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跟花喬對視,花喬可是他們隐衛裏的一姐扛把子,本來在隐衛裏的女子就比較少,完了吧全都唯花喬馬首是瞻,那家夥好呀,發起火來可不是開玩笑的,連主子的面子都不給,惹急了就上來揍你,雖然花隐的武功不比花喬低,關鍵是花喬一發起火來根本不管不顧,完全就是要殺人這麽兇,花隐可不敢跟她玩兒命呀!俗話說得好,女人發起狠來就沒男人什麽事兒了!這句話妥妥的都是真理呀!
“哼,跟老娘過來!”
花喬很不屑地輕哼一聲,叉着腰就帶着花隐往跟客棧相反的另外一個方向過去了,一副我是老大全世界都得聽我的的架勢,花隐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怎麽有種自己變成了花喬的“小媳婦兒”的架勢,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無奈地歎了口氣,強忍着自己一天的疲憊,悻悻地跟在花喬身後去了客棧後面的小巷子裏。
“行了,别鬧了,我好累啊,什麽事情你說吧。”
花隐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說真的他今天一整天在外面跑确實是很累了,雖然在隐衛的時候跟在王爺身邊征戰沙場也有好幾年了,但回來帝都的這一年到底是沒經曆過什麽事情,身體素質都下降了,今天不過是不吃不喝在外面找人找了一整天而已,竟然覺得這麽疲憊,看樣子将王妃護送到王爺身邊後要開始重新好好鍛煉了,不然就這樣回帝都他都覺得丢人啦!
“喲,态度轉變挺快嘛?剛剛不是還很不耐煩的樣子在老娘面前自稱爺來着?我沒記錯吧?那人是你吧?”
花喬抖着腿一臉很屌的樣子,非常不屑,花隐一頭冷汗,能不能不要揪着同一件事情一直說嘛,他知錯了好不好他的姐姐!
“你記錯了,那人不是我。”
花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花喬嘴角抽了抽,你硬要說她記錯了那她能怎麽辦,這麽會瞎掰臉皮還這麽厚她就認花隐了!
“行了行了,這次放過你。”
花喬翻了翻白眼兒,花隐聽到花喬的話立馬配合地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急忙點頭謝恩,花喬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很滿足的樣子,花隐微微擡頭,剛好,花喬嘴角的一抹笑容落入了花隐的眼中,花隐眼神微微一閃,有些可疑的紅暈飄上了臉頰,心虛地别開了眼。
“我跟你說,昨晚那個可疑的老婆婆又來了,她說她已經找到貓貓的下落了,就一天時間,在白城這樣的地方,她這麽輕易地就找到了貓貓,我越發覺得這個人不尋常,今晚留住她,等王妃入睡後咱們去會會她吧,哦話說回來,這件事你告訴主子了沒有?”
花喬也沒有心思跟花隐兜圈子,直接就說明了自己将他拉出來的原因,花隐愣了幾秒鍾,貓貓找到了?這麽快?今天他在街上找了一整天都沒有任何消息,一個目擊者都沒有,她是怎麽找到的?本來花隐還沒有多懷疑那個老婆婆,頂多覺得是個有點兒背景的老人家,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本事?昨天聽她執意要給王妃找到貓貓,本來以爲是開玩笑的呢,也沒對她抱以多大的期望,這麽快就真的找到了?
“消息是真的嗎?”
花隐有些不太相信地問了問花喬,花喬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也不好問,看王妃的樣子似乎是對此深信不疑的,應該是真的吧。”
花喬自己也有些不太敢确定的樣子,花隐摸了摸下巴,決定還是先等王爺回信以後再考慮這件事情吧。
“她有說貓貓現在的具體位置在哪兒嗎?”
