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離以雲靖遠的名義爲司馬珩、司馬珏以及張豫瓒舉辦了接風宴。
雲靖遠與安歌并未到場,一來雲靖遠身體仍舊很虛弱,二來安歌相信鳳墨離說的他來處理這件事。
宴會是在城主府的前廳準備的,司馬珩一行人來的時候,見到坐在主位的鳳墨離,幾人均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倒不是對鳳墨離此時出現在江城覺得奇怪,而是因爲鳳墨離所展露出的東道主的态度以及他渾身貴不可攀的氣勢。
鳳墨離身着一襲黑色繡金流雲錦袍,玉簪束發,劍眉入鬓,鳳眸狹長,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把玩着桌上的酒杯,随意的坐在位置上,端的是風流潇灑。
可偏偏他眼眸微微垂着,所有神色落在陰影裏看不出喜怒,周身氣勢逼人,淩厲的殺氣與疏離撲面而來,清貴尊華如遠山之巅的一抹流雲,明明觸手可及卻又高不可攀。
“二皇子,三皇子,張公子,快這邊請入座。”
開口的是張秉,相比起沉穩寡言的魯述钊或者性格沖動的方大同,他來活躍氣氛最爲恰當。
此時他換去了一身的铠甲,穿着一身青色長袍,若不是時節過了,恐怕他要手執羽扇,那溫潤儒雅的模樣哪裏有半點馳騁沙場的将軍的樣子,倒像極了一位白面書生!
見到鳳墨離如此自得的模樣,原本司馬珩那談不上好看的臉色更是陰沉下來,大步走上前去,問道,“鳳墨離?你怎麽在這裏?”
臉上的嫌惡不言而喻,他本就與鳳墨離不對付,一來他對鳳墨離存在偏見,可偏偏定遠王府位高權重,連帶着鳳墨離這世子都不是誰都欺辱的,二來還是因爲姜家的事情,自從出了姜元叙調戲安歌的事情,鳳墨離便一直打壓姜家的勢力。
“你竟然敢私自離京?鳳墨離,你不要以爲定遠王府就可以如此膽大妄爲!”
司馬珩很清楚這次的差事是爲了争奪兵權,自然也有他的一些盤算。雲靖遠身體的毒素剛清除,一時半會肯定不能再擔任主帥一職或者是發号施令,若是能搶先司馬珏一步讓雲靖遠交出部分兵權,那以後想要完全掌管江城的兵力豈不是更加容易?
可眼下卻硬生生被鳳墨離橫插一腳,司馬珩自然怒不可遏。
鳳墨離并沒有回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你!”司馬珩被他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氣得差點吐血,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一邊環顧着周圍,一邊大聲質問道,“雲靖遠呢?他在哪裏?今日的接風宴不是他主持?他竟如此大膽竟然敢擅離職守,玩弄權勢?”
一頂大帽子扣在了雲靖遠身上,站在一旁的張秉眼底迸發出一抹殺意,可很快便掩飾了起來。
鳳墨離周身的氣息更加冰冷,緩緩擡起頭看了眼司馬珩,淡淡道,“真吵。”
“你!混賬!”司馬珩惱羞成怒,上前便要發難鳳墨離。
“等等!”司馬珏忙攔住了他的動作,勸道,“皇兄,大局爲重。”
自從白日的交談,司馬珏與司馬珩算是捅破了最後一層紙,眼下他自然也是樂得見司馬珩吃癟,沒有爲他解圍的意思,反而對鳳墨離表露出了友好。
“鳳世子,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