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雲靖遠,安歌恨不得時時刻刻的守在他身邊,自然不會離開城主府的。而魯述钊等人也識趣,二話沒說就給他們安排了住處,這麽安歌一行人便留在了城主府中。
在他們順利進城之後,先前趕來江城做接應的天權與瑤光也迅速處理好事情趕來城主府與他們彙合,他們手段極爲利落,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除了被鳳墨離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其餘人都是暗中守在雲靖遠的房間周圍,保護雲靖遠的安危。
有曲陽在,醫治雲靖遠的事情就交給他了,爲了替雲靖遠解毒,他基本沒有歇下來的時候。
銀針刺穴穩住雲靖遠的情況,随後便着手清楚他體内的毒素。
原本隻有幽冥一種毒藥,可曲元之前爲了保住雲靖遠的性命,便用了與幽冥毒性截然相反的寒草。
說來也是奇怪,雲靖遠體内的幽冥與寒草兩種劇毒一性寒,一性熱,互相牽制,似乎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的狀态!他不能輕易打破這種平衡,唯一的辦法就是一次性清除這兩種毒素。
曲陽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打算先用銀針先将擴散在全身的毒素逼到一處,然後輔以藥浴,徹底将毒素清除。
因此,一直都是主治大夫的曲元淪爲了打下手的小藥僮,平日主要就抓藥熬藥換藥的活,也不知道他這是找人出氣還是真的看中了方大同劈柴的能力,每次一煎藥就會拖着方大同一起,美其名曰劈柴助手!
當然,方大同真正去劈柴的時候也不多,因爲江城的局勢越發緊張起來。
翌日,有守門士兵十萬火急的趕來城主府禀報,西涼大軍在城外集結,揚言是要攻城了!
魯述钊三人忙趕去軍中坐鎮。
當天上午,方大同便親自領兵出城迎戰,他勇猛無敵,以一人之力斬殺數百名西涼士兵,振奮了雲家軍士氣,雖然最後兩軍交鋒隻打了個平手,倒是也挫敗了西涼軍的銳氣。
與此同時魯述钊也傳令下去,城内百姓不得擅自外出,違令者當處以攪亂軍心之罪!
而有雲靖遠受傷之事爲前車之鑒,此時軍中的将士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身邊再混入奸細。一時間,整個江城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狀态。
可西涼軍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短短一天之内,發動了三次進攻,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來勢洶洶。
即便是在城主府的安歌,都能隐約聽見從城門方向傳來的厮殺聲,可見對陣情況是多麽的慘烈!
而當晚方大同便被擡着送回了城主府,魯述钊與張秉倒是沒有一起回來。
“哇,傻大個,你這是怎麽了啊?”
端着煎好的藥路過走廊的曲元正好看見了被人擡着回來的方大同,跟兔子似的竄了過去,手上的藥碗竟然一滴都未灑出,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你負傷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曲元皺着眉頭,難得好心的伸出手搭上方大同的手腕。
“……”躺在架子上的方大同無力的躺在擔架上,沒有與曲元,因爲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擡着他的小兵解釋道,“曲大夫,方将軍是體力耗盡才會這樣的。”
其實方大同已經看不清容貌,渾身上下都是血污,衣衫被劃出了很多道口子,有的傷口深得仍舊在冒着血絲,有的早已混着灰塵泥土凝固起來,看上去很是狼狽邋遢。
脈搏雖然紊亂,但是還是很平滑強健的,沒有受重傷的痕迹,應該隻是累着了。
“還好還好。”曲元收回手,忽然繞着方大同的擔架走了兩圈,抖了抖胡子,“啧啧,你竟然是累暈的!真是天下奇聞哪!”
說完便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