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慕楚楚背後之人,安歌心裏已經有些猜想的,所以當鳳墨離告知她那人是司馬昭文之時,安歌并沒有太意外。
“猜到了?”鳳墨離看着安歌一副諱莫如深的神情,頗有興味的看向她,“不好奇他們怎麽會合作?”
“嗯。”安歌淡淡的應了聲,端起茶盞喝了口水,又道,“沒興趣。”
她從一開始就對慕楚楚沒有過多的關注,自從上次找雲靖遠詢問過之後,就更将就沒将她放在心上了。
“不過,有些賬還是要清算的。”
安歌眼眸微垂,語氣裏透着一股森然與冷意。
她沒有忘記遇雲安歌的死,慕楚楚既然敢摻和進來,那麽她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還希望她能看清形勢,不要再做出不利于将軍府的事情。
鳳墨離察覺到安歌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神色微斂,想起雲靖遠的狀況,緩緩說道,“最遲明日午時,司馬珩一行人便會到,我會幫忙守住江城。”
“多謝。”安歌擡眸,一臉真誠。
許是得到了司馬珩等人即将到達江城的消息,這兩日西涼的攻擊更加猛烈了,以往有雲靖遠這個主心骨在,戰略方面一向都沒有問題,手下的人殺起敵來也是虎虎生威,可如今魯述钊與張秉确實英勇善戰,可到底能力受限,就連方大同都已經力竭暈倒,恐怕下一個就有可能是他們兩其中一個。
如果有鳳墨離相助,那情況肯定會有所轉變!
她,相信鳳墨離的能力。
将重要的事情都說完了,鳳墨離便将安歌拖到床邊,強押着她讓她躺到床上休息一會。
論起武力值,安歌肯定是比不上鳳墨離的,加之她的體力确實有些跟不上了,索性也沒有掙紮,乖乖的躺下了。
原本安歌以爲自己一時半會會睡不着,可因爲鳳墨離在旁邊一直看着,她竟然迷迷糊糊中就睡沉過去了。
看着安歌沉靜的睡顔,鳳墨離目光柔和似水,靜靜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彎腰替她将被角撚好,他才轉身離開。
夕陽西沉,橘色的光線照亮了窗子,透過窗間棱花格子,灑落進屋,透着一種歲月靜好的安甯。
安歌一覺睡得很踏實,不過許是生物鍾的原因,剛過酉時,她便睜開了眼睛。
眼底沒有一絲剛睡醒的迷茫,她撐着床闆便坐了起來,看了眼時辰才後知後覺自己睡了近兩個時辰。
應該是鳳墨離特地囑咐過,竟然沒有人來打擾她。
安歌兀自思考了一會,随後一掀被子,人已然輕巧的落地。
時辰不早了,曲陽該給雲靖遠施最後一次針了。
“哎,你醒了?”
安歌剛走出房間,迎頭便遇見了剛搗完藥材的曲元,他一邊撣着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藥材屑,一邊沖着安歌打招呼。
“嗯。”看在他救了雲靖遠的份上,安歌也不會對他太冷漠。
曲元走近,一臉好奇的湊到安歌身邊,“你怎麽猜出我易容了的?”
安歌微微挑眉,沒想到他還挺锲而不舍的,過了這麽久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感覺。”
抛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安歌便不再理會他,徑自走進雲靖遠的屋子。
“……感覺?”曲元摸了摸那假胡子,盯着安歌的背影重複了一遍,狐疑的自語道,“莫非又是在敷衍我?”
當然他是得不到安歌的确認的。
曲陽給雲靖遠施完針之後,雲靖遠的臉色比之前又紅潤了幾分,雖然仍舊昏迷不醒,可他的眉頭忽然皺了皺,眼皮底下眼珠滾動了兩下。
一直觀察他動靜的安歌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一點,忙撲到了床前,輕聲喚道,“祖父?”
“……”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雲靖遠仍舊昏迷。
安歌看了眼曲陽,臉上的詢問顯而易見。
曲陽淡淡道,“他的意識正在慢慢恢複,隻是蘇醒過來還需要一些外界刺激。”
說着他便讓曲元準備藥浴,曲元應聲出去,剛才一整個下午他就是在研磨那些藥材,現在就要派上用場了。
暫時沒有她與曲陽的事情,安歌忽然想起下午從鳳墨離口中得知的關于鬼醫的事情,看着曲陽問道,“那個解藥,研究得怎麽樣了?”
“還需要再試驗。”曲陽神色淡漠,但事關鳳墨離體内的毒,他眼底的波動昭示着他内心并不如表面那麽平靜。
“嗯。”安歌也沒有催促。
她知道想要完全研究出解藥,肯定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可是,她有些等不及了。
之前将治好鳳墨離的希望寄托在鬼醫身上,可如今鬼醫被司馬靜華捷足先登找到了,那他如今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就不清楚了。
待回京之後倒是可以尋他來替鳳墨離診治一番,可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兩手準備才可以,總不能陷入完全被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