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師父他……”
楚绯櫻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君家的實力不足以殺掉自己高高在上的母親,但是不管怎麽想,認一個對自己的母親下過殺手的人當師父,楚绯櫻的内心沒有這麽強大,并不是很能接受這種事情。
許是看出了楚绯櫻的猶疑,樊栎楿唇角微勾,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松地笑了。
“你師父啊,那個時候你師父也不過才十來歲,小屁孩兒一個,君家本就是暗殺世家,是以接生意起家的,不管要殺什麽人,他們隻需要執行就是了,這是交易,你不要怪罪你師父,他不過是個被這家族拖累的可憐人罷了,在白城躲了這麽些年,想來,他也并不喜歡那種暗殺的日子吧,何況,當時君家暗殺我的任務失敗,我算是饒了他們全族一條性命,你師父他啊,應當是對我懷有感激之情才是。”
樊栎楿一手抵着下巴,眼睛往上瞟,似乎在回憶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了,楚绯櫻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師父的家世和出身無法選擇,但是不管怎麽說,楚绯櫻這信裏面總是有根刺,紮的特别不舒服!
“好了,你師父他其實也很不容易,全族被滅,這十幾年過的肯定很不好受。”
樊栎楿看着楚绯櫻一臉糾結的表情,心裏也大概明了,一邊兒是對自己有教導之恩的師父,一邊兒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根本就沒法做選擇,隻是,師父暗殺過母親,即便沒有成功,但卻曾經造成過威脅,這個坎兒是個人都不容易過,樊栎楿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安撫一下楚绯櫻,其他的還得她自己想明白才是,她是真的不怪君家。
“我知道了……”
楚绯櫻的聲音悶悶的,在樊栎楿的寝宮待了一會兒,随即便告别了樊栎楿回到了自己的羽凰殿,殿内一切正常,花喬說三王爺走後就沒有任何人來拜訪,倒是花隐,已經回來了。
“我今日有些累了,明日一早你讓花隐來見我吧。”
楚绯櫻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她是萬萬沒想到師父跟娘親之間還有這麽一層關心,今日要不是從娘親口中得知,這件事情她大概會被瞞着一輩子吧?哎呀真的是煩死了!今後都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師父了!
“好。”
花喬看了一眼精神有些疲累的楚绯櫻,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退了出去,留給了楚绯櫻一片清淨,楚绯櫻從出去羽凰殿回來之後就精神不太好,應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花喬識趣地沒有問出口,等到王妃休息好了,需要他們的時候,她自己會開口的。
楚绯櫻看着羽凰殿高高的房梁,心思浮浮沉沉,不知不覺便一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