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滿腔的自責,若不是他守護不力,怎麽會讓将軍中了暗算而陷入昏迷?
“你……”魯述钊眉心拱起深深的褶皺,顯得有些滄桑,看着同伴如此懊惱内疚的模樣,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到了嘴邊卻又猶豫了,最後隻能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将軍的身體,還有就是我們做好準備,在将軍沒有醒來之前,要守住江城,守住江城的百姓。”
說着魯述钊看向床上仍舊毫無意識的雲靖遠,目露憂色,他跟在雲靖遠身邊近二十年了,雲靖遠對于他來說亦兄亦師,如今雲靖遠卻重傷昏迷,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們!唉!”張秉看看魯述钊,又看看方大同,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原本緊張的氣氛更加低沉了,隻聽得見大夫咳嗽的聲音。
“咳,我說,你們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那位大夫終于喘勻了氣,隻是因爲劇烈的咳嗽牽動的臉部肌肉微微抽搐,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衣領因爲被方大同那麽揪着有些褶皺淩亂,看上去有些狼狽。
“什麽?”
方大同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目光也一緻看向了大夫。
大夫一邊撣着身上的灰塵,一邊道,“将軍這種情況,也并非不能救治……”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将軍?”方大同瞪大眼睛,眼底浮現驚喜之色。
“哎哎哎,你别過來!有話就在那邊說!”
那大夫趕忙向後退了兩步,避開了方大同的“魔爪”。
“大同,你先讓他把話說完!”魯述钊看着這一幕,忙上前一步插到了方大同與那大夫中間,成功隔開了不對盤的兩人,随後又緊張的轉向那大夫,語氣急切的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有什麽方法能讓将軍蘇醒過來?”
那大夫習慣性的捋了捋胡須,“不是我。”
話音剛落,方大同便要吹胡子瞪眼,正巧落在那大夫的眼裏,那大夫指着方大同啧啧兩聲,說道,“你這人真是蠻牛一般的性子!”
咽了下口水繼續道,“我無法救醒将軍,但是有人可以!而且那人很快就會來江城了!”
這無疑是條爆炸性的消息,頓時炸得魯述钊三人外焦裏嫩。
“能救将軍的人?”
“是誰?”
“什麽時候到?”
面對三個鐵骨铮铮的漢子如此灼熱而強烈的目光,那大夫有些弱弱的縮了縮腦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确實有人可以救将軍。”
魯述钊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警惕的看着那大夫,“你是什麽人?”
雲靖遠一來江城便命令江城戒嚴,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城,所以在雲靖遠沒有出事之前,整個江城被管理的滴水不漏,直到後來探子混進城,雲靖遠因此遭暗算,城裏的守備到底松懈了些。
軍醫對雲靖遠的傷束手無策,爲了給雲靖遠醫治,他們不得已暗中找了些城裏醫術高明的大夫,而眼前這大夫也是他們找來的,可如今看來,他的底細似乎不是想象中那麽單純呢!
“探子?”方大同看着那大夫渾身流露出危險的氣息。
張秉也是一臉懷疑。
三人不知何時已經形成了包圍圈,将那大夫緊緊的控制在他們三人攻擊範圍之内。
“你們懷疑我?”那大夫不可置信的反手指向自己,“不是吧?我這麽正直善良的人,你們會什麽要懷疑我?”
“你到底是什麽人?”魯述钊沉聲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大名鼎鼎的曲元曲神醫是也。”曲元捋了捋胡須。
“曲元?”方大同狐疑道,“俺怎麽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位神醫?”
“你沒有聽說的多了去了!你沒聽說本神醫的名号那隻能代表你孤陋寡聞!”
魯述钊卻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微微睜大,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江北曲氏一族的人?”
“果然還是你比較有見識!”曲元頓時拍了拍手,一副還是你厲害的表情。
“可是,你怎麽證明?”魯述钊目光有些複雜,一方面無比希望他就是曲氏的人,另一方面又擔心他是假冒的。
曲元也不怪他,隻掏出了一塊玉佩,那玉佩溫潤剔透,上面隻刻有一個龍飛鳳舞的曲字,卻昭示着它的與衆不同。
“就憑這個!”
“竟是真的……”魯述钊看着那玉佩喃喃歎道,随後忙微微躬身,态度比之前敬重得多,“曲大夫,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竟然真是曲氏一族的人!”張秉也滿是驚訝,“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麽多大夫中,隻有他有方法,也隻有他成功的保住了将軍的性命!如果是曲氏一族,那就是有可能的!
“江北曲氏?”方大同卻是一臉懵逼。
可沒有人顧得上爲他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