紅已經睡下了。紫燕什麽也沒問,隻是笑眯眯地告訴她,她偷溜出去的事兒沒有人發覺,而熱水一直在竈上備着,就等她回來用。
坐進浴桶,雨璇把整個腦袋都埋了進去,從水底向外看這個朦胧的世界。
暖洋洋的熱水環繞了整個身體,心裏卻忽熱忽冷,似喜似憂。
蕭韻離去的背影一直萦繞在腦海,就像他臨别時的那些話一般。
他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她知道他應聘不過爲了接近她,是以一直保持警惕,不和他談論一丁點兒私事。而他也頗爲配合,不論在鋪子裏還是私底下,從來都隻叫她“東家”。到目前爲止,他們之間的交談真就僅限于鋪子經營。
可是,爲什麽她越來越恐慌?
接錯了詩,确實是無心。然而她想,這樣也能提醒他,她再不是過去那個驚才絕豔的齊霏。他這樣的人品,應該不光愛齊霏的相貌,更多地是喜歡她的才情。
如果能讓他對現在的“齊霏”倒胃口,是不是他會不再那麽執着?
再者,就算他再三強調不在意,那翟家長輩呢?
他的侍女聽得出她接錯了,可見是有些墨水的。他的家庭,絕不僅僅是個唯利是圖的富商。大益重文輕武,讀書是上上品,許多大戶之家,都極其看重對後代的文化教育,給兒子娶媳婦更是講究。
如果他的侍女将這一幕傳回翠溪的翟家,那麽翟家長輩多少要考慮一下。雖然不見得立即就退婚,起碼不會再心急于這樁婚事了。
可是,蕭韻剛才的話,讓她覺得很羞愧。她感到,和坦蕩磊落的他比,自己像一個猥瑣的小人,在打着各種陰險的主意。
他說自己别無所求,不就是提醒她,不用擔心婚約的事,即使齊家人催促,沒有她的默許,他也不會做任何逼迫她的事?
他說得那麽誠懇。他是希望她能多想想鋪子的事,不用有任何顧慮。
做你喜歡的,我會一直支持你——
這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浮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吧,不想别的,認真把金融事業做大做強,開一家既能大賺,又能帶動百姓共富的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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