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小姐,看來貴府大夫的醫術可真是妙手回春哪!”那位陳小姐沒有沉住氣先與雲雪音搭話。
雲雪音沒有想到這位故作清高的陳小姐會與自己搭話,心思一轉便想通了,似有若無的瞥了眼安歌,随後故作疑惑的問道,“陳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呵呵。”陳小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曾聽說大夫說,這世上有兩種病最難治,一是心病,二啊……”
說着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言下之意便是還有一種難治的是腦子。
這弦外之音很明顯,擺明了在諷刺安歌腦子有問題!
雲雪音忍住心底的得意,皺眉道,“陳小姐此言倒是有些道理,若是這裏……出了問題,确實很難治愈!不過,有時候人的運氣好了些,也許能出現奇迹呢?”
說着頓了頓,學着陳小姐也指了指腦袋,意味明顯。
聽着她們一唱一和,安歌眉宇微冷,雲雪音也就罷了,她就沒指望能從雲雪音的嘴裏聽到一句關于自己的好話,可這位陳小姐這般看不順眼自己,讓安歌恍惚的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搶過她的心上人了!
向來笑眯眯的楊清月昂首挺胸的看着那位陳小姐與雲雪音,臉色微冷,毫不留情的問道,“陳小姐,雲二小姐,這比賽快要開始了,你們還要私語嗎?”
楊清月是最看不慣有人欺負自己人的,更何況還是當着她的面!
“如果陳小姐還想探讨醫術,不如找個時辰去将軍府,想必安歌很願意讓府上良醫指點你一二!”
“還有,雲二小姐,我勸你一句,衆生芸芸,衆口雲雲,人雲亦雲,人之雲,如蒼狗白雲般變幻無常真假難辯,故而,雲淡風輕不知雲雲最好。”
楊清月說劈頭蓋臉的一番話說得很不客氣,一下子便堵得陳小姐與雲雪音語噎,俏臉都發白。
“楊清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陳小姐極力平複怒氣,咬牙問道,“我不過說了句實話,你如何非要如此埋汰我?”
楊清月的戰鬥力可不是這麽弱的,冷冷一笑,反駁道,“哦,我也不過是順着陳小姐你的話說下去罷了。畢竟這種比賽關頭你談論此事,我以爲你是真心想要鑽研醫術!也就好心爲你指條明路,哎呀,看來我這是多管閑事了啊!”
“你,你……”
楊清月故作歉意的神情别提多委屈了,氣得那位陳小姐渾身發抖,這分明是在強詞奪理、颠倒黑白!
“清月,你這是好心辦了壞事,下次可要忍住,不然被人誤會了可就糟了。”一旁莊撫甯默默插了句嘴。
“噗……嗯嗯,莊姐姐你說的對!”楊清月及時憋住笑意,說着還看了眼一本正經的莊撫甯,心中佩服,這才是補刀小能手啊!
雲雪音這次倒是學乖了,看着陳小姐吃癟的模樣,她心中一半痛快,一半忌憚。
這位陳小姐一向自命清高,以前也偶有聚會遇見,可她從未主動與自己交談,眼下卻吃了這麽一個大虧,讓她心裏一陣痛快!可仔細一想,若是方才自己搶先開口了,那眼下難堪的豈不是自己?
安歌這邊的動靜當然也引起了别人的關注,但看着楊清月戰鬥值太猛,更何況能主持大局的司馬珏穩坐上方,神色都沒有變化,擺明了不想插手,讓部分人想要上前幫腔的心思也就偃旗息鼓了。
就連安歌也沒想到,這本來沖着自己來的炮火突然被人給攔下了,而且還更有力的還擊了回去。當然,她也不會真的将這種隔靴搔癢的話放在心上。
待安歌在内的四位參賽的人都坐定,計時的香柱也剛剛點好,一名丫鬟便要上前爲安歌研磨。
“不用了,我自己來。”
安歌出言阻止了她的動作,兀自伸手拿起了那墨條,另一手往硯台裏加了些許清水,随後拿着那墨條在硯上垂直的打圈。
司馬珏将這一幕看在眼中,微微挑眉,安歌這研磨的動作一看便是極爲熟稔的,啧,這雲安歌……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呢?
安歌尚且不知,自己随意的一個舉動引起了司馬珏的關注,隻是極有耐心的磨着墨,先慢後快,輕重有節,濃稠适宜的細墨緩緩生出。
見墨研好了,安歌擡頭便看見那香已經燃了小半,沒有特意去關注其他人的動靜,剛要拿起桌上的毫筆,便察覺到一道極爲熱烈且不容忽視的目光。
緩緩擡頭,見楊清月揮了揮拳頭,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
旁人也許沒有聽清,但安歌卻是看懂了她說了什麽。
她說,師父,加油!
安歌唇角勾了勾,随後便埋頭思索起來。
原本她對這場比賽的勝負并沒有太大的欲望,可是經曆過方才一事,她忽然不想那麽輕易的輸了!
看着莊撫甯的畫作,一句詩頓時跳進腦海。
安歌沒有猶豫,蘸了點墨汁,随後大筆一揮,一蹴而就。
離得近的人看着宣紙空白處多出來的詩句,一字一句默念了一遍,随後心中大爲震撼!
“請諸位小姐收筆。”
一柱香燃盡,丫鬟出聲提醒道。
随後,便将白紗撤去,幾幅題好字的畫作引入衆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