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雲靖遠沉吟問道,他昏迷太久,醒來之後江城局勢緊張,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京都的動态,可如今見安歌與鳳墨離神情嚴肅,意識到了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安歌看了眼鳳墨離,随後将京都的情況與雲靖遠細細說來。
如今天啓帝的身體每況愈下,之前也是強撐着去上早朝,在得知雲靖遠受傷、江城危急的時候,他氣急攻心暈倒在了禦書房,後來就将早朝交由太子主持,而他自己也隻處理一些緊急的情況。
而太子每日侍疾,爲他在民間赢得了一片賢孝的聲望,後宮有皇後在背後幫忙打點,朝中又有以張丞相爲首的文官支持,聲勢如日中天。
當然在一片擁護的聲勢之中也有異議的聲音,以姜家與李家爲首,紛紛上奏彈劾張家玩弄權勢,居功自傲,甚至連皇後都被人彈劾善妒,失了母儀天下的風範。
而姜家與李家爲首的官員還趁機表彰了一番主動請纓支援江城的二皇子與三皇子,太子方的人也不甘示弱,立刻予以還擊。
整個朝堂此時都陷入了一番罵戰。
與此同時京都還發生了兩件比較值得安歌他們注意的事情,一是關于五皇子的,司馬璟的腿在鬼醫的醫治下也漸漸有了起色,不過這麽久了他們的人仍舊探不到鬼醫的行蹤,也不知道司馬璟到底将他安置在那裏了。二是關于長公主的,司馬靜華一改之前韬光養晦的狀态,在朝中部分高官與京都有名富商之間頻繁走動。
安歌将這些都說完之後,抿唇道,“天啓帝……恐怕是不大好了。”
聞言雲靖遠眉頭緊皺,他知道陛下身患舊疾,如同一座随時會爆發的火山,可這麽多年一直精心養着,倒是沒有發作過。沒想到如今竟然一下子爆發出來,真是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
鳳墨離見雲靖遠不說話,以爲他在感傷,畢竟當年雲靖遠是最早追随天啓帝的那批人,如今天啓帝能穩坐江山數十年,雲靖遠功不可沒。但是知遇之恩是一碼事,如今的情況又是另外一碼事。
他緩緩提醒道,“您要早做準備了。”
“是不是還有什麽事?”雲靖遠瞬間回過神,謹慎的問道。
安歌有些詫異,沒想到雲靖遠會這麽敏銳,但還是如實道來,“安親王不簡單。”
“司馬昭文?”雲靖遠眉心的褶皺更深了,想起了那些年代久遠又被刻意掩飾的往事,有感而發的歎道,“這也是命啊!真是孽緣啊孽緣!”
安歌與鳳墨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了然。
若是沒有猜錯,雲靖遠口中的孽緣就是之前安歌從鳳墨離那裏得知的關于那位蘭貴妃的辛秘。
“祖父,您可認識蘭貴妃?”安歌試探着問道,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雲靖遠如此直白的表達出這種對命運感慨。
鳳墨離也好奇的看過來。
雲靖遠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故作正色的輕咳兩聲,“偶爾接觸。”
安歌不信,“……那您這般激動?”
“唉。”雲靖遠歎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追憶的神色,“蘭貴妃……乃是一位奇女子。”
安歌微微挑眉,能稱得上雲靖遠這般稱贊的女子,她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