花隐想了想,爲了确定消息的真實性還是謹慎些地好,不管那個老婆婆的目的是什麽,但是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王妃絕對會很感激她,也不知道她千方百計地接近王妃究竟想幹什麽。
“有,在白星學院。”
花喬點點頭,回答了花隐的話,花隐一愣,原來竟然說了具體地址的麽?那照這樣看來這消息應該就是真的了,如果是撒謊的話一般來說不會說的這麽具體的,因爲隻要去确認了就會很輕易地被人家拆穿是在說謊。
“行,我知道了,先回去看看吧,今晚留住她,等明天主子的回信。”
花隐略一思索,還是同意了花喬的觀點,總之先把這個神秘的老婆婆留下觀察觀察,至少今晚得一直盯着,哎,看來又是一個不眠夜了啊!花隐無奈地感歎,花喬看了花隐一眼,什麽都沒說率先轉身離開了後巷往客棧走,花隐自然而然地跟在花喬身後。
“咦,花隐回來啦?”
楚绯櫻正跟白芷苓談天說地聊得正嗨,轉頭就看見了恰好從門口走進來的花喬和花隐,出聲主動給花隐打了個招呼,滿臉笑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花隐愣了愣,以眼神詢問花喬,王妃這是怎麽了?吃錯了什麽嗎?花喬挑挑眉,我怎麽知道!我剛剛都跟你在一起啊!
楚绯櫻一臉賊兮兮地看着花隐和花喬非常有默契地眉目傳情也不知道在表達什麽東西,反正楚绯櫻是看不懂的,抿唇笑了笑,看樣子這兩個家夥的春天也要提前到來了?白芷苓膩了一眼在客棧門口肆無忌憚撒狗糧的兩個人,兩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孩,竟敢給她白芷苓砸狗糧?丫怎麽就覺得心那麽痛呢!啊老頭子我想你了啊!你說你把我一個人孤孤獨獨冷冷清清地扔在人世間多寂寞啊!白芷苓默默在心内流淚,天,她現在好想打人!
“咳咳!”
白芷苓恰到适宜的時候輕咳了一下,成功地引起了花隐和花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打斷了那兩個目中無人的家夥,花隐看了一眼白芷苓,眼睛磷光一閃而逝,可惜呀,白芷苓是什麽人?她叱咤江湖那麽多年,這點兒殺機都看不出來?輕輕端起桌上的茶杯,白芷苓吹了吹,然後往自己的嘴裏喂,在被茶杯擋住的花隐他們的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白芷苓輕輕地勾起了滿是皺紋的嘴角,呵呵,兩個小家夥,看樣子對她有很濃的敵意和戒心了嘛!這麽護着小仙女?本來白芷苓是不怎麽在意楚绯櫻的身份的,但花隐和花喬對于楚绯櫻這種緊張和防禦感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忽視了,那分明就是受過專業訓練地護犢子,能不引人注目嘛!
“楚丫頭,你可是來自琉璃國?”
白芷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後故作不在意又有些刻意地在花隐她們的面前問起了楚绯櫻的來曆和出處,果不其然,花隐和花喬一聽到白芷苓的話立馬變得戒備了起來,警惕地目光直直的盯着白芷苓,一刻都不敢松懈,一左一右地走到楚绯櫻的身邊呈護衛狀态,楚绯櫻感覺到身後兩人氣息間的變化,有些疑惑地回頭左右看了兩眼。
“你倆怎麽了?突然間就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楚绯櫻手裏捏着一把瓜子,一邊兒磕着瓜子兒一邊兒對着花喬和花隐問話,花隐眼睛眨了眨,花喬明白花隐的意思,是啊,每次一有這種忽悠王妃的事情都得交給她來做!突然好想念貓貓啊!以前有貓貓在的時候這種事情都是貓貓在做的!現在全都落到她身上來了!
