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離走近,目光在床上掃過,随後落在曲陽身上,問道,“怎麽樣了?”
“還需要再施一次針,看效果。”曲陽如實告之。
“嗯。”鳳墨離微微颔首,随後看向安歌,“歌兒,跟我出來。”
安歌見狀微微挑眉,“有事?”
“嗯。”他是特地來找她的,一方面是因爲她一直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裏照顧雲靖遠,她身上還有些傷,若是再不趁着這些時候好好休息,那之後隻怕會留下後遺症。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有一些事情找她商量。
聞言安歌也沒有遲疑,先是囑咐了曲陽好好照看雲靖遠,随後便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倒也沒有走遠,安歌爲了能第一時間得知雲靖遠的情況,特地讓魯述钊替她在雲靖遠隔壁的屋子安排了房間。
進了屋子,看着鳳墨離率先沿着桌邊坐下,安歌一邊坐下,一邊爲自己和他各倒了杯水,問道,“什麽事情?”
“他們的人快到了。”鳳墨離抿唇,自進入江城開始他也暗中調動了所有的關系,江城與京都的情況都源源不斷的送到了他的手中。
安歌手上動作一頓,眼簾微垂,冷笑道,“動作真快。都派了什麽人?”
“司馬煜派了張豫瓒。”頓了頓,鳳墨離将得到的消息和盤托出,“司馬珩與司馬珏親自來了。”
張豫瓒是張丞相的長子,算起來也是太子的表哥,太子能派他前來可見也是極爲重視這件事的!可是沒有想到這次司馬珩與司馬珏竟然會親自前來!這其中的深意倒是值得人思考了!
“司馬珩與司馬珏?”安歌眉頭皺了起來,怎麽派了他們一起?
“制衡。”
鳳墨離稍加提醒,安歌很快想通了,眉頭稍稍舒展開來,眼底也露出一絲冷漠。
江城乃是大乾邊關最後的屏障,對大乾至關重要,所以當初謝維桢快要守不住江城之時,司馬昭業才肯放權給一直忌憚的雲靖遠。這次得到雲靖遠受傷的消息,司馬昭業自然也是緊張的。
派人前來江城是必然的,一來是要拼命守住江城,二來也是爲了穩住民心,那麽派誰來就是一個問題了!
會指派司馬煜倒是情有可原,畢竟身爲太子的他是責無旁貸,并且也是最合适的人選。可很明顯,司馬昭業似乎并不相信太子的能力,所以跟随太子前來的還有二皇子與三皇子的人。可萬萬沒有想到,司馬珩與司馬珏竟然親自來了!
“呵,當真是蠢!”
安歌不知道針對誰譏諷了一句。
鳳墨離對她這般姿态沒有任何的質疑,反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對了,京都現在情況如何?”安歌擡眼看向鳳墨離,她記得上次鳳墨離說京都快要亂了,她倒不是真的在乎這江山到底是誰做主,隻是雲靖遠一心想要守護這片土地,再說,莊扶蘇還在京都,她始終是要關心一下的。
“最近京都一直在流傳關于太子賢德忠孝的消息。”鳳墨離神色淡漠,見安歌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又繼續解釋道,“這些日子司馬昭業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太子一心守在床榻邊,這也是爲何這次他沒有親自前來。”
安歌了然,心裏卻對這位太子很是無奈,這邊關都快被攻破了,他還有心思做這種面子,也難怪會被兩個弟弟壓一頭了!
“關于鬼醫的消息核實了嗎?”
鳳墨離沒想到安歌的話題會跳得這麽快,心裏也很欣賞她的敏銳,但是想起最近傳來的消息,他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嗯,确實在司馬璟府上。”
“竟然真的是鬼醫?”安歌有些吃驚。
“嗯。”
“可查出來是怎麽找到的?”安歌有些想不通,這鬼醫蹤如此飄忽不定,怎麽會突然就出現在京都了!
鳳墨離目光微凝,一字一頓道,“司馬靜華。”
聞言安歌了然,自從上次宴會,她就看出了司馬靜華并不如這些年表現得那般雲淡風輕,隻怕之前所做的種種不過也是爲了掩飾野心。
“司馬昭文沒有動靜?”安歌微微有些詫異,她都不相信司馬昭文這般野心勃勃的人會放棄這麽絕妙的時機!
鳳墨離搖了搖頭,一時間他也摸不清司馬昭文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了。
“不過有件事你應該會感興趣,慕楚楚背後之人是司馬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