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珩帶來的人第一時間動了,可與此同時雲靖遠的人也動了,一時間兩方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頓時大廳之内彌漫起無聲的硝煙。
“鳳墨離,你敢!”司馬珩怒極反笑,“你這是準備造反?”
鳳墨離放在膝頭的手擡了擡,袖口的流雲紋随着他的動作輕微起伏,煞是好看,随後便聽到他清冷的嗓音。
“造反?二皇子,莫要将自己看的太高。”
言下之意,這江山都不是你的,造反關你毛線事?
“……”司馬珩幾欲吐血,明明覺得他這态度頗爲大逆不道,可偏偏又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司馬珏看向司馬珩勸道,“皇兄,眼下江城的情況你我均了解一二,張副将所言不虛,你又何必動怒?更何況,父皇派我們前來是爲了守住江城,護住滿城百姓安危,今日的接風宴也是雲靖遠的心意,我等受之有愧。”
被點到名的張秉心裏腹诽,這到底是在勸人還是在火上澆油?
果然,下一秒司馬珩被成功的、徹底的激怒了。
“鳳墨離,你不過就是個有名無實的世子,想要插手兵權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本宮勸你收斂些,到時候給定遠王府的名聲給抹黑了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洗白的!”
“哼,還有你,我的好皇弟,你倒是會做好人!不過你要清楚,這局才開始,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赢家!哼!”
重重的冷哼一聲,司馬珩一甩袖子擡腳便離開了座位。
司馬珩此時無比後悔來江城,途中他便收到了京都的人傳來消息,天啓帝病重,太子侍疾,平白博得了一個賢明孝順的名頭!
更讓司馬珩氣得牙癢癢的是,父皇甚至還将部分權利放給他那位才學平庸偏偏出身嫡系的皇兄,如今竟然也處理起一些朝中事宜!這對他來說一點都不是好消息!
其實請旨來江城并不是司馬珩自己的本意,而是他母妃的主意,也是因爲他無意中得知司馬珏暗中走動,他自來看不慣司馬珏這副老好人的嘴臉,爲了給他添堵才順勢答應一同前來江城。
可眼下倒好,不僅一路上跟司馬珏明争暗鬥,如今更是被鳳墨離氣得跳腳,真是自作自受!
見司馬珩怒氣沖沖的離開,司馬珏收回視線,目光晦暗不明。
倒是張豫瓒忽然起身,态度上挑不出錯。
“今日之宴還要多謝将軍的好意,也多謝鳳世子的款待,不過,接連趕路豫瓒多有不适,便先告辭回去休息了。”
“嗯。”鳳墨離沒有爲難他。
見狀張豫瓒回以一笑,随後便也出了大廳。
這下宴席之上隻剩下鳳墨離、司馬珏以及張秉三人。
張秉端起酒杯佯作要喝,實則趁着空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司馬珏,卻見他安然若素的坐在位置上,臉上未見絲毫不悅,甚至唇角微揚,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模樣。
張秉暗暗稱奇,這位三皇子倒是心性堅忍!
“張副将,本宮有一個問題想要求證一下。”
張秉神色一凜,沒想到他會突然發問,隻是态度倒是比對待司馬珩恭敬許多,“三皇子請講。”
“聽聞這兩日是鳳世子在軍中謀劃,幫雲家軍赢了西涼軍三次,可有此事?”
司馬珏終于沒忍住開口問道,一向惑人的桃花眼裏閃動着好奇的光芒,看上去甚是無害,可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就不得而知了。
聞言張秉看了眼鳳墨離,見他沒有其他指示,才恭敬的回道,“确有其實。”
“哦?原來真有其事!”司馬珏語氣頗爲興味,“那……鳳世子可真是讓人佩服。”
鳳墨離淡淡的看了眼司馬珏,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