“沒事兒,待在王妃身邊安全。”
花喬一臉打趣的笑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反倒有些讓人不太确定真假了,楚绯櫻翻了個白眼兒,沒個正經!但是聽到這句話的白芷苓手卻幾不可查地抖了抖,她現在很冷靜,她很确定,她沒有錯過剛剛花喬口中的王妃兩個字,王妃?原來已經嫁人了麽?花喬其實是故意這麽說的,目的就在于看看白芷苓的表現和反應,如果是有壞心的人或者是從帝都一路追殺過來的人,那麽她一定是知道王妃的身份的,在聽到王妃這兩個字的時候不會有什麽很特别的反應,但是顯然,剛剛她提到王妃的時候,眼前這個老婆婆端着茶杯的手有一瞬間很明确地停頓,花喬皺了皺眉,看樣子這老婆婆并不知道王妃的身份,那她這麽突然地接近王妃究竟是因爲什麽?對于這個問題花喬暫時想不通,花隐也一直默默注視着白芷苓的一舉一動,奈何,他們太小看這個老江湖了。
隻是眨眼的一瞬間白芷苓便恢複了正常,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呵,嫁人了又怎麽樣?這麽漂亮的仙女,嫁沒嫁過人她真的不是很在意,她相信她的寶貝兒子也不會在意的!再說了她兒子這麽優秀,害怕真的到時候搶起來還搶不過那什麽狗屎王爺不成?
“額,不好意思白婆婆,我走神了,我是來自琉璃沒錯。”
楚绯櫻翻完白眼以後才想起來剛剛白婆婆問自己的話自己似乎還沒有回答,急忙轉頭對着白婆婆道了個歉,回答了白婆婆的話,白芷苓笑着搖了搖頭。
“沒關系,原來你是琉璃的人啊,其實我在琉璃國也是有舊識的,隻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早就沒有聯系了,哎,也罷,不提這些了。”
白芷苓狀似無所謂地跟楚绯櫻天南地北聊着家常,但她的心卻忽然漏掉了一拍,表面上若無其事,實則内心早已經波濤洶湧了,琉璃,王妃,琉璃哪還有什麽别的王爺,當今琉璃國封王的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當年在戰場上殺氣四起的殺神洛奕笙!那麽琉璃的王妃,就隻能是洛奕笙的妻子了!對于洛奕笙這個人白芷苓是知道的,但是了解地卻并不多,隻聽說這人嗜殺成性冷酷無情,萬萬沒想到自己看重的小仙女竟然是洛奕笙的妻子,這下好了,她兒子雖然很優秀,但是跟洛奕笙争搶,啧啧,壓力很大啊!此刻的白芷苓一心沉浸在将楚绯櫻搶來當自己的兒媳婦兒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她還不知道,楚绯櫻的出現将給他們母子倆人的人生帶來多大的轉變。
“這樣啊,琉璃國挺大的呢,本來我是想回去琉璃之後幫婆婆找找你那位故人的,但是很可惜我自己都沒有出過帝都,這還是第一次離京,離家那麽遠,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去了,如果婆婆有這個希望的話,可将你那位故人的信息告訴我,我回到琉璃之後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楚绯櫻想了想,還是開口下了決定,不管怎麽說,白婆婆幫她找到了貓貓,是她的恩人,看白婆婆剛剛提起那位故人的時候眼神黯淡,明顯就是很不舍很想念的樣子,如果自己能夠幫得上忙,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幫幫婆婆呢?也算是報恩了吧,想來,那個故人一定是婆婆很重要的朋友。
白芷苓聽到楚绯櫻的話愣了一下,思緒漸漸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剛想起印象中那兩人的樣子,突然又被自己給強制性地打斷了,也罷,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了,他們兩人,應當也過的很好了吧?那自己也就不要再去打擾了。
“哈哈,不用啦不用啦,老婆子我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我的舊識是否還活着,他們的信息嘛,說句實在話,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啊,他們當初說走就走,隻知道是回去了琉璃,具體在琉璃哪個地方,哎……”
說到最後兩句,白芷苓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樣子好像是真的很不舍的樣子,但是沒有身份信息,即便楚绯櫻想要幫這個忙也不知道從何做起,而且白婆婆确實看上去已經年事很高了,和她同齡的人,究竟是否還活着,那誰知道呢?最終隻得作罷,放棄了幫白婆婆尋找舊識的想法,至于報恩嘛,來日方長吧,總有其他的方法能夠回報給白婆婆的。
花喬和花隐在楚绯櫻的身後默默地聽着,全程面無表情,也許楚绯櫻和白芷苓的對話并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但是花隐和花喬出身隐衛,都是觀察力極強的人,這個白婆婆在提到琉璃和舊識的時候聲音總是有些不自覺地顫抖呢,也許,這會是一個很重要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