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在一旁聽着他的話,頓時也緊張起來,一瞬不瞬的盯着曲陽。
“是不能。”曲陽回得斬釘截鐵,說着還伸手輕輕按了按傷口周邊,仍舊在昏迷中的雲靖遠無意識裏發出一聲輕哼,觀察着他的神情,曲陽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什麽?!”聽到他的話,曲元吓得面如死灰,嘴裏叨咕着,“完了完了!”
安歌心裏“咯噔”一聲,看着雲靖遠毫無血色的臉,眼中閃現一抹痛色。
“你這個庸醫!你害了将軍的性命,俺要殺了你!”
“大同,你冷靜一點!”
“你讓俺怎麽冷靜?俺一定要去宰了這庸醫!”
而那廂聽到曲陽說不能用寒草的方大同頓時也怒目等圓,舉着大刀便要沖到曲元面前,張秉與魯述钊兩人一左一右的攔着,可臉色也極爲難看。
鳳墨離上前一步,牽起安歌的手,似要将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一般。
而安歌任由他牽着,因爲她感覺下一秒自己的雙腿就要癱軟下去。
“那……現在用了會有什麽後果?”
聲音顫抖得讓安歌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曲陽收回手便發現周圍人都炸毛了一般,似有些不理解他們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敏感,眼角眉梢上還挂着迷惑,繼續說道,“不能用這麽多。”
見他們一臉懵逼的模樣,以爲他們是沒有懂他的意思,他難得有耐心的給他們詳細的解釋道,“寒草性熱且烈,雖能以毒攻毒抵制住幽冥蔓延,但是用多了容易對他的身體造成一些影響。”
話音剛落,曲元便蹦了起來,鬼哭狼嚎般叫道,“親娘喲!師兄你說話能不能别這麽大喘氣!快要被你吓死了!”
“……”安歌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曲陽,也怪她自己關心則亂了,以曲陽這般的性子,若是真的沒救了必定不是這副鎮定淡然的樣子了!
“是你太沒用。”
曲陽在對待曲元的時候可謂是十分毒舌了。
因爲他這一句話,曲元又炸毛了。
“你你你,太過分了!”
“難道不是?”曲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張牙舞爪的曲元頓時偃旗息鼓,縮了縮腦袋往旁邊挪了挪,心裏卻清楚,剛才自己的反應卻是說明了自己太弱了。
畢竟雲靖遠的情況他很清楚,也知道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确實有效,更重要的是寒草是他用的,寒草的藥性他也是清楚的,可是當自己面對曲陽的質疑,自己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他的判斷,這才導緻了自己以爲用錯了藥。
曲陽也不再理會他,見時辰到了,便轉過頭去爲雲靖遠拔針,他手上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将銀針全部收回了。
“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安歌追問道。
“少則一兩日,多則四五日。”曲陽思忖着回道,随後飛快報了一串藥名,看向曲元,“去抓藥煎好。”
“我?”曲元反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的模樣。
不是吧?他這一下子從大夫下降至打雜小藥童了?
曲陽睨着他,“不然?”
被他這麽一問,曲元頓時沒脾氣了,“好好好!我去抓藥煎藥!”
唉,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他需要靜養,不要讓閑雜人等打擾。”
曲陽收拾好藥箱,對着安歌囑咐道,在說到“閑雜人等”的時候,目光特地在方大同三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其中針對的意味不言而喻。
魯述钊與張秉均臉色一沉,但是顧忌雲靖遠的身體,倒也沒有發火。
“你說……唔唔!”誰閑雜人等呢?
倒是方大同,沉不住性子便要說話,卻被像兔子一樣竄出來的曲元堵住了嘴巴。
“哎,傻大個,你不是說要宰了我這個庸醫嗎?庸醫?去你大爺的庸醫!走走走,給你将功贖罪的機會,給本神醫劈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