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離人呢?你們這群狗奴才,竟然敢如此對本宮?還不快去把鳳墨離叫過來?”
甫一靠近前廳,便聽到一聲茶碗破碎的聲音,伴随着的還有司馬珩暴躁的怒罵。
“殿下請息怒,奴才已經通知寄侍衛去請鳳世子前來,您在這裏稍等片刻——哎呦!”
“等?你讓本宮在這裏等?誰給的臉面?狗奴才!什麽侍衛世子?到底誰賞你口飯吃還沒認清楚?嘶!”
“奴才殿、殿下息怒!”
“哎呦喂,您、您的傷口崩開了!”
“叫什麽叫!死人哪?還不快去請大夫?那個曲元還是曲陽的,就把他們喊過來替本宮救治!”
責罵傳入耳中,安歌瞥了眼身側的鳳墨離,見他神色平靜無瀾,不禁爲司馬珩感到同情,她敢保證,鳳墨離此時的心情絕對算不上美妙!而一般他心情不美妙的時候,也不會讓破壞他心情的人心情美妙!
鳳墨離一擡腳,徑直往廳裏走去。
安歌緊跟其後,看戲,絕對不能錯過一分一秒!
前廳裏司馬珩正歪着身子坐在椅子裏,臉上的怒色尚未褪去,他一手捂着胸前,透過指縫還能看見點點猩紅。身旁圍着兩名驚慌失措的随從,愁眉苦臉的模樣活像是天塌了一般!
而在他身前,一名随從打扮的男子正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饒,已經涕泗橫流,不忍直視!
這廂還在鬧騰,那廂城主府原本的侍衛眼尖的看到了鳳墨離的身影,忙齊聲行禮。
“參見世子!”
這一聲猝不及防且中氣十足,安歌甚至看見了司馬珏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忙撇開臉忍住沒笑出聲。
受到了不小驚吓的司馬珩瞥見走向旁邊位置的鳳墨離,頓時如戰鬥中的公雞一般,一把揮開擋在面前的随從,昂着脖子沖着鳳墨離叫嚣道,“鳳墨離,你好大的架子!本宮要見你,竟然還要三催四請?莫非你當自己是什麽天潢貴胄嗎?”
安歌實在不想說,如此陰陽怪氣的語氣,實在有損他皇室天子驕子的顔面!
鳳墨離卻壓根不把他的諷刺當回事,自顧自的坐下,随後問道,“有什麽事?”
“你!”司馬珩被這麽一堵,隻覺氣血上湧。
他這是什麽态度?壓根不将自己放在眼裏?有什麽比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更讓人憋屈?!
“鳳墨離,你别忘了,這天下的主人姓司馬!而不是你們——”
“那也不是你司馬珩。”
鳳墨離擡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如同寒冬最凜冽的冰刀子,刮得人遍體生寒。
還想再替他扯些罪名的司馬珩頓時覺得有些勢弱,舔了下嘴唇,轉換話題道,“本宮受傷了,你身邊不是有個大夫,讓他來給本宮醫治!”
剛才正在氣頭上沒發現,現在神經一松懈下來,竟然覺得傷口疼得厲害!
他身在皇室還從未受過這般嚴重的傷!真他娘該死的疼!
說着他看向鳳墨離,餘光卻掃到站在他身後的安歌,驚道,“這是什麽人?”
方才光顧着跟鳳墨離叫闆,竟然一時沒有注意到他身邊還有一人!
見他雖作男子裝扮,但面紅齒白,皮膚水靈,眉目秀麗,隻需一眼便能認出她女子身份!莫非是……
答案呼之欲出,司馬珩忍不住叫出聲,“雲安歌?!”
安歌暗中搖頭,這二皇子怕别是個傻子吧!
心中這麽想,面子上還是要過去的。她上前一步,作了個揖,“參見二皇子。”
“……”司馬珩看着她不倫不類的動作,竟然有些無奈感,真不愧是鳳墨離的未婚妻!一樣的讓人讨厭!
見他一直盯着安歌的臉,鳳墨離眸色沉沉,語氣不善道,“司馬珩,沒事就滾。”
這态度已然稱得上大不敬,司馬珩臉色鐵青,一拍桌子怒道,“鳳墨離,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