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臨時增加的的規則,涼亭一下子熱鬧起來。
不過因爲臨安的提議,安歌這選擇書法的一時就空閑下來,她百無聊賴的掃了一圈涼亭,發現下棋的除了楊清月,其餘都是不熟悉的小姐。
若是較真,那倒是還有一位比較熟悉的,就是那位好心勸告過莊扶蘇的黃衣陳小姐。
臨安公主,莊撫甯與其他兩位眼生的姑娘一起參加了繪畫比賽,此時均已經準備就緒了。
而選擇書法的便多是老熟人了,比如說一旁虎視眈眈瞪着自己的姜楹,比如她旁邊對自己淺淺一笑的連婧瑤,最後一位便是那位不知敵友未明的周姐姐。
司馬珏得了丫鬟的示意,快速掃了一圈四周,便宣布道,“諸位若是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
一聲令下,候在一旁的小丫鬟忙點了計時香,而衆人在香被點燃那一刻,紛紛動手。
那方棋盤上偶爾傳來落子的聲響,這廂便傳來輕微的墨硯的動靜,但都沒有人高聲交談,畫面甚是和諧。
“殿下,請用茶。”
過了片刻,有小丫鬟上前給司馬珏奉了一杯熱茶。
司馬珏點了點頭,并沒有端起來飲用,反而緩緩起身,走向了站在涼亭角落的沈蘭溪身邊。
“溪兒,恭喜你。”
沈蘭溪一擡頭,便看見司馬珏溫潤如玉的臉龐,桃花眼裏閃爍着寵溺的光芒。
“你那麽優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赢的!”
司馬珏并沒有用“本宮”二字,語氣裏更是充滿了信任。
聽到他這番話,沈蘭溪原本築起的心防隐隐有潰堤之勢,隻是一想到傳聞,她又望而卻步了,隻好保持冷淡的情緒,不驕不躁的回道,“多謝殿下。”
“溪兒,”司馬珏見沈蘭溪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滿臉痛心的詢問道,“可是身體不适?還是有什麽心事?爲何你對我這般冷淡了?”
司馬珏頓了頓,透着薄薄的面紗望進沈蘭溪的臉,面上痛色與悔意更甚,“溪兒,莫不是你還在爲之前那事怪我?”
聞言沈蘭溪有些猶豫,微微垂下的眼眸裏劃過數道情緒,以司馬珏的身份地位,能這般溫柔小意的關心自己實屬不易,再說長樂坊之事已經過去了,更何況他也解釋過,不過是遭人陷害罷了……
自己是不是該給他一個機會?
内心掙紮了一番,沈蘭溪直視着司馬珏的雙眼,看到他眼底不加掩飾的傾慕,心中一軟。
“殿下,我隻有一個問……”
話還沒說完便被另一道嬌柔的聲音打斷。
“表哥,你在與沈小姐說什麽悄悄話呢?”
沈蘭溪頓時收回了到嘴邊的問題,偏頭看去,便見李儀柔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司馬珏身側,一雙美目盈盈似水的看着司馬珏,眼中壓根容不下沈蘭溪!
看着李儀柔這般模樣,沈蘭溪唇角勾出一抹冷意,看來,有些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沒有說什麽,溪兒身體不适,本宮多問了幾乎罷了。”司馬珏忽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但是卻沒有意識到面前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湧動。
李儀柔壓下妒意,強作大方的誇道,“還是表哥體貼!”
司馬珏目光落在李儀柔臉上的面紗,溫聲提醒道,“柔兒,你的臉也受了傷,可要好好養着。”
“表哥,長公主仁德,早就派人給我診治了,并無大礙。隻是柔兒這幾日心中懼怕不安,容貌對姑娘家是多麽重要的事情,若是這面容有毀,我……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說着李儀柔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惹人憐惜,
對于李儀柔的示弱,司馬珏大爲受用,關切道,“柔兒你無需憂慮,本宮府上的張良醫最擅長外傷,待這次宴會結束,本宮再派他去李府爲你診治一番便是。”
“那可真是多謝表哥關心了。”李儀柔眼波流轉,不經意流露出一抹風情。
“柔兒與本宮還這般客氣?”
看着這眼前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沈蘭溪心中微冷,呵,自己還真是傻!也許他确實對自己有情,可奈何他也多情……