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老夫老妻!”
語氣透着一股說不清的嬌俏。
鳳墨離看着安歌的側臉沒有再繼續調侃,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頓。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下來,也正因如此,安歌忽然覺得自己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小腹上那隻溫度适宜的大掌。
安歌的眼神有些飄忽,随便扯了個話題緩解尴尬道,“你,你剛才用的帕子呢?”
“嗯?”
她的聲音有些小,鳳墨離沒有聽清。
安歌覺得這樣忸怩的自己實在不夠過眼的,本着與其讓自己尴尬不如讓别人尴尬的原則,直視鳳墨離又說了一遍。
“方才,你爲我擦汗的那錦帕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那帕子似乎有些眼熟。
聞言鳳墨離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是要問這個,但是也沒有準備隐瞞于她,用空着的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錦帕。
安歌的雙手都空着,見狀便伸出來接過他手裏的帕子欲仔細查看一下。
“這是?”
安歌睜大了眼睛瞪着手中的帕子,上面那一團綠油油的東西仿佛一個小惡魔,正沖着她耀武揚威的笑着。
安歌嫌棄的捏着帕子,将繡着圖案的那面放在了裏面,皺眉問鳳墨離,“怎麽會在你手裏?”
說着還揚了揚帕子。
“好運得來。”
鳳墨離并沒有着急拿回來,反而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觀察安歌的神情。
其實那次皇覺寺失火,他沖進去救安歌之時,安歌手中捏着的便是這塊帕子,後來他便順手牽羊揣進了懷裏。
“……”安歌都不好意思多看這帕子一眼,畢竟她繡的東西實在慘不忍睹!
手腕一動便要将這帕子收起來,可鳳墨離動作更快。
一下子扯住了帕子的一角,再一抖一抽,那帕子便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裏。
“你搶我的東西!”安歌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忿忿的瞪着他。
鳳墨離緩緩笑了,人畜無害。
“定情信物豈能收回去?”
“什麽定情信物?!”
安歌就看着他單手三下兩下将帕子疊得整整齊齊又揣回了懷裏,随後又擡手隔着衣物按了按。
“自然是這個。”
“那是我的帕子!你之前偷拿了去,現在還不還回來!”
不僅是她的帕子,那上面還有她的處女繡!狗啃一般的處女繡……
後面的話安歌自然沒有說出來,隻是伸手至鳳墨離眼前,想要向他讨回來。
鳳墨離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白如凝脂的玉手,眸色一暗,似乎有什麽在心底快速蔓延。
而他也真的遵從了内心的聲音,擡手握住了安歌的手。
“……”安歌咋舌不已,這人怎麽這般厚臉皮了?
可自己的手還被他的大掌緊緊包裹着,不同于女子的纖細柔軟,他的手修長寬厚,指節分明,卻又帶着如冬日旭陽般的溫暖。
鳳墨離看着交握的雙手,低聲道,“現在是我的了。”
安歌頓時老臉一紅,她有些惱,可更多的是羞,這麽有歧義的話!
正要抽出手,鳳墨離卻不如她的意,緩緩擡頭對上她的雙眼,墨眸裏流光溢彩。
四目相對,安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此時無聲勝有聲!雖然他沒有說一個字,可安歌卻讀懂了他眼裏的意思。
你,是我的。
一時間,安歌竟忘了掙紮,隻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小姐,紅糖水來——”
茯苓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什麽情況?
茯苓有些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看錯了?
自家小姐與世子爺兩人挨的那麽近,十指緊扣,四目相對,氣氛缱绻,孤男寡女,幹柴……
茯苓及時打斷了後面的遐想,嘴巴幾乎長成O型,那……自己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額,這、這水,奴婢先告退了!”
說着茯苓真的要轉身出去。
安歌猛然回過神,哪能讓茯苓真的退出去,忙出聲喊道,“茯苓!”
“在!”茯苓忙頓住了腳步,端着紅糖水,進退兩難。
“把碗端來。”
安歌忽然覺得臉頰有些燙,試着抽回手。
這次鳳墨離沒有爲難她,乖乖松了手,俊美的臉上一片鎮定自若,隻是眼底卻似蘊藏着無數情緒。
“是!”茯苓忙走過去,但沒有着急上前,反而停在了床前兩步的距離等着鳳墨離新一步的指示。
鳳墨離伸手,“給我。”
“是!”茯苓恭敬的将湯碗遞過去,随後她就看見了更“驚悚”的一幕!
她竟然看見!
看見鳳墨離的另一隻手從被子裏收了回來!
但是見鳳墨離與安歌均沒有異樣,即便此時心裏已經翻江倒海,茯苓仍極力保持面上的平靜。
“世子爺,我們小姐就勞煩世子爺照顧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安歌已經無力吐槽了,連茯苓都已經與鳳墨離同一陣營了,她還能說什麽?
“嗯。”相反鳳墨離卻極爲滿意,歌兒身邊這丫頭真是機靈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