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短暫的功夫,司馬珏的心思已經百轉千回,他緩步走上前,對鳳墨離表露出了示好的态度。
“鳳世子,幸會。”
司馬珏的身形站的很有技巧,正巧擋住了司馬珩的去路,這下司馬珩氣得的臉色青紅交替,将跟自己對着幹的司馬珏更是記恨在心。
聞言鳳墨離的目光直直的對上司馬珏,這次沒有如針對司馬珩一般爲難他,微微颔首以示回應,“三皇子請入座。”
司馬珏笑了笑,徑直走到了方才魯述钊指引的位置上,一掀衣袍穩當入座。
而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張豫瓒也上前一步,看着鳳墨離朗聲說道,“豫瓒見過鳳世子。”
“嗯。”鳳墨離神色不變,擡手示意他可以入座。
看着接二連三倒戈的司馬珏與張豫瓒,孤零零站在司馬珩暗自咬牙,奈何沒有人理會他的怒火,随即冷哼一聲走向了位置。
見狀司馬珏暗中勾了勾嘴角,他這位皇兄啊,向來不會審時度勢!
張秉看了眼鳳墨離,見他也沒有其他指示,沖着守在一旁的小士兵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上菜了。
那小士兵得令,一臉恭敬的退了出去。
很快,一群丫鬟小厮魚貫而入,手裏均端着托盤拎着食盒,食物的香氣從裏面飄散出來。
說是接風宴,卻完全沒有那種熱鬧寒暄的氣氛,反而有些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作爲主人的鳳墨離卻一臉置身事外的淡漠,司馬珏與張豫瓒臉上并沒有什麽不滿,而司馬珩卻攢了一肚子的火氣。
吃了兩口菜之後,司馬珩将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将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一臉的嫌惡。
被他的動靜擾到,司馬珏與張豫瓒均望向他,神情各異。
司馬珩很清楚自己在鳳墨離面前讨不到好處,倒也學乖了,将矛頭直指張秉,語氣不善的質問道,“張副将,這便是你們将軍的待客之道?不親自出來便算了,還拿着這等殘羹剩菜糊弄本宮!簡直豈有此理!”
“二皇子,我們将軍忠君愛民,在受傷之前仍爲了江城戰事殚精竭慮,如今身體尚未完全恢複,故無法親自爲幾位舉辦接風宴。”
張秉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本就對司馬珩不喜,此時更是沒有給好臉色。
“更何況如今江城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尋常百姓便是飽餐一頓都是問題。二皇子口中的殘羹剩飯,味道自然不能跟皇宮裏的山珍海味相提并論,可已經是許多人沒有辦法享受到的珍馐美食了。我們将軍得知幾位要來江城,特地命卑職準備了眼下城中能尋得的最好的食材,二皇子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辜負了将軍的心意,也讓我們這些将士寒心?!”
張秉一番夾槍帶棍的話讓在場人的人都有些吃驚,司馬珏與張豫瓒的臉色也微變,鳳墨離更是一臉深思的看着他。
“大膽!”
司馬珩一掌拍上桌子,眼中滿是陰狠。
他想要借機發作一下,沒想到碰了一顆軟釘子,不僅在鳳墨離面前失了上風,更是在司馬珏與張豫瓒面前丢了面子。
想到這裏司馬珩氣得要爆炸,狠聲說道,“你不過是小小的副将,竟然敢如此對本宮說話?來人,将他拖下去重重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