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西涼剩下的殘兵徹底宣布投降之後,鳳墨離留派了一隊人馬清理戰場,又要安排守城的相關事宜,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到城主府。
夜色漸濃,城主府中,曲陽正在替鳳墨離處理傷勢。
站在一旁的曲元湊着腦袋啧啧說道,“傷口不算深,但是再往旁邊偏兩分便能要了你這條胳膊!你可真是能忍啊,這應該很疼吧?我看着都覺得疼……”
曲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神裏的警告不言而喻。
“好嘛,我閉嘴。”曲元悻悻然的摸了摸胡子,縮着腦袋站到了一邊。
安歌看着鳳墨離肩頭猙獰的傷口,腦海裏不由想象着戰場的情景,看着曲陽收回了手才開口問道,“怎麽樣?”
“無礙。”鳳墨離搶在曲陽前面開口回道,目光柔和的看向安歌,帶有幾分安撫性質。
安歌卻不信他,目光仍舊盯着曲陽。
曲陽掃了眼鳳墨離,見他眼底透着幾分暗示,微微垂下眼眸,複又擡頭,對上安歌的視線,一臉正色道,“有些嚴重,右手不可用力,需要靜養。”
“……”鳳墨離無奈,好好的兄弟,說出賣他就出賣了!
“噗嗤。”看戲的曲元不厚道的笑出來聲,師兄果然是黑心腸!
安歌瞪了眼鳳墨離,當着自己的面都敢糊弄自己!
“……”鳳墨離難得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安歌看向曲陽說道,“麻煩給他開藥。”
“嗯。”曲陽淡淡的應道,随後報了一串藥材名,等了片刻發現曲元沒有動靜,他冷冷的目光又射向毫無所覺的曲元。
“……”被盯得後背發涼的曲元終于回過神來,反手指向自己,疑問道,“又是我?”
“嗯?”漫不經心的語氣裏透着淡淡的威脅。
曲元渾身一哆嗦,屈于師兄淫威,認命的重複道,“……我。”
随後忙不疊的出了屋子,心裏還不斷腹诽。
唉,想他好歹也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唔,就算稱不上神醫但至少也能混得上名醫的稱号吧?可怎麽落在師兄手裏就是個煎藥煮藥的藥童呢?蒼天呐,何事才能熬出頭啊!
“敷上這個,包紮休息。”曲陽掏出了一盒藥膏,提着藥箱施施然出了屋子。
鳳墨離琢磨着還是别讓安歌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傷口了,哪知道自己剛一擡手那盒藥膏便被人半路截胡了。
“别亂動。”安歌低聲斥道,手裏捏着藥盒沿着床邊坐下。
聞言鳳墨離真的不再亂動,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盯着安歌的一舉一動。
“歌兒,我沒事……”鳳墨離解釋了一句。
“哦。是嗎?”安歌輕應,她知道這種傷對于他來說談不上緻命傷,但是看見他又受傷了心情還是很不爽,手随心動,擡手便按上了他的傷口。
“唔!”鳳墨離悶哼一聲,不敢再說自己無事。
安歌收回手,她剛才那一下施了巧勁,不會加重他的傷勢,但卻又絕對會讓他感覺很酸爽。
她雖然沒有上戰場,但是有些消息倒是知道的,“你讓人去截西涼援軍了?”
“嗯。”鳳墨離看向安歌,目光裏透着贊賞,“這次巴圖魯戰亡,西涼已然受到重創,若是能再阻擊西涼援軍,必能削弱西涼士氣。”
說話的功夫安歌手上的動作也沒有閑下來,打開藥盒,一股藥膏特有的清香散發出來,指尖挑出些許抹上鳳墨離的傷口。
“嘶!”
鳳墨